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我！”张都尉吓得面如土色，不停摆手。
“还敢狡辩？！”李恪虎目一瞪，“你身为此军长官，不是你还能是谁？！”
“来啊，将此人给我吊起来！”
两个大汉铁骑应声而出，将不停的挣扎的张都尉提起，掉在一旁的大树上。
周围天节兵看着自家都尉被捉走，更是惧怕地缩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于你们...”李恪环视一周，眼神一寒，冲着这帮吓破胆的士兵吼道，“你们也全都该死！”
众兵闻言，惊得面白胆寒，心中大为恐惧。
难道这人要将我们全都杀了？
“我问你们！你们离家参军是为的什么？！”李恪看了他们许久，没有下令，反而发问。
众兵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
他们参军是为了什么呢？有的是为了能吃饱饭，有的是为了攒点钱娶媳妇。
还有的人隐隐想起些什么，却捉不到思绪。
“保家卫国，这四个字你们可曾想过？！”李恪冷冷的声音继续传来。
众兵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自己当年参军除了那些物质上的需求，还隐隐有着这个原因。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
“可现在呢？你们当真在保家卫国吗！”
“大开边关，放异族入侵，屠杀百姓！”
“行军路上，见到百姓备受异族欺辱，你们视而不见！”
李恪无情的眼神盯得这帮兵士羞愧低头。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所食所饮皆来自何处？”
“若不是这帮百姓辛苦劳作，那些吃食难道是从天下掉下来吗！”
“百姓们如此奉养你们！”
“可你们呢？！”
可你们呢？！这话问得更多人面色涨红。
是啊，他们不仅不感恩百姓，还肆意放纵异族屠杀百姓...
这岂不是恩将仇报？
李恪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对着那两个大汉铁骑挥手：“上鞭！”
“将这个恩将仇报，吃里爬外的叛徒鞭挞致死！”
两个大汉铁骑拔出腰间钢鞭，面无表情地冲着张都尉，奋力抽去。
“啪！”
“啊！！！”
每一鞭都毫不容情，抽得张都尉惨叫连连，求饶不止。
“饶命啊！饶命啊！”
“是燕王逼我的！不是我的错啊！”
李恪充耳不闻，冷眼看着张都尉那肥胖的身体，被抽得摆来摆去。
不一会儿，在两个大汉铁骑的抽打之下，张都尉渐渐停止了抽动。
他一身鲜血顺着靴子流到地上，脸被抽得稀烂，两个眼珠也早被抽爆，死的不能再死。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
李恪一指张都尉，声音若洪吕大钟般响亮。
这声怒吼如当头一棒，震得众天节兵身子颤抖，眼神惊恐。
“啪！”
愧疚与恐惧的情绪中，几个天节兵再承受不住，他们一下跪倒在地，嚎啕不已。
“错了！我们错了！”
“我们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大唐啊！”
“我也不想这样的...呜呜呜，我对不起同胞啊！”
随后，更多的天节兵被感染，眨眼间，几千人的队伍就全跪在地上哭喊。
“哼！”李恪面色冰冷，从鼻中哼出一声，将这些哭声震散。
“哭有什么用？如今大敌当前，想要悔改就要拿出行动！”
这帮天节军一怔，半天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喊。
“将军！将军请收留我吧！我愿随将军上阵杀敌！”
“将军！我知道自己实力低微，但我会养马，刷马！能做些杂活！”
“将军！我不怕死！我愿冲在最前面！”
听见这帮兵士的悔改之声，李恪暗暗点头，抬手道：“跟随我就不必了。”
这些人太弱，战力都抵不上他大汉铁骑的万分之一，带上只会是一堆累赘。
众兵士闻言，神色蓦地凄苦起来。
李恪接着开口道：“不过，豳州城防正需士兵，你们可以去豳州投降！”
“还有。”李恪回首遥望那些大唐百姓，嘴上不停，“这些百姓，你们也要将他们完好无损地给我护送到豳州去！”
“就由你来负责！”他一指面前一个看得顺眼的亲兵，声音严酷起来，“若是百姓们有半分差池。”
“天下海角！我李恪也一定会将你等诛杀！”
说罢，李恪调转马头，带着大汉铁骑，驶向百姓那边，也就是泾州城的方向。
“李恪...他难道是，汉，汉王？！”
被李恪赋予重任的刘姓亲兵，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汉王！他是汉王！那个传说的无敌军神？！”
众天节军眼眶睁大，嘴巴长得仿佛能塞下十个鸡蛋。
怪不得！也就只有这种传说中的人物，才有如此实力！
他们心中臣服之意顿时更深。
“好了！”刘姓亲兵率先反应过来。
他转过身，脸色严肃地对着众兵士吼道：“汉王给了我等罪人第二次机会！”
“我们一定要珍惜！依照汉王的命令做事！”
“若是谁敢乱来，不听汉王之令！”说着，他声音一寒：“休怪我不念战友之情！”
“诺！”
众兵士皆然肃声回应......
李恪率领大汉铁骑再次路过百姓队列。
百姓们已报完血仇，正无所适从。
见到李恪来了，赶忙凑了上来。
“诸位乡亲不必担忧。”李恪轻轻笑道，“你们若一时没有去处，可去往豳州城避难。”
百姓闻言先是一喜，随后脸色又忧愁起来。
豳州城离此地甚远，如此兵荒马乱之时，他们一帮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如能赶去？
怕不是半路就又会被敌人抓住...
李恪见状，浅笑着将天节军护送一事告诉百姓，还打了包票，让他们相信。
“多谢将军！将军真是我等的大救星啊！”
“多谢将军仁慈！”
“感激将军！感觉诸位大恩！”
百姓们这才放下心来，感谢声连连不止。
李恪全不在意，就在他正欲纵马继续赶路之时。
一个瘦弱女子突然跪倒在他马前。
李恪眉头一挑，端详起女子。
见她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衣物，手脚冻得发紫，嘴角还有许些鲜血。
这女子似乎刚才正护着一个小女娃。李恪想起这女子行为，心中赞赏。
旋即，他柔声问道：“这位姑娘，你有何事？”
“将军！”女子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才开口，“将军可是要去前线杀敌？”
李恪正欲回答，不料这女子却说出一句惊人之语。
“请将军带上小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