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恪拒绝得很是干脆。
“嗯？！我可是你爷...爷爷那辈的长辈！”李渊怒了，眼睛睁得老大。
他差点抬出自己的身份，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毕竟，身为太上皇，他没事跑到孙儿家里跟女眷打麻将，在这个较为保守的时代，传出去还是很难听的。
“那又如何？”李恪边安慰众女，边笑着回答，“长辈就能白拿东西？”
李渊被这句话噎了回来，一时哑然。
这个孙儿什么都好，唯一一点不好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朕！
他叹了一口气，才出言道：“那好，我不白拿，我买还不行吗！”
“这个，也不是不行。”李恪轻抚下颌，思索片刻道，“就是有点小贵，您买得起吗？”
他这么说是有考量的。
现在国库在李二陛下手里，这太上皇的用度，都得从儿子那里领。
考虑到他们父子之间的奇葩关系，李恪深深怀疑这个皇爷爷的财力。
“什么？！你说我买不起？！”这话将李渊气得直哼哼，“告诉你，天底下就没有我买不起的东西！”
“你别废话，就说多少钱吧！”
“哇！阿爷这么有钱啊。”武媚明眸流转，适时插嘴。
她知道自家汉王要坑人了。
“阿爷一看就气度非凡呢！怎么会差钱呢！”
“对呀对呀，不管多贵，阿爷都买得起！”
其余几女也都插嘴恭维，她们刚刚输了零花钱，正想着让李恪帮她们报仇呢！
“哼哼！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朕...我是谁！”李渊被拍地得意洋洋，鼻子冲的老高。
“好吧，既然您想买，那我说一个数。”李恪嘴角一牵，摊开一个巴掌。
“呵！我当多贵呢！不就五贯嘛~”李渊见李恪比了个五，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老实说，他吃穿都不花钱，自己的小金库里确实没多少现钱。
“明天差人给你送来。”他提着麻将木箱，语气随意。
“不不不，您理解错了。”李恪摇摇头。
“那是...五十贯？”李渊眉头一蹙，这个数目不算小了，够养长安的普通人家吃好几年了。
“也行，这个玩意确实稀奇，算值吧。”
他刚自言自语着应承下来，却又瞧见李恪微微摇头。
“五十贯还不够？！难道要五百贯？！”他面色一变，惊异道。
“不，是五千贯。”李恪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口。
“五千贯？！”李渊身子一震，杵在地上，呆若木鸡。
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盯着李恪大声质问道：“就这么一堆木头？你就要卖五千贯？！”
“你知不知道，五千贯都可以在长安建栋大酒楼了！”
“非也。”李恪摇晃着一根手指，解释道，“一堆木头当然不值钱，值钱的是我这个想法。”
“这叫做知识产权...罢了，说了您也不懂。”
李渊话语一滞，久久不言。
沉默好久，他终究没能将那句‘我买不起’说出口。
刚才装逼装的爽，如今掏钱空流泪。
“那好吧...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
李渊微微翕鼻，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去找我儿子要，他会付钱！”
说完，他不等李恪回答，提着箱子就跑了。
“呀，阿爷跑了！”武媚柳眉微蹙。
妙云嬉笑着接话：“没关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不是有个儿子吗？大不了我们找上门去。”
“就是就是，汉王，他儿子是谁呀，您认识吗？”凌烟附和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李恪脸上浮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而且还很熟，你们也都知道。”
“很熟？”众女皆是一脸疑惑。
她们绞尽脑汁思考着，这个她们都知道的熟人，究竟是谁呢？
但她们所不知道的是。
她们思来想去的这个“熟人”，此时正在某处大发雷霆...
皇宫中。
“废物！一帮废物！”
李二陛下从龙椅上站起来，指着下面的臣子破口大骂。
下面李君羡与众多千牛卫、金吾卫皆都低着头挨训，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没找到太上皇，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在这悻悻着脸，给朕好看吗？”李二怒目如火。
又喷了几句，他左踱右踱，许久才重新坐下：“还不再些想办法？！朕都白养你们了！”
“陛下，要不要封城？”不得已，李君羡硬着头皮，拱手道。
“封城？”李二眼皮一跳，一股怒气又从肚子里涌出，“封城告诉全天下人，朕把父皇丢了？！”
“让全天下都来看朕的笑话？！”
他劈头盖脸又是一痛怒斥。
李君羡赶紧低头，咬紧牙关，默默扛着李二的怒火。
许久，李二强镇静下来，压住怒火，面目狰狞地下令：
“去！去搜裴寂！还有那帮旧臣的家！”
裴相？李君羡心里一惊，脸色骇然。
陛下怀疑跟他们有关？
若太上皇真的牵扯上他们，那此事恐怕要大到天去，整个大唐都要抖三抖了。
“诺！”兹事体大，他不敢耽搁，赶忙躬身告退。
正走到一半，忽的一个千牛卫从殿外跑了进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口中不停喊道：“太上皇，太上皇回来了！”
“真的？！”众人为之一振，全都暗自舒气。
李君羡也停下了脚步，转了回来。
“父皇在那里？”李二激动地从台上跑下，不顾仪态亲手抓着那千牛卫问道，
“他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说什么？”
那千牛卫被李二抓得喘不上气，断断续续道：“太，太上皇回殿了，没有受伤，也没说什么。”
“就是他回来时，手上还提着一个小木箱，遮遮掩掩的，我等也不敢多问...”
“小木箱？”李二松开此人，陷入疑惑。
为何父皇会带回来一个小木箱？
难道他与那帮旧臣见过了？
那木箱里面又会是什么？毒药？武器？还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越想脸色越是难看。
“李君羡！”李二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严肃，“朕去看望父皇，你带三百千牛卫埋伏在殿外！”
“听朕暗号。”他眼睛微眯，眸子深处绽现出几抹骇人凶光。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