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个什么职位好？”将军自言自语地说。
“你给他安排一个指挥官？”周鸿雁眼睛一亮。
“不行不行。”将军连连摇头。
“怎么不行啊。”周鸿雁不满地放下酒杯。
“他没指挥过打仗，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有许多人，死于非命。”将军夹起菜，放进嘴里。
“我看行，”周鸿雁语气坚定：“以前的妖怪，身上子弹打不进去……现在不同了，请了法师，能破了妖怪的魔法。再说，请法师的这件事，妖怪们都不知道，他们就没有防备，没有防备，就能打胜仗。”
“能打胜仗？你确定？”将军眼睛里全是否决。
“我确定。”周鸿雁毫不含糊。
“你确定什么啊，”将军不以为然：“法师的功力怎么样？还不知道。要经过事实的检验，才能断定功力如何。”
“对，鸿雁，”周桂兰放下酒杯：“你要听你爸的，你爸说的对。”
“你只知道爸说的对，”周鸿雁白了一眼周桂兰：“你就不知道你女儿说的对。”
“我这是以事论事，不是针对你。”周桂兰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
“爸，”周鸿雁撅起嘴：“你要相信我，我看法师的功力不简单，肯定不会象以前那样，子弹打不进妖怪的身体。我看啊，定能大获全胜。这也是能让李文清建功的机会。要是以后，真成了你的女婿，你不也有面子吗？”
“说的倒也是，”将军品了一口酒：“这五粮液真是好酒，真香。”
“是好酒，我没喝，闻着就很香。”周桂兰附和道。
“妈，”周鸿雁斜一眼周桂兰：“你别跟着瞎掺和。”
“掺和什么？”周桂兰辩解道：“我没掺和啊。”
“爸，你说，”周鸿雁盯着将军：“你到底给李文清，升职还是不升职。”
将军想了想：“升职可以，不过我要知道，他究竟对你的态度怎么样，让他来我们家，你表明你的身份，看他是什么态度。”
“爸，”周鸿雁有些焦燥：“你让他来我家？”
“是啊，”将军一怔：“有什么不对吗？”
“你爸说的对，”周桂兰忍不住插嘴：“就让他来我们家，他看到这是将军的女儿，可能就不会拒绝了。”
“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周鸿雁瞥一眼周桂兰。
周鸿雁转头看着将军：“爸，你让他来我们家，你不想想，他要是当场拒绝，你受得了吗？你一个将军的面子往哪搁。”
“不会吧？”将军蹙紧眉头：“他会当场拒绝？”
“会啊，怎么不会。”周鸿雁喝了一口酒：“我调查过他，听说他这个人，一旦认定了的事，别人很难改变他的决定。”
“那你说怎么办？”将军夹起菜放进嘴里。
“就是给他升职，”周鸿雁放下酒杯：“让他知道我们对他好，心里感激我们，这样他才能接受我。”
“嗯，也只能这么做了。”将军喝了一口酒。
早上，餐厅里人来人往，有的吃完饭，往厅外行走；有的刚刚走入餐厅，有的在窗口，排列打饭。
李文清吃完饭，站了起来，看看左边的餐桌上的清瘦士兵，盘子里就一个馒头，旁边一小碟咸菜，不禁皱了皱眉，这够吃吗？
清瘦士兵，低着头，蜷缩着身体，双腿并拢，一幅畏畏缩缩的模样。
再看看右边的一个胖士兵的餐桌上，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一盘牛肉，一盘大虾。
嗬，真丰盛，李文清不禁咂巴了一下嘴唇。
胖士兵正张大嘴巴，往嘴里塞牛肉，那嘴边嘴角，都沾满了油。
胖胖的脸上，满是自信与傲慢，腰板挺直，双脚打开。偶而瞥一眼周围，那目光就似在横扫千军。
再看看四周，偶而望向胖士兵的眼睛，充满了羡慕与嫉妒。
偶而望向清瘦士兵的眼睛，充满了不屑与鄙视。
李文清心里一凛，这就是世俗的眼光，在这吃饭的时间里，自然地把世人，分出了三六九等。
清瘦士兵一个人在墙边的角落里，远离了众人，不知是他自己心里自卑，躲开了众人；还是众人不愿与他为伍，甩开了他？
可怜，可悲，可叹。
自己不经常遇到身边那种不屑的眼光吗？
那不屑的眼光，就象杀人于无形，会让一个人失去自尊与自重；会在不经意间，让人失去生活的勇气，而抑郁寡欢，甚至让人处在心灵崩溃的边缘。
李文清把温柔和怜爱的目光，投向角落里清瘦的士兵，可士兵的目光刚与李文清的目光相接，就迅速低下头，躲开了李文清的目光。
士兵的身体几乎是蜷缩在一起，他怕人，怕人的目光。
李文清心里一酸，迅速收回目光。哎，谁不想身价百万，谁不想富甲一方。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自己与他，又有何异。
李文清挪开沉重的脚步，向前迈去。
“你是李文清？”
李文清一抬头，一怔，自己差点撞进对面士兵的怀里，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士兵。
“我是李文清。”李文清赶紧回答。
“走，去军部一趟。”
“去军部一趟？”李文清有点懵。
“是的，去军部一趟。”对面的士兵重复道。
“有什么事？”李文清盯着对方的眼睛。
“不知道。”士兵摇摇头。
李文清跟着士兵来到军部会议室。
会议室里，两排桌边，坐满了指挥官，正面桌上，站着威风凛凛的朱从明将军。
桌上碟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
屋中央，挂着两盏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吊灯的柔和的灯光，把会议室照得一片明亮。
李文清看一眼桌边，还有空位，但两边坐着的，从军装上的军衔看，都是一些指挥官，自己不是指挥官，那就站着吧。
将军望一眼走进屋内的李文清，大声喝道：“李文清。”
“到。”李文清来不及思索，赶紧双脚并拢，挺直腰板，举手行了一个军礼。心里嘀咕：“叫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