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石家兄弟嘛。”亥午认出了人群中走出来的一医。
“亥午兄,好久不见啊。”石一医双手抱拳,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这个,石家大兄弟啊,咱们自幼为伍,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你呢,对莺儿妹妹一往情深,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必要在这个场合强出头吧。”亥午不以为然地说道。
石一医、龙莺儿、亥午三人年龄相仿,自幼结为玩伴,感情颇深,亥午更是十里八乡的青年才俊,性格豪爽,有侠士之风,加之武艺出众,家境殷实,上门说媒者络绎不绝,可是亥午心中只有莺儿,容不下她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奈何莺儿偏偏喜欢的是石一医,于是三人这层关系也只能意会但不点破。
“亥午兄,中原人士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今我修为小有所成,特来讨教。”石一医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要得,咱苗疆男儿就是有血性,莺儿妹妹,今天就劳你作个见证,莫忘了我和石家兄弟对你的这份情啊。”亥午转头对龙莺儿说道。
龙莺儿站在原地愁云密布,欲言又止。边边场上,斗蛊是规矩,她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但石一医实力如何,她心中也是有数的,况且,阿爸要她八月十五比武招亲,这个时候更是得看看一医修炼得如何,只能放任心上人和挚友相互一搏了。
“石家兄弟,你修医决的,打斗对你不公平,我让你先手。”亥午说完,化斩风螳螂飞翅于身后,作防守状。
“一医小子,对面那小子看不起你,既用斩风螳螂作防守态。”鸟益在神识中对一医说道。
“亥午乃自家兄弟,老祖莫要多言了。”说完,对亥午做好了攻击准备。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医说完,运灵气而行戟尾蝎之蛊穴,传气于阿宝,然化漆黑铠甲于一身,手臂处戟刃锋芒毕露。
“这石家小子怎么会用力决啊?”
“莫非他是天才?”
“这怎么可能?”
..........人群之中爆发出一阵骚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在莺儿的脸上也露出了希望的喜悦。
“果然是得刮目相看啊。”此番景象,非但没有惊住亥午,反而让他燃起了斗志。
“那得罪啦!”说罢,一医蹬地而发,冲向亥午,脚尖发力之处,将地面踏碎。
亥午见一医来,扇动虫翅,轰击地面,一时间飞沙走石,自己则腾空而起。
巨大的气流携裹着砂石四处飞舞,一医的铠甲虽浑身密布,但唯独没有护住面部,为了防止砂石迷眼,一医只得用双手挡住前方。
亥午抓住机会,空中振翅变向,加速冲向一医,一脚直击一医胸口,一医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一医被踢得向后滑行数米才得停下,然而这脚只在一医的铠甲之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并未对一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好!!!”周围掌声雷动。
“石家兄弟真有点本事啊,那就看你能否接得住我的攻势啊。”亥午落地之后,兴奋地说道。
“来吧,亥午兄。”一医稍作整顿,做好了防御姿态。
亥午向身后扇动翅膀,形成推力,飞速向一医袭来,一医则一手挡在面前防止面部被袭,然后预估亥午飞行路线用另一只手挥刃攻击。
在戟刃快要伤及亥午之时,亥午向上轻闪虫翅,形成轻微变向,身体形成后仰姿态,一医的攻击贴亥午脖颈而过,落了个空。
亥午顺势,用脚直踹一医手臂与头之间的缝隙,直击对方下巴,一医铠甲遍身,面部却是弱点,这点被亥午利用得淋漓尽致,一医被踢击之后,人在空中旋转数圈后落在地上。
“好!!!”亥午战艺超群,又引得周围一片欢声鼓舞。
“好!!!”连一医神识之中的鸟益也为亥午啧啧称赞。
“老祖啊,你帮哪边的啊?”
“哈哈哈,一医莫怪,此小子战斗天赋极高,若是多有此人才,苗疆之大幸也。”鸟益歉意地说道。
一医爬起,拭去身上尘土,向阿宝使了一个眼色,阿宝心领神会,转眼之间,只见一医身上铠甲退化,独余戟刃于手。
“石家兄弟,你全身负甲尚不能敌,今是何为啊?”亥午问道。
“亥午兄,我初练力决,全身负甲负荷太大,只能出此下策啦。”一医回应道。
“那拳脚无眼,得罪啦。”说完,亥午又故技重施向一医袭来,在绕过一医的攻击之后,又攻打其胸口,然而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医突然一手抓住亥午的拳头,向自己拉回,然后用膝盖顶击亥午腹部,紧接着双手抱住亥午头部,在自己头部化出一块铠甲去撞击其额头。
亥午没想到一医的速度突然提升,自己吃了大亏,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医抱住手臂,以过肩摔的方式掷了出去。
“........好!!!!”众人一会才反应过来,又爆发出一片惊呼。
亥午从地上缓慢爬起对一医说:“石家兄弟,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我要出真功夫了。”说完,便收起虫翅,亮出那一对寒光闪闪的巨镰出来。
“来吧,我准备好了!”一医则亮出戟刃,作预备状。
两人四目相对,一边观察一边缓慢向对方移步,四周虽人头攒动,但也大气不敢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不知是哪家小孩被眼前这紧张局势唬住,哇一声大哭起来。
哭声如号令,一医、亥午均以电光火石之速冲向对方,亥午出镰,一医使戟,镰戟所触之时,火花四溅,作刀枪鸣。
一医与亥午缠斗在一起,时而短兵相接,时而腾挪侧身,巨镰挥舞之处,风起云动,戟刃突刺之时,石破天惊。
刀光剑影之间,似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又似千军万马,铁枪铮鸣,二人皆受皮肉之伤,亦愈战愈勇,风浪夹杂着血水,犹如雨下,众人见状,纷纷退避。
良久,二人力竭,亥午曰:“你我二人身疲体乏,不若一击定输赢,可否?”
“善!”一医回应。
话音刚落,二人皆凝神聚气,注剩余灵气于一击,刹那间,两道寒光相对一闪而过。
“不好!小子要输!”
一医、亥午相互背对而立,仍保持着刚刚闪击之时的姿势,稍息,只见一医手臂戟甲具裂,倒地不起。
“老祖为何知道我要输啊。”一医向鸟益问道。
“哎....你初学力决,根基不稳,灵力不支也。”
莺儿见一医负伤倒地,急忙赶到跟前抱在怀中:“阿一哥,你可还要紧不?”。
亥午也急忙前来:“石家兄弟,你没事吧?”
“不打紧的,我和亥午都是自家兄弟,不下死手的。”一医笑呵呵地对莺儿说道。
莺儿用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更加紧紧地抱住一医,不再多言了。
这场战斗,以一医的失败而告终,莺儿依然没有接受亥午的爱意,并在战斗之后,向众人宣布了阿爸要举行比武招亲的决定,十里八乡的乡亲奔走相告,各苗疆青年皆跃跃欲试。
此后,一医、亥午名声大振,有童谣曰:“龙家寨中双龙生,一使镰刀一戟刃。
风斩黑甲近皆碎,刃破长空落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