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百姓见状,无不摇头叹息。
李凤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莫姐姐,那个叫赵三郎的小子实在太狂妄了!他那根本就是欺负人!”
莫三郎摇头失笑,“凤儿妹妹,这天下不公平的事儿多了去了。
开封城水太深,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直到赵三郎和柴宜哥儿离开后,店内百姓们才议论纷纷起来。
“柴家小哥儿也真是的,明显就不是那赵家三郎的对手,何必要过去自取其辱呢?”
“也不能那么说,柴家小哥儿虽然身子弱,但好歹人家有个当官的爹啊!
听说他爹半年前刚被提升为贵州刺史呢!”
“贵州刺史?那算个屁!你也不想想,那赵三郎是什么人,他爹可是护圣军都指挥使赵弘殷呢!”
“这么看来,这两个小家伙后台都不小哇,要不咱们也跟过去看看热闹?”
“嗯,左右无事,就过去看看,不过,显而易见,那柴家宜哥儿肯定要吃苦头喽!”
店内人群渐渐散去,更有一些好事者急急忙忙城外跑去看热闹。
“卢郎,咱们先回去吧。卢郎——”莫三娘叫了两声,发现卢青正低着头沉思着什么,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卢青这才猛醒过来。
“孙掌柜,刚才那个叫赵三郎,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卢青走到孙掌柜前面,似是有些急切的问道。
孙掌柜捂着肿脸,看了下莫三娘。
莫三娘虽然不知道卢青为什么突然对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感兴趣,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你知道什么就直说,不要隐瞒。”
孙掌柜这才开口说道,“小人在开封府也作了几年的掌柜了,咱们这泰升制衣铺来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有身份的人。
刚才那个赵三郎就是其中之一。
赵三郎具体叫什么名字,小人不知道。
不过小人却知道他父亲,就是现在城里其中一支禁卫亲军的都指挥使,名讳赵弘殷,据说深得官家器重呢,是个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那你知道赵三郎还有没有兄弟?”卢青紧接着追问道。
“当然了。”孙掌柜不知卢青和莫三娘是什么关系,问的问题这么奇怪,不过还是老实的答道,“既然有三郎,那当然还有大郎和二郎了。
不过,据说赵家大郎早年就夭折了,赵家二郎听说是一员猛将,好象叫,叫什么赵匡胤,对!就叫赵匡胤!”
孙掌柜说完,卢青顿时喜形于色!
赵匡胤是赵家二郎,那么,刚才那个赵三郎,不就是后来的宋太宗赵匡义了吗?
想不到东京一行,竟然会遇到这个大人物!
只不过,这个还是少年郎的宋太宗,眼下太过骄狂了,也许是他现在还没长大的缘故吧。
不管怎么说,能遇上这么个大人物,总不好失之交臂吧?
如果能因此结个善缘,将来或许——想到这里,卢青转头笑着说道,“三娘,咱们也跟过去凑凑热闹?”
李凤儿撇了撇嘴道:“两个小屁孩儿赛马,有什么好看的?”
“好象你和他们俩儿年纪差不多吧?”卢青丝毫不给面子的揶揄了一句。
莫三娘怪异的看了一眼卢青,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那两个少年的赛马这么感兴趣。
不过,既然卢青想去看,那就陪他过去看看好了。
“那好吧,卢郎,我跟你过去。”
卢青带着众人出了制衣铺。
刚走到门口,卢青下意识的又问了一句,“对了,孙掌柜,那个叫宜哥儿的少年,他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当然,他父亲早年也在咱们开封做过生意,不过后来投军了,小人对他印象还不错,小人记得他叫柴荣。
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后来他又改姓郭了。”
靠!
卢青闻言,一拍自已的脑袋。
刚才那个胆小懦弱的病秧子,竟然是周世宗柴荣的儿子!
不过,卢青很快想起来,史书记载,郭威建立后周之前,柴荣的儿子就已经被杀光了!
想必这个柴宜哥儿恐怕也活不长了!
“走!”
卢青不再多想,带着莫三娘,李锦等人骑上马,向城外赶了过去。
城外五里左右,一片空地上。
赵三郎带着八名手下,分别骑着骏马,一脸轻松笑意的看着对面几十米的柴宜哥儿。
周围聚集了差不多二百多个闻讯赶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们,彼此低声的议论着。
柴宜哥儿本来身子就弱,再加上天气已经渐渐寒冷,即便他身上穿着那白貂皮制成了半褂,坐在马背上,仍然冻得哆哆嗦嗦。
然而,赵三郎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懒洋洋的坐在马上,偶尔看看天,间或又和身边的士兵嘀咕着。
卢青等人到来的时侯,双方赛马仍然没有开始。
直到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坐在马上的柴宜哥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身边的士兵实在看不下去了,高声喊道:“赵三郎,如果你不想比试的话,我们家大郎可要回去了!”
赵三郎这才哧笑一声,鼻孔朝天似的嘿嘿一笑,“怎么?宜哥儿,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冻得受不了了?”
“卑鄙!”李凤儿越看赵三郎越不顺眼,咬牙切齿的骂道。
旁边的莫三娘也皱起了眉头,“想不到那赵三郎如此年幼,却有这么深的心计!
几乎是稳赢的局面了,却还是故意要折磨那宜哥儿,实在有些过分了。”
卢青之所以跟过来看热闹,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在赵三郎未来的身份上。
不过,此刻他也对赵三郎的举动产生了一点厌恶。
难道,未来的宋太宗,就是这么个德性吗?
周围的百姓们也渐渐骚动了起来,虽然没有骂出口,但是看向赵三郎的目光,却明显不那么友善。
赵三郎本就是个鼻孔朝天的人物,哪里会在乎蝼蚁般的百姓的看法?
“好吧,天色不早,宜哥儿,别忘了咱们之间的赌约!
看到这块场地了吗?
呆会儿咱们就围着这场地跑五圈,五圈过后,谁最先回到原点,谁就算赢了!”
柴宜哥儿提着马缰来到赵三郎身边,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赵三郎提出的规则。
不过,柴宜哥儿本来就咳嗽,吸了一口凉气,受到刺激,再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赵三郎见状,哈哈大笑,双腿一夹,趁着柴宜哥儿正咳嗽的当口,纵马直接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