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省此时正在家里庆祝,和自己的老婆孩子坐在桌前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老公,你终于升副省啦!真好啊,我们家逐渐好起来了。多亏有你!”妻子也是个会说话的,几句话就让孙副省听的身心舒畅。
一旁的孩子也跟着夸,“我就知道爸爸最棒了!”孙副省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里想的却是,好坏是对半的,以后要面对的人情世故还不知道有多麻烦。
就在这时,孙副省的电话突然响起,妻子和儿子立刻禁声,看向他。
孙副省打开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登时眉头紧皱,这才刚上任就来了么?果然不是个容易的位置啊!
想着,便拿着手机进了卧室,外面的妻子告诫儿子,“以后爸爸这样接电话的时候,都不能够去打扰,知道了么?”
儿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跑去自己的卧室玩了。妻子则收拾碗筷。
卧室里,孙副省接通电话,开了扩音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坐在一旁懒散的靠着。
“您好,是孙副省么?”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耳熟,孙副省蹙眉看着手机,停留了一秒才开口,“是我,请问您是?”
这人打来没有任何客套说明他的地位可能和他一样甚至比他还高,紧接着就确定他的身份,说明提前调查过了。
想到这,孙副省一脸愁容,这件事可难办了。
“噢,我是余家的人,余家,您应该听过吧?”余云豹此时正在一个包间里,旁边坐着两个美女,手中拿着红酒轻晃。
一旁的美女赶紧给余云豹递烟,殷勤的点烟。余云豹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随手掏出几百块丢在她身上。
女人激动的感谢余云豹,却被堵住了嘴。
“啊,原来是余家的啊,那可真是久仰大名啊!请问这么晚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孙副省知道,这个人得罪不起,能不起冲突最好。但现在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能互相试探。
余云豹放下红酒,随手揽了一个美女,“没什么事,就是问问孙副省明天有没有空,赏脸一起吃个饭?”
这话明显是谦虚了,再说了,余家的名头怎么可能没听过!
孙副省赶紧道,“哎呀,您这就言重了,陪您吃个饭怎么能叫赏脸呢,这应该是我的荣幸才是啊!”
这番话回答的滴水不漏,还夸了余云豹一番,让他很舒适。
“好,很期待与您见面呢,等会把地址时间发给你。”余云豹便挂了。
面对直接挂断的余云豹,孙副省没有任何愤怒,只有放松,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后背早已湿透,额前尽是冷汗。
余云豹那阴冷沉沉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麻,尽管并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反而对方说话还如此谦逊,但这让孙副省更加重视。
一个这么圆滑的人,肯定不是好惹的,没一会儿就收到了余云豹的消息,定在了中午,在最大的悦来大酒楼。
今天晚上,是孙副省的不眠夜了。对于未知的东西都是恐惧的,他不知道,自己明天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第二天,孙副省直接睡到了半上午才起来,昨日半夜才睡好,今日差点没起来。
一看都已经这个点了,赶紧起来收拾,连妻子儿子都顾不上,便匆匆赶往约好的地点。
到了门口,有人来停车,引着他往里走。同时询问,“请问您有预定么?”
“余先生。”这个名字一出,服务员立刻恭敬了不少,“好的,请您随我来!”
这让孙副省心理压力更大,可见这个余家名声很响亮啊!
