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柴荣爆出来的这个消息,当即将所有人都震懵了!
除了赫连神都之外,在场众人没有一个知道柴宗宜真正身份的!
难怪官家对那晋王如此厚爱,刚一见面就封了晋王,而后又连续提拨,直到将其提到了殿前司副都点检的位置上!
只是,让大家不解的是,既然那晋王是官家的爱子,为何不早点公之于众呢?
当然,这个时侯,没有人敢在柴荣极端暴怒的情况下问出来。
赵匡胤,韩通二人即刻领命离开,张永德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面色痛苦的问道,“官家,这是真的?”
柴荣擦了擦眼角,脸色从铁青缓和下来,神情无比痛苦的点了点头,走到张永德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一(张永德字),你应该还记得吧?当初宜哥儿回到朕身边那段时间,在朝堂上,他唯有对你和正阳(李重进)最为亲近!
当年汉隐帝谋害郭柴两家,幸好宜哥儿被他师父卢先生所救,才得脱大难!
想不到今天——”
说到这里,柴荣再次泣不成声!
倘若柴宗宜早在七年前和家人一起死了也就算了。
可偏偏他不但没死,而且还在卢青的教导下成长为让柴荣极为自豪的英雄俊杰!
正当柴荣为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而自豪之际,却再次传来噩耗!
张永德也忍不住掉下眼泪道,“官家不要过于忧虑!
毕竟现在只是找到了宜哥儿的武器。
况且宜哥儿又跟着卢先生修得一身本事,轻易绝不会出事的!
微臣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将宜哥儿给寻找回来!”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赫连神都上前请命道,“官家,咱出去找找宜哥儿吧!
说实话,咱觉得宜哥儿肯定还活着!
实在不行,咱就去找青哥儿去!
宜哥儿是青哥儿的唯一弟子,要是让他知道有人敢加害他的弟子,哼哼!”
柴荣摆了摆手,虚弱无力的原地晃了晃,“宜哥儿的事,有张永德他们去找就行了,卿家不宜离开。
朕觉得精神不济,先扶朕歇息一会儿吧!”
赫连神都这才注意到,只一会儿工夫,柴荣好象老了几岁似的,脸色也一片惨白之色,猛然间承受如此打击,没有立马倒下就算不错了!
扶着柴荣休息之后,赫连神都又连忙通知随军的齐御医和秦御医开了副安神的药物。
另外一边,殿前军铁骑第二军指挥使军帐中。
“怎么会这样!”
面色惨白的王政忠焦燥不安的在帐中来回走着,一旁的刘守忠也神不守舍的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赵普。
“赵先生,这下咱们可闯下大祸了!
谁能想到,那个宜宗,不,柴宗宜竟然会是官家的亲生儿子!
如果让官家知道谋害晋王的是——”
刚刚说到这里,就被赵普打断了!
“七哥,如果你不想给咱们兄弟惹麻烦,最好闭嘴!”
待帐中沉寂了好一会儿之后,刘守忠犹豫不决的说道,“现在怎么办?大哥已经带兵前往牛栏山那里去了。
老七当时带的那些士兵尸体都没有收回来,万一要是被大哥认出来其中某些士兵的身份,事情可就糟了!
要不然,就把这件事的经过跟大哥实说了吧?”
赵普摇摇头,“不行!在没有成功之前,这件事不能提前透露给大哥,否则只会给他惹麻烦!
总之,事情做也做了,想反悔是不可能的。
为今之计,但愿那柴宗宜最好真的死了!
要不然——唉!”
刘守忠和王政忠二人闻言,心中更加忐忑,“赵先生,那现在怎么办?以大哥的精明,说不定还真能从那些死去的兄弟身上发现点什么,到时侯可如何是好?”
“不心担心!”赵普胸有成竹的一笑,“两位兄弟,你们认为,就算大哥知道此事与咱们有关,会不会到官家那里告上咱们一状呢?”
“当然不会!”二人几乎同时出声道,“谁不晓得大哥最重情义!
咱们兄弟可是烧过黄纸拜过关二哥的!
无论如何,大哥都不会为了前途出卖兄弟的!”
“这就对了!一直以来,咱们每次劝大哥再进一步,大哥都不同意。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倘若大哥知道这件事与咱们有关,就算大哥想回头也不可能了!
说不定从今以后,大哥就此和咱们一条心走下去,岂不是更好?”
赵普说完,王政忠和刘守忠二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再想退却已经太难了!
如果柴宗宜活下来,说不定将来就是柴荣的接班人!
谋杀官家亲子,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赵先生,官家的态度,大家也都看到了。
为了确定晋王的生死,官家甚至连收复燕云一事都放下了,恐怕此事官家绝不会善罢干休!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官家把这件事调查出来吧?”
“呵呵,两位兄弟不必担心,赵某早有定计!”见说服了二人,赵普自信一笑。
“对了七哥,赵某两个月之前让你安排的那个叫周秩的士兵,现在怎么样了?”
“周秩?”王政忠皱了皱眉头,“那家伙身体瘦弱,论实力,也只是勉强够资格加入咱们铁骑军当个普通士兵而已。
不过,赵先生放心,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他提拨在第二军当了个都头。”
“好!”赵普抚掌大笑道,“有劳七哥一会儿将他带到我的军帐中,我有机密大事交托他去办!”
王政忠大惑不解的看向赵普,“他一个南蛮子,连平时言语交流都费劲,用他能办什么事?”
“呵呵,这一点,请容赵某先卖个关子,不过,有一点赵某敢肯定!”
说到这里,赵普压低声音道,“咱们大哥能不能成事,坐上那个位置,关键就在这周秩身上!”
见赵普不想多说,王政忠二人也没有再追问。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着盔甲的瘦弱青年,悄然走进了赵普的军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