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脚踹门板的巨大声响充斥着这间简陋的破房子里,外边一个张狂的声音叫嚣道:“臭杂种们,赶紧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们!”
连续巨大的踹击震得房梁上的尘土不断的往下掉落,好在门板和门栓足够厚实,加上踹门之人连续踢了好几分钟,脚疼力竭,才停止了踹击。
“特奶奶的,这两个小杂种难道又不在家?这都三天了,还没见人回来。不会是跑了吧!?等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自言自语的叫骂随着脚步声走远。躲在父母遗留的破房子里的瑟瑟发抖的少女彭梅仿佛逃过了恐怖的一劫,转头刚想说话,他哥哥彭铁急忙做出嘘声的手势。
果真,没一会,剧烈的踹门声再度响起,门外之人一边踹着,一边在各种难听的叫骂。
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彭梅恐惧害怕的蜷缩在哥哥的怀中发颤。年近十六岁的彭铁虽然也十分害怕,但母亲离世,父亲因染上赌博,欠债被人打死后,他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拳头紧握着的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我不能害怕,我必须保护妹妹,我必须撑起这个家!”
如此折腾数次,隔了近一个小时再也没有人踹门后,彭铁终于长舒一口气,示意妹妹可以说话了。
彭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哥哥,我好害怕!我好想爸爸妈妈…呜呜呜…”
“不怕不怕,小梅怪,有哥哥在,没事的!哥哥给你做吃的…”彭铁轻轻拍打妹妹的后背,不住的安慰。
门口踹门那家伙彭铁认得,关城一家赌场的打手,因为天生黑眼圈比较重,所以道上送了个外号‘黑眼’。彭铁父亲在世时,黑眼曾经上门要债过几次,是个极为凶恶的混混。
眼下黑眼一伙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彭铁心头已经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办法。否则说不准明天还是后天,黑眼就会带着人强行破门而入了。
从小就十分聪颖,并在小时候家境还可以的时候,被送到文学院去启蒙识字过。后经历家境大变,年纪虽小的他,却早已经历了大部分人无法经历的苦难。
深深的明白这世道,表面上歌舞升平,天下太平。但实际上超凡者高高在上,不受皇权制约。皇上昏庸荒唐,官吏贪腐盛行,吏治败坏。作为权贵打手的帮派,欺行霸市,鱼肉百姓。
想要保护自己和亲人,要么有靠山,要么强大自己。
一穷二白的彭铁一家,没有能当做靠山的亲戚朋友。也没有钱或其他能让靠山接纳自己的‘保护费’。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强大自己。
“听说一些往来的大商队会招纳一些跑腿的人,而商队里边还会有强大的剑士或魔法师坐镇,明天我们就去出城要路口守着,问问他们招不招人。”
彭梅担忧道:“哥哥,听李婶说,有些商队在路过对付不了的大妖怪时,会拿那些跑腿的人送给大妖怪当肉食,以买商队平安通过。万一真要是这样怎么办?”
“而且,商队都是要去到很远的地方,我们去了陌生的城池,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爹娘留给我们的房子怎么办?”
彭铁严肃道:“小梅,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万一明天黑眼那帮可恶的打手直接冲进我们家,把我们都抓走怎么办?”
“去到别的城池可能会暂时的挨饿受冻、没地方住,但是我们有手有脚,总能努力打拼出我们自己的家。”
彭梅被说服了,兄妹俩将家中的衣物等简单收拾一下,趁着昏黄的天色,悄悄出来往城外跑去。
“跟紧我!”彭铁拿了根木棍,走在前面。
“嗯!”彭梅跟在后面用力点头,父母不在,只有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她内心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成为哥哥的拖累。
彭铁的家在一个小胡同里,是破烂不堪的一排小平房中的一间。这边一大片都是底层穷苦贫民乱搭乱建而成的房子。房子破烂、街道满是灰尘和垃圾、空气中时不时传来各种古怪的臭味。
附近的几个胡同,共同组成了被人们称为贫民区的地域。凡是住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遭受着城内其他地域的人的歧视。
贫民区与其他地域的分割线是一条仅有一两米宽,近乎干涸的小河。两座低矮的石桥横跨小河的两岸。
两人没有往石桥方向前进,因为害怕黑眼等打手会在桥上守着,而是选择从一处有着几块大石头,可直接从石头上渡河的地方走去。
然而刚走到巷子中段,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时,前边的一间屋子里黑眼三人忽然推门走出。
“啊哈,是你们这两个小崽子!”
“不好,快跑!”彭铁顿时一惊,急忙拉着彭梅往后跑。
“还敢跑!再不停下来看老子不弄死你们!”黑眼三人大叫着追上来。
四周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是连忙避开。认识的不敢惹事,不认识的,更怕惹祸上身。
何况黑眼三人都是正值壮年的帮派打手,身材高壮,满脸戾气,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在贫民区住的人,多数都是自身难保的苦哈哈,哪有多余的能力去管闲事。
很快,彭铁兄妹就被黑眼三人抓住,拖到一处断头小巷里边。
“嘿嘿,人死债不消,你们老爹死了,这钱一样要还!没有钱,就拿人来抵债!”黑眼摸了摸彭梅开始鼓起来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
彭梅的尖叫哭泣,引得另一名打手蠢蠢欲动:“黑眼,我还没试过雏鸟的滋味呢,干脆这次先让我开开荤,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彭铁睁目欲裂,惊怒的大叫“你们这帮王八蛋,别动我妹妹!”
“嘿,欠钱不还,还这么嚣张!”忽然的,黑眼朝彭铁一棍抽下去。
大腿处那如同断腿般剧烈的疼痛,让彭铁不由发出巨大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