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翁的指引下,四人向其辞别,离开了竹林,向酉阳城出发。

在城门之外,四人驻足相视,姬自成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等就在此分开,以免节外生枝,各位待会还有比武会,祝各位武运隆昌。”说完,又转头对石一医说:“昨夜之事,在下实在对不住了,如若用得上在下的,还请知会一声。”

“害,罢了罢了。”石一医手一挥,继续说道:“告辞!”

“莺儿姑娘,救命之恩,无以言报,后会有期。”

“哼,最好不要有期了。”龙莺儿气嘟嘟地说。

“哈哈哈,莺儿姑娘固然性情中人也。”姬自成哈哈笑道,又转而对亥午说:“亥午兄武功超群,如今能有机会相识,实乃大幸,告辞。”

亥午双手抱拳乃曰:“告辞!”

......“世子啊,可算是找到你了。”酉阳城内,马酋长看见姬自成独自在大街上悠闲地走着,急忙跑上前去说道。

“哟,马酋长,何故如此神情紧张啊?”

“还不紧张?酒醒之后,我就四处寻世子不得,眼看这比武会就要开始了,选手们都在等着呢。”马酋长一抹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实在为难各位酋长了,我初来驾到,昨日借着酒劲,纵情于山水去了,见各酋长正酣睡,不忍打扰,得罪啊,得罪啊。”姬自成抱拳不好意思地说。

“哎,世子言重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会场吧。”

“请!”

“请!”

.......赛场之上,石一医、亥午等人势如破竹,接连取胜,精彩纷呈,主席台上,姬自成与马酋长端坐于中央正位,其他几位酋长分坐两边,皆连连称奇,为各选手喝彩。

“好!”姬自成大喊一声,指向石一医问道:“酋长,这地字号赛场之上着短衫男子乃何人啊?”

“回世子,此乃我部落龙家寨虫生门石一医是也。”马酋长一旁说道。

“石一医?虫生门?”姬自成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继续说道:“酋长啊,您看,我来这苗疆也有段时日了,近日在这比武会上,我见这苗疆蛊术颇有意思,不知可否?”

“世子但说无妨。”

“我是想啊,我也找个门派来学学这苗疆蛊术。”姬自成笑嘻嘻地说道。

“哦?中原武术高深莫测,世子为何屈驾要学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呢?”

“哎,学着好玩,望酋长不要推辞。”

“既然世子有兴趣,我也不好扫了雅兴,但问我苗疆蛊术有力决、灵诀、控诀、医诀四种,不知世子想学哪一个?”

姬自成用手一指,指向石一医,说道:“就学那个!”

马酋长突然面露难色起来,“这......世子还是换一个吧。”

“酋长何出此言啊?”

“这虫生门是我部落内一个小门派,门道中落,所学零碎,世子屈尊于此,怕是会误了世子啊。”

“哎,酋长言重了吧,您看那小子不是闯进了三十二强了吗?其虫生门也定是深藏不露矣。”

“世子三思啊,要不选择我酉阳城的灵蛊宗吧,此宗派源远流长,门人遍布,武学正宗,我酉阳城领兵之人,几近尽出于此,如若世子不弃,不如加入这灵蛊宗吧。”

“灵蛊宗?嗯.....”姬自成作出为难的样子继续说道:“不如酋长与我做一赌注,若是那小子打败这灵蛊宗门人,我就去那虫生门,若是这灵蛊宗门人击败石一医,我便去那灵蛊宗,这样可好?”

“好吧。”马酋长想,这石一医虽然勇猛,但总不至于打败灵蛊宗门人吧,便答应了下来。

而在赛场之上,龙莺儿为使冒名顶替之事不外露,在三十二强之外就故意败下阵来,亥午,石一医,则顺利进入八强之中,至此时,八强之中有五大部落的直属宗派的弟子、亥午、石一医以及一个不知名的选手,今日的比赛也就此结束,明日就展开最终的决战。

赛后,三人一同在回大营的路上。

“石家兄弟,想不到我俩都进入了这八强赛,真是可喜可贺呢。”亥午说道。

“是啊,明天就要抽签分组了,但愿你我二人不要早早相遇啊。”

“那是自然,最好是决赛场上见。”

“决赛场上见!”

“莺儿妹妹,你觉得我和石一医孰强孰弱啊?”亥午向龙莺儿问道。

莺儿被突然这样一问,不禁想起那晚石一医和姬自成的战斗,心中暗暗发憷,想不到自己曾经最为熟悉的人,如今却如此陌生,正当她思索着该怎么回答时,“三位慢点,等等我!”后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三人回过头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姬自成追了上来。

“怎么?莫不是你又想跟我打一架。”石一医担心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看这是什么!”姬自成拿出手上的好酒好菜在三人面前摆了摆。

“这怎么好意思呢?走走走!”亥午一看见酒,肚里的馋虫就上来了,急忙拉着他向一边走去。

“你又喝!莫记不得昨天怎么误事的吗?”莺儿在后方劝着,但是并没起到什么作用。

“我们先行过去吧,且看看这周朝皇子有什么要说的。”

四人于一平地上席地而坐,把酒言欢,酒过半巡,石一医率先将话题拉回了正规。

“皇子殿下,今日叫我们来不会是闲着无事吧,有话不妨直说。”

“好!石家兄弟果真是个直快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此番叫你们来,无非是需要各位相助。”姬自成把酒杯握在手中说道。

“需要我们相助?”亥午不敢置信地问道。

“正是,且听我一一道来,自我来酉阳途中,就遭人袭击,袭击者使用中原武术却假扮苗疆刺客,我本以为是朝廷中人所为,但昨日之事,袭击我们的人既有中原武士,又有苗疆蛊人,你们认为如何啊?”

“阁下的意思是,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操控?”石一医说道。

“对,而且可能手眼通天,在中原苗疆都有势力。”

“我也正有此意,昨天老先生告诉我父母之事,我也在想,这背后究竟是何人在追杀家父家母,又是为何追杀,其中真相困扰我久已。”

“石家兄弟还是明白人,我认为这两件事并无独立,背后可能都是同一人或者同一组织所为,不日,亥午兄弟和石家兄弟都将前往中原,而我不得不留在这苗疆,若想尽查此事,还需我等齐心协力,共同弄它个水落石出,今日前来,也是特地来找诸位商量。”

“此事事关父母线索所在,我自义不容辞!”石一医举起酒杯。

“士者愿以天下为己任,我也愿往。”亥午也端起酒杯说道。

“莺儿愿听各位哥哥的。”说完,也端起了酒杯。

“好!那就一言为定,来!我们共饮此杯!”

四人碰杯,将各自酒一饮而尽。

谁人可知,自从今日之后,便将四人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