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张字据,摆在了桌子上。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你苏红涛的手印,你说这钱我该不该拿?”
字据是苏红涛亲自写的,上面还有他的签名以及摁下的手印,当看到字据拿出来的瞬间,苏红涛全都明白了。
他这是被王铁柱摆了一道,要是字据这事儿被苏福知道,免不了一顿臭骂,苏红涛当即下了一个决定。
“拿过来!”
苏红涛一把将字据抢到手里,揉成了一团,毫不犹豫塞到了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神色。
是的……
空口无凭说话要讲证据才行,字据已经被他给吃下去,等会儿王铁柱能做什么,还不是老老实实把钱交出来。
“你……”
王铁柱怒视苏红涛,他和身旁的苏琴说了一句,这些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看到了吧,我就说你二叔这种人,说话就像是放屁一样,甚至还不如一个屁。”
苏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既然王铁柱事先预料到了这里,为什么还把字据拿出来,让苏红涛抓到了机会。
这次没了字据,说什么都没用,她只能将这八万块拿回去,虽然失去了这么多钱,她心里并没有感到失落。
王铁柱很有礼貌,端起一杯茶递到了苏红涛面前,苏红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慢点吃别噎着,喝口茶水顺一下。”
苏红涛没客气,几口茶水灌进肚子里,这次看王铁柱怎么说,他放声大笑着。
“不够吃我这里还有呢,咱不争不抢,保证让你吃个饱。”
说罢王铁柱又从兜里,掏出十几张字据,这些都是打印出来,手印是他自己摁上去的。
就知道苏红涛是一个小人,提前防备了一手,苏红涛自己以为毁了证据,着急之下没有去细看,直接揉成团吞进了肚子里。
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张字据,苏红涛傻眼了,更傻眼的还在后边。
“我记得有一张,被我擦了屁股,怎么一张都没少?”
王铁柱自言自语,这一刻苏红涛再也忍不住,跑出正堂趴在花坛,手伸到了嘴里,一个劲的吐着。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肚子里的酸水都要吐干净了,苏红涛脸色变得苍白,缓缓走了回来。
“二叔您别着急呀,是我记错了。”
噗……
苏琴实在是忍不住,她从来没见过王铁柱这么损的人,刚才她都相信了,没有防备到,王铁柱还留了这么一手。
就连张华也是跟着笑出声,不过想到场面不合适,很快调整过来,只是看到苏红涛那一副狼狈模样,实在是忍不住,脸憋成了涨红色。
“够了!”
苏红涛怒声呵斥,最近他正走背运,什么倒霉的事全都被他给遇到了。
“有那么好笑吗?”
他板着一张脸,再加上这种受了委屈,无处发泄的眼神,让人更觉得可笑。
“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王铁柱忽然想起来了一句电影台词,他这么一说,苏琴一家人彻底放飞了自我,正堂传来一阵阵哄笑声。
苏福额头青筋暴起,他拿起了一张字据,很快将上面的内容全都看完,明白了为什么王铁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拿钱。
“混账东西!谁让你写这种字据的!”
字据清楚的写着,一万多件衣服卖出去之后,王铁柱要拿走一半的利润。
从苏红涛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不过这个时候,苏福可不会把字据的事当真。
“这种字据算不得数,我苏家的钱,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来拿。”
一句话否定了,苏福仍旧在偏袒苏红涛一家人,不会眼睁睁看着,王铁柱一下子拿走了八万块。
“呵呵……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这一张字据,就算拿去打官司,您觉得谁会赢?”
“混账东西,你在威胁我?”
苏福怒视着王铁柱,对于这种做事不公,为老不尊的人,王铁柱没有必要客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偌大的一个苏家,答应别人的事说了不算,传出去岂不是成为了人们的笑柄。”
向来在苏福面前保持沉默,逆来顺受的苏红河,也许是受到了王铁柱的影响,他不能继续隐忍下去,必须站出来为这个家说话。
“爸,我觉得王铁柱说的没错,要不是王铁柱出主意,这批库存我们只能赔本处理,即便是这样,他还帮苏家赚了六万块。”
因为愤怒苏福浑身都在战栗不止,他怒视着
“好……很好,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这个老头子。”
苏福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他目光转向了苏琴,心里有了一个更狠毒的招数。
无论如何苏家的产业,只能交给苏成来继承,即便是苏琴能力再优秀,轮不到她头上,骨子里的观念,不会轻易去改变。
“不过这一次关于对苏琴的考验,并非是她单独完成的,能否胜任这个销售组的组长,这事儿还需要再次商议。”
“爸……”
“不必跟我说了,红梅歌舞厅那边有一单生意,苏琴你要是单独,能把这笔生意谈成了,我立马安排让你做这个组长。”
苏福再次提出一件事,听到红梅歌舞厅,苏琴的脸色瞬间有了变化,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苏福。
红梅歌舞厅在松江市这一带比较有名,不过这个名气说的是另一回事,歌舞厅乌烟瘴气鱼龙混扎,青色产业成为了其中的特色。
尤其是这位歌舞厅的老板孙浩,黑白两道两边都有人,一些进入歌舞厅打工的女孩子,最终都没能逃得出苏浩的魔爪,不管出什么事,孙浩立马托关系摆平。
之前苏琴去找孙浩谈过,孙浩对她动手动脚,要不是因为她警惕性强,及时摆脱了孙浩的纠缠,后果不堪设想。
苏琴贝齿咬着朱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在苏福的眼里,只是将她当成可以牺牲的筹码一样看待。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生意谈下来,算是给我苏家做一点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