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师爷坐在王家大厅里,看着一出红杏出墙的大戏。
他一会儿看看王家主,一会儿看看二当家。
对比着这两个男人,想找出家主夫人出轨的原因。
看样貌,王家主虽然大了夫人十来岁,可长得仪表堂堂,气宇非凡。
哪怕摆放在婚恋市场,也一定是个抢手货。
反观旁边的二当家,身形矮小、五官普通,气质也不过是个路人范儿。
走在大街上,几乎是零回头率。
那以这位家主夫人的风姿,敢在王家主身边玩火走险,图的又是什么?
刺激?
在王家玩刺激,这不是逼着自己变肥料,埋在后花园养花呢嘛?
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啊…………
“师爷对我们最近的双管齐下,满意否啊?”
王家主一边拿杯盖拨动茶水上的浮叶,一边问道。
师爷收起了熊熊燃烧的八卦魂,正了正身子和神态,回道:
“家主的行动,二当家都跟我说过了,我听着甚觉高明。不知道侯一鸣和杨万红那边儿,有何反应啊?”
家主吁了口气,放下茶杯,靠在了沙发背上;
“这也是,我觉得蹊跷不解之处。”
“按理说,我让沈戈废了封鸣蝉,侯一鸣必然会派人报复。可这厮毫无动静,权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一般。”
“杨万红那边儿,我派人把她的库存给调了包,害得她名誉扫地,光是赔偿就快赔光了现金流。可是这小娘们风轻云淡,一副甘心吃哑巴亏的架势。”
“这俩人的反应,完全出乎我意料。看来,我得调整计划,加快进度了。”
师爷听了,不由自主地揪起了两撇细胡子。
眼珠子,也是转来转去。
以他多年的经验,和对侯一鸣的了解,已预感到其中必有问题。
“家主,您的计划,可谓步步为营、周全之极。可这小子的反应,我觉得很不寻常。”
“封鸣蝉,是侯一鸣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是他武攻的主力。姓封的出了事儿,他怎么可能不动如山?以我对他的了解,谁敢动他身边的人,他必十倍报复回来。”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觉着,您得好好查查封鸣蝉和那小子最新的动向。”
王家主摆了摆手:“呵呵,我管他不动如山,还是山崩地裂。至少,我已经用断臂断腿,给他传达了我们要灭他的决心。至于杨万红那边儿,也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花钱消灾给自己多续几天命罢了。”
“明天起,我要开始第二阶段的猛攻。这一次,是攻坚战,也是生死战,更是收尾战。我要让这俩人,死无葬身之地。”
王家主儒雅英武的脸上,挂起了不相称的狞笑。
看得身边的家主夫人,和二当家一脸惊慌。
二人赶忙正襟端坐,不再敢造次。也不敢,插半句话。
师爷倒是,眯眼笑了起来。
他对于王家主的进攻效率和全盘部署,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段时间,他打算把进攻侯一鸣的任务,悉数交给王家完成。
自己嘛,就躲在暗处观战。
一来,乐得清闲。
二来观察侯一鸣的应对,好加深对这个劲敌的了解。
以便过段时间李家再次出手的时候,稳操胜券。
王家,变成了李家的先遣军。
而在王家主眼里,谁先出拳谁观战,早已无所谓。
王家不像李家,观望不起,也等不起。
因为王家在酒水市场,面对杨氏酒业和侯一鸣的崛起,已经到了非出拳不可的地步。
你李家肯同步剿敌,那最好不过了。
你李家若想躲在暗处观望,甚至坐收渔利,那也随你。
只要不帮着侯一鸣和杨万红,那就是王家的盟友。
“元洪啊,你明天就照我的吩咐,去安排部署,不得有误。”
王家主拾起茶杯,拨了拨杯盖,对着旁边的二当家下起了命令。
二当家低眉顺眼,躬身朝着家主回道:“是,一定不负兄长所托。”
家主夫人,可算觅到了再次瞧向二当家的良机,赶忙扭头和二当家连线。
嘴角,还现出了暧昧不明的笑。
师爷看到这番景象,觉着万一二人的丑事被家主察觉,自己这个外人待在此处,岂不是万分尴尬?
