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壶酒，李二瞬间停下吃饭的动作，整个人浑身一怔。
酒的香味从壶嘴中幽幽传出，香味瞬间飘到了他的鼻孔里。
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李二旋即看着李恪问道：“恪儿，这是...”
“父皇，这是儿臣闲暇之余酿造的酒，您尝尝。”李恪回应道，顺势给李二倒满一杯。
李二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先是迷醉的嗅了一口，只觉得沁人心脾。
然后，他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身旁，几位国公看着李二倒入口中的金波玉液，又忍不住的眼巴巴看着李恪手中的酒壶，吞咽口水。
那种渴望而不可得的感受，让他们心里十分的难受。
恨不得从李二手中强过那一杯酒。
夹杂着浓郁的香气，和辛辣的酒，顺着李二的喉咙进入道胃里，暖意瞬间流遍全身。
爽！
太爽了！
这酒跟那些米酒不同，很烈很辣，一口下去，顺着喉咙就是一条火线。
可正是这种酒，适合汉子喝，尤其是军中的汉子。
一杯下肚，余香满口。
“此酒只应天上有啊！”
李二感叹道。
这种酒，别说见，活了大半辈子，闻都没闻过。
他忽然感觉自己跟李恪一比，这大半辈子都白活了。
看着眼前的几道小菜和火锅，以及金波玉液，再想想平日里在宫里吃的那些所谓的山珍海味。
可，那些真的是山珍海味吗？
李二怀疑不已。
放下酒杯，他问道：“恪儿，此酒叫什么名字？”
李恪又给李二倒满一杯，“射天狼。”
“射天狼！”
李二一怔，不禁赞道。
“不错，好名字！两者极其相配。”
话落，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李二的头似乎有点晕。
他开始撸胳膊卷袖子，有意无意的开始说突厥之事。
其他几位国公也攥紧拳头，满脸期待着看着李恪。
段志玄曾私底下跟李靖等人说过，李恪会率兵攻打突厥。
李二同样如此，端起酒杯，一连干了三杯，随后攥起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
突厥一路南下，不断骚扰西北，如果不是李恪，根据他们事后的推演，可能会一路南下，打到家门口。
自那一天开始，李二就发誓，一定要突厥血债血偿。
因此，他看到李恪的带兵本领，便毫不犹豫的将军队的训练交给他。
李恪闻言，敲了敲桌子，他何尝不想打突厥，但攘内必先安外。
“父皇打算选谁为将？”李恪眯了一口酒，问道。
“自然是药师...”
“那就打吧，大唐战神李靖出征，闭着眼睛就能击溃突厥，只不过吧...”
前面的话，李二兴奋异常，可后面的话，让李二浑身一怔。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现在去打突厥，必然会牺牲许多大唐将士。”
“战争，怎么可能不死人？突厥屡次袭扰朕之大唐边境，这一战肯定得打。”
李二又连淦三杯酒，狠狠地扬起拳头，显然喝的有点多。
这段时间，他已经有好几个日夜没睡好觉了，和李靖程咬金等人不断的进行推演，最终敲定一个十分完美的进攻方案。
尽管，战场的行事瞬息万变，可李二身为马背上的皇帝，并没有觉得，自己计划好的方案有什么不妥。
毕竟，大唐战神李靖，至今未尝一败。
至于让李恪挂帅出征，李二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他太喜欢李恪了，战场上一切都可能发生，若是李恪受伤，他难以接受。
因此，李二的第一人选就是李靖。
“汉王，打仗嘛，怎么不可能死人，这没什么奇怪的吧？”程咬金夹了一块肥油油的红烧肉，放入口中，“古往今来，战场，都是残酷的。”
李恪笑了笑。
“大集团军作战，卫国公为当世第一人。当然，我不是说作战方案有什么纰漏，只是我想问，既然你们预知突厥战败之后的逃亡路线，为何不再开战之前，先秘密引一支奇兵，再次伏击呢？”
李二和李靖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眼中的惊骇之色。
这简直就如神来之笔啊。
到底谁才是当时第一人？
李靖顿感面色羞红。
“突厥之所以能在我大唐边境进退自如，就是因为他们有精锐的骑兵，进可攻，退可逃，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现在突厥估计正在内斗，的确是攻打的最佳时机，只不过吧...”
“又只不过什么？”
李二和李靖等一干武将，见李恪又是说话只说一般，急不可耐，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妥吗？”
“如果小打一场，自然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打了之后，他们又报复呢？”
李恪问道。
“你们不觉得过于着急了吗？更何况现在大唐也不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当兵的又都是人，为什么非要为了面子，让国家的勇士流血牺牲？”
“急功近利？”
李二脸色涨红。
李恪笑了笑，不说话。
打仗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要么不打，要么就彻底灭绝那些突厥畜生。
现在打了，突厥要跑，肯定一路逃回漠北，大唐也不在鼎盛时期，如果持续追击，肯定损伤惨重。
而后世，当年李靖带病攻打突厥，真正拿了战功的，只有三人。
也就是苏定方、牛进达和程咬金。
而苏定方能捉住颉利可汗，大部分还是因为运气。
因为程咬金带兵莽得很，看到突厥兵之后，像是一条疯狗，死咬着不放。
牛进达见到程咬金的状态，也紧跟着追上去，跟程咬金合并一处。
所以，当年二十万打突厥，真正出力的也就这三人而已。
想到苏定方和牛进达，李恪就打算找李靖要人，尤其是苏定方，更是一个少年悍将。
他骁勇多力，胆气超群。
十五岁时，跟随父亲征战，多次率先冲锋陷阵。
“父皇，你若真想打，还是在等等吧，等儿臣训练出一批精锐之师，到时候由儿臣亲自领兵，彻底将突厥之祸给解决。”
李恪眯着眼，尽显锋芒，说道。
“你？”
李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