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有个号码出现，是向张正的手机号打来。这个号码和张正有过四五次通话，前面不重要，但凌晨一点多特别关键。
张正就是在那个时间段走的，那么肯定是这个手机号的主人把张正约了出去，致使张正死亡的凶手也必定是他。
而在快两点钟的时候，之前通话很多次的手机号码又给张正打来电话，不过张正没有接听。这个电话号码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见过。想着想着，我拿出我的手机，点开备忘录，整个瞬间呆住了。
那个在下午，晚上都联系过张正的手机号主人，是昨天张正给我的燕姐手机号。燕姐，张正来时的火葬场接待员。
今天若不是张正发生意外，自己正想办法联系着燕姐。燕姐的手机号下午三点多张正打过去，二人聊了有八分钟。
晚上七点燕姐给张正打来一次电话，聊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九点多张正给燕姐打去，二人足足聊了二十三分钟。
半夜快两点燕姐又给张正打去电话，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燕姐知道张正出事了？还是说燕姐有事？
我赶快拨打了燕姐的手机号，响了两声电话那边一位青年嗓音的人接听了电话。
“喂？”
“你好，燕姐呢？”
“你是谁？”
“我是燕姐以前的同事，有些事想找她问一问。”我说道。
电话那边的青年深叹一声：“我妈昨晚心肌梗塞去世了。”
闻听此言心脏骤然停止，片刻后寒意袭来，燕姐心肌梗塞去世了？怎么可能会那么巧，昨天晚上还和张正在联系。
“什...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
“燕姐现在在哪，我想最后见她一面，之前我们在一起上班，燕姐对我非常照顾。”
“在医院，一会儿联系火葬场。”
“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我们三人迅速上了车，往第五人民医院赶去。路上我把燕姐的事告诉了程昊阳和吴鹏，俩人听完满脸愕然。
“昊阳，到了医院我想办法引开那里的人。你检查燕姐的身体，看有没有中阴术的印记。”
张正在昨夜自杀身亡，燕姐心肌梗塞死亡，二人的死必然有着什么关联。昨日上午张正说过，燕姐走后没有再联系过她，那下午的时候为何会给燕姐打电话？
张正为什么联系燕姐，二人之间又说了些什么，这些不可而知。现在要先搞清楚，燕姐死时有没有中阴术。
第五人民医院位于郊区，我们三人来到二楼，见到了燕姐的儿子。燕姐的儿子比我大一些，看模样快三十岁了。
燕姐的儿子叫李石，穿衣朴素，一看就知是那种老实人。李石看了眼停尸间说道：“我妈是心肌梗塞死亡，死前脸庞很痛苦，你要是害怕就别看了。”
“还是去看看吧，以前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燕姐对我很照顾。”我说道。
李石带着我进入停尸间，来到窗前掀开白布。见到燕姐的脸庞心中一颤，眼睛已经闭上，但五官狰狞，死前遭受到了巨大痛苦。
我向燕姐鞠了三个躬，之后和李石离开停尸间。“要不要去抽支烟？”我对李石说道。
“行。”
我和李石往医院楼梯走去，看了眼程昊阳和吴鹏，二人心领会神的点了点头。我和李石来到楼梯吸烟处，递给他一支，自己点燃一支：“石哥，燕姐昨晚什么时候心肌梗塞的？”
李石摇了摇头：“不清楚，是今天早上房东发现我妈倒在了家里。打了120，又拿着我妈手机联系上了我，我刚到医院没多久。”
“房东？燕姐没和你们住在一起？”
“没有，我们在老家，我妈自己租房子住。”李石说道。
租房子住？我想了想说：“李哥，实话告诉你，燕姐和一个案子有关系，那俩人正是来调查我和燕姐的。”
李石惊讶道：“什么案子？”
这时程昊阳和吴鹏走到楼梯处，看着俩人的神情不太好，程昊阳微微摇了摇头，意思是在说，燕姐身上没有被下阴术的印记。
没有被吓阴术的印记？也就是说燕姐是正常死亡。不可能，即使燕姐有心脏病，发病时间也不该这么巧，和张正在同一天夜里死亡。
我看着李石说道：“一个小案子和燕姐没什么直接关系，他们过来就是问问燕姐最近的情况。”
李石有些慌张道：“我妈她已经去世了。”
“知道，随便问问我们自己会查，放心，案子本身和燕姐毫无关联。”
李石听到这话紧张的神情舒缓一些，不得不说李石是位实诚人，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对我们也没有起疑。
燕姐在八年前和丈夫离婚，也就是李石的父亲。离婚后燕姐从乡下来到市区，听李石说在这里认识了一位男友。
那位男友李石见过，叫做高景明。燕姐和第一任丈夫离婚是俩人感情破裂，并不是因为第三者插足。所以燕姐找到高景明后，李石并没有抗拒，还在一起吃过多次家常饭。
李石说高景明对燕姐不错，但一年多前李石听母亲说过已经和高景明分手，好像是因为高景明犯了什么罪。
所以刚才李石听到案子，以为是高景明又出了什么事，连累了自己母亲。我问李石知不知道燕姐曾经在火葬场工作过，李石知道这件事。
李石说自从母亲在火葬场工作后，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太正常。离职之后，李石让母亲回家照顾孩子，燕姐说什么也不回去，还稀里糊涂说了句，回去怕连累李石他们。
在火葬场离职后的两年，燕姐一直生活在清安市内。有时候燕姐想孙子的时候会回老家看看，平时从不让李石过来找他，特别是今年联系越来越少，一月还通不了一次电话。
大致了解了燕姐情况后问：“那位高景明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有，过年前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上我妈，给高景明打过电话，高景明告诉我已经和我妈分手了。”李石忽然想起什么，试探性问道：“这案子是不是和钱有什么关系？”
“没有，不是关于钱的案子。”我拿出手机说道：“你把高景明的联系方式给我，还有那位房东的联系方式，以及租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