于是,编了个要事在身的理由,赶忙起身告辞。
王家主挽留吃饭,但见客人去意坚决,也只得派管家,将客人送出了王家大院。
王家这边,精心部署着消灭侯一鸣的阴谋大计。
而侯一鸣却如无事闲人一般,抛掉大小俗务,跑来会一个很久没见面的老朋友。
当侯一鸣走下吉普车,映入眼帘的,是汽修城横在半空中的七八米高金字招牌。
侯一鸣已经有几个月,没来过汽修城了。
这里,是他重生归来的发家之地。
只是,汽修厂的业务全都交给了陈雪。自己已经,无需亲自打理这里。
最近几个月,侯一鸣先是将办公总部安在了金鼎大厦十七层。
接着,又把活动中心区域放在了鸣泽食府。
一步步壮大,也一步步地,远离了汽修城这片帮助自己起飞的故土。
时隔多日,重游旧地。他的心态,就像一个漂泊多年又重归故里的游子。
耳边,就差响起那首“故乡的云”了。
“呦,侯老板回来啦?很久没见着你了,最近挺忙吧?”
“呀,侯老板你还记得自己有个汽修厂呐?真不容易。”
………………………………
侯一鸣走在汽修城的主路上,耳边不断响起,道路两边同行们的问好声。
他们用各种揶揄打趣,迎接着这位有出息的昔日邻居,再次回家。
在这些老邻居眼里,侯一鸣就是汽修城的骄傲。
汽修城的骄傲,在邻居们的热情注视之下,站在了一间汽修厂门口。
到了!
正门之上,“鸣石汽修厂”五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正当侯一鸣望着大字发呆的时候,整个汽修城最热烈的欢迎声,在耳边炸响了。
“一鸣哥哥!!”
近乎尖叫一般的少女嗓,把侯一鸣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原来是装扮风格焕然一新的那位老朋友。
头发换成了都市丽人式中短发,下面是棕色格子裙,配长筒黑靴,上身是绿色短款皮衣。
再也不是那个,穿着吊带牛仔连体装,身后别着个扳手,脸上挂着黑油渍的小丫头了。
“瞎叫唤什么,叫侯经理!我虽然升你做了副经理,可我还高你一头,给我恭敬点!”
“是,侯经理!”
陈雪,露出了与装扮不符的活泼劲儿。蹦跳着上前,从侯一鸣的侧面一把抱住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小口。
“干嘛干嘛,一堆人看着呢,我可是有妇之夫,你给我矜持点。”
陈雪松开手,背在身后,一边绕着侯一鸣,一边讲起了自己的歪道理:
“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假小子性格。”
“你们男生很久没见面,亲亲抱抱打打闹闹不是常有的事儿?”
“你跟我这个假小子,见什么外?我俩敢当众热络,就说明我俩是清白之人,没做贼,用不着心虚。”
侯一鸣看她围着自己绕来绕去,看得头晕:
“行了,别转圈了。我今儿个来,一是为了看看你最近成长得怎么样,二是跟你说件事儿。”
陈雪不再转圈,定在侯一鸣身前,忽闪着大眼睛说道;
“看我成长得怎么样,还是看我发育得怎么样啊?那,你都瞧见啦。我这身儿是听说你要过来,特意为你搭配的。你看我长个儿了没?撑得起这一套吧?”
侯一鸣哭笑不得:
“臭丫头,就知道东扯西掰,把过去几个月的账目拿来给我看,还有你的工作也给我汇报一遍。我当初决定让你独当一面,现在嘛,就是来验收成果。”
陈雪故意嘟起嘴,娇声说道;
“好嘛,凶什么凶嘛,我去拿给你就是了。”
说罢,蹦跳着跑向办公室。
侯一鸣看着她的背影直挠头:这丫头,几个月不见怎么这么大变化…………
这是想我想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