服务员一路带着他来到顶层的包间,这一层就只有一个包间,只接待重要的宾客,千金难定。
到了包房门口,服务员就不再进去,“先生就是这里了,余先生正在里面等您,祝您用餐愉快。”
孙副省推门而入,只一眼就觉压迫感极强。这不是他刻意营造么,而是自带的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气场。
这就是常年上位者的气势,和他这种还要看人颜色行事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余先生,久仰大名啊,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孙副省一边说一边来到他身旁伸出手。
余云豹也站起来与之回握,“幸会幸会,孙副省快坐。”
“这位是我的助理,李高义。”
李高义赶紧站起来,“孙副省好。”孙副省点头,落座。
余云豹侧头吩咐李高义让他通知下面快点上菜。李高义赶紧出去安排,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瓶红酒。
“今日能和余先生共进一餐,是孙某的荣幸,不知,所为何事?”孙副省决定主动出击,这样主动权就握在自己手中。
“能有什么事,孙副省这话可就见外了,不过就是想认识一下孙副省而已。”余云豹抬眸看向孙副省,话说的很圆滑,却让他很不舒服。
余云豹拿起红酒,“来,先敬你一个。”孙副省也轻抿一口,称赞到,“好酒。”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余云豹给李高义递了个眼色,李高义立刻反应过来,点点头。
随后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接过话说道。
“孙副省,我们云豹少爷最近可不好过啊,遇到了一些闹心的事。”
孙副省岂有不接之理?只能顺着问,“噢?可是什么大事?”
李高义一听就知道这个孙副省很机灵,如若是大事,那他这个小小的孙副省也没什么能帮得上的。
“孙副省言重了,就是一些找麻烦,但确实让我们云豹少爷很不舒服。”李高义立刻回答。
这下孙副省只能问,“噢?还有人这么不长眼会惹了余先生的不快?”
李高义看了一眼余云豹,看到他点头,这才开口,“云豹少爷在西山省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是一个叫候一鸣的。”
孙副省笑呵呵说道,“还有这种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候一鸣,挡了我们云豹少爷的道。”李高义简洁的表达。
听着李高义两次否定这个候一鸣,孙副省心里明白,这个候一鸣的肯定不止挡道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敌意这么大。
孙副省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这才开口,“侯一鸣的名字,我倒是听过。”
余云豹挑眉,看向孙副省,“噢?怎么说?”
“我的好些个同僚都对他赞赏有加啊,并没有听到说他惹到什么人的,这两天可谓是青云直上啊!”孙副省斟酌着开口,想先试探一下余云豹的想法。
果然,听到这话,余云豹握着红酒杯的手猛然握紧,眼底的阴郁疯狂翻涌。
看到这些,孙副省知道,这个候一鸣也不是和省心的人,很明显,这个人是余云豹不好出手处理,所以才找到他,想把他当枪使。
想到这,孙副省的眉头紧皱,接着道,“我听他们说,过几天有个饭局,到时候侯一鸣也会去,似乎他和其他人的交情都还不错。”
说到这,孙副省的意思已经比较清晰了,很明显,自己可能也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双拳难敌四手,他候一鸣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自己不可能为了一个余云豹去得罪所有人。
但余云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这次他来的目的就很清楚,要让孙副省答应帮他处理这件事,否则还不知道孙副省会承受怎么样的怒火。
现在孙副省就是骑虎难下,如若不帮,则得罪了整个余家。余家的庞大势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指不定以后自己的路会有多难走。
但若是自己帮了,则得罪了剩下的人,那么自己以后也不好办事。怎么都是两头难。
这让孙副省很犹豫,他有些烦躁的喝了口酒,缓解自己心中的压力。
气氛突然凝重,但余云豹依旧紧逼不舍,给了李高义一个眼神。
李高义心领神会,继续追问,“孙副省,还是您比较了解这个人一点,那您看,有办法吗?”
这个问题问完,气氛更加诡异,孙副省一直都没有再开口。余云豹也不着急,他淡淡的开口,“来孙副省,先吃饭。
不过,我余家的势力想必你也很清楚,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只要有牵连到的人,你便透露一下余家,想必也没有多难。也不会有人为难你吧?”
说是先吃饭,结果还是在和他周旋,而且还给出了让他投靠的意思。
如果孙副省像余云豹说的这样办了这件事,那么从此以后,大家都会把他孙副省自动划分在余家的势力范围内。
这余云豹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孙副省在心里止不住的赞叹。
但他一时也不能做出决定,余云豹也不催,他明白,要给他点时间让他想清楚才好。
“来,孙副省,吃点这个。”余云豹给孙副省夹了一筷子鱼头。
然后李高义又适时给孙副省倒了杯酒。“孙副省慢用。”
孙副省没说话,一口喝下手里的酒,心中思绪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