“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走!”
泰勒迫不及待的就要带着符宓等人离开。
莫三娘连忙让郭珂准备了一个精美的瓷瓶交到了李锦的手上。
“锦哥儿,不管成不成,把这个拿上,当个见面礼送给人家。
如果对方同意的话,我们再准备一份厚礼。”
“是,大嫂!”
泰勒带着符宓等人离开之后,阿史那博律心情大好,拉着卢青再次开怀痛饮。
另外一边。
泰勒带着符宓几人走到一个破旧的毡帐前停了下来,“几位贵客,这里就是小贝克的家。”
李锦打量了下,小贝克家的毡帐与周围几处唯一的不同就是,毡帐外的矮小羊圈里,只有三只瘦弱的小羊。
在这个以游牧为生的部落里,这么点“资产”,的确太过寒酸了!
到了自家门口,小贝克突然从符宓的怀里挣脱,然后迅速窜进了毡帐里。
泰勒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小贝克这孩子就是有些太淘气了,走吧,咱们进去。”
说完,泰勒一边带头掀开了破毡帐的帘子,一边爽朗的笑道,“阿木尔,大喜啊!”
李锦,留香和符宓三人跟着进去,黑洞洞的毡帐里光线极弱,扑鼻而来的一股陈腐味夹杂着浓浓的药味儿,几乎让人上不来气。
毡帐里地面厚厚的草垫子上,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挣扎着转过头来,看到泰勒之后,连忙推开小贝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来,“族长大人,您来啦,快请坐。”
接着,阿木尔又打量了下跟进来的三个年轻人,“这三位是——”
阿木尔说的是寒克族语言,李锦三人没有听懂。只能干瞪眼听着泰勒和阿木尔两人叽哩咕噜的交流着。
“阿木尔,恭喜你啦!”
泰勒招呼着符宓三人坐在了草垫子上,笑着对阿木尔说道,“这三位是中原来的贵客。
你听说过卢青这个名字吧?
他们就是卢青先生的朋友。”
“卢青?”阿木尔一听,双眼顿时睁得大大的,接着苦笑一声,“当然听过!
三年前在亦息渴儿湖东面,卢先生大展神威之时,我就在咱们喀喇汗大军之中,只不过后来与萨曼国打仗时断了一条腿,族长,这些您是知道的。
这两年来多亏了族里的兄弟们帮助,我和小贝克才能侥幸活下来嘛。
可是,族长,这又喜从何来呢?”
泰勒笑眯眯的看着阿木尔说道,“卢先生是咱们喀喇汗王请来的贵客,他的本事你也知道。
刚才你家的小贝克不小心闯到了族里宴请喀喇汗王的宴席上。
本来,依着咱们族里的规矩,肯定是要责罚小贝克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卢先生竟然看上了你家的小贝克。
我这次来呢,就是和你商量一下,看看你愿不愿意把小贝克过继给卢先生当义子。”
“卢先生要收小贝克当义子?”阿木尔愣了,接着扭头看向他那个干瘦的儿子,眼中有些不舍。
泰勒见状,连忙劝道,“阿木尔,我知道你不舍得儿子离开。
可你也要想想,小贝克留在你身边,短时间内有族里兄弟接济,可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卢先生是有大本事的人,如果小贝克跟了他,将来肯定会有大出息的啊!”
“族长,别说了,我,我同意!”阿木尔咬了咬牙,同时将小贝克拉到身边,抚了抚他那一头脏兮兮的乱发,又对孩子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
小贝克睁着一双无所适从的眼睛,看着自已的父亲,拼命的摇着头。
最后,阿木尔暴喝一声,也不知说了什么,一把将孩子推开。
符宓和李锦三人见状,正要劝解几句,却见小贝克一下子跪倒在父亲面前,砰砰砰叩了几个响头。
而泰勒则欣喜的回过头对李锦三人说道,“看嘛,我就说阿木尔一定会同意的。”
李锦见状,将莫三娘交代给他的精美瓷瓶送到泰勒手上。
“泰勒族长,您替我跟这位阿木尔大哥说一声,请他收下这件礼物,稍后我大哥正式收下小贝克为义子时,会再给他送上一份厚礼的。”
“放心,这事儿交给我!”泰勒接过瓷瓶,又放到了阿木尔身边,“阿木尔,卢先生让我把这个送给你,等他带小贝克离开之前,还会再给你一大笔钱,让你生活无忧的。”
阿木尔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已的儿子,这才转头对泰勒说道,“族长,你知道,我不是贪图卢先生的钱财,只要小贝克能留在卢先生身边过上好日子,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麻烦你代我谢谢卢先生,至于钱的事,就不必了。”
“唉!”泰勒看了下跪在地上的小贝克,又对阿木尔说道,“阿木尔,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离开,不过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况且卢先生能收下小贝克为义子,对我们喀喇汗王朝以及我们寒克族人都有巨大的好处。
你放心就是,就算小贝克不在你身边,我和族人们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说完,泰勒将小贝克抱起来,带着李锦三人离开了毡帐。
当阿兄那博律看着满面春风的泰勒几人回来之后,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再次命人搬上马奶酒。
卢青则附耳在符宓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之后又和泰勒还有阿史那博律大喝了起来。
天色将晚,符宓拉着小贝克在草原上一边漫步,一边逗着他玩。
“小贝克,你这个小球是哪儿弄来的啊?”符宓捡起小贝克抛出的小黑球,甜甜的笑着问道。
小贝克显然对符宓印象极好,虽然没有说话,却拉着符宓蹦蹦跳跳的向远处跑去,直到快到了湖边时才停下来。
符宓虽然不解,但还是耐心的看着小贝克在湖边的地面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他手上出现了一个状如胡萝卜一样的东西,上面带着泥。
小贝克麻利的用手搓掉“胡萝卜”上面的泥,紧接着又用指甲抠开了表皮。
只见一股乳白色的浆液,从“胡萝卜”那破开的表皮缓缓流了下来。
可转眼间,那乳白色的浆液又渐渐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