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德把他从酒店下面买的洋酒打开，“唔，你说说看。”
他给李志倒了一杯。
李志握着杯子一饮而尽，“其实当我知道佐佰妮是以外贸商业为主的时候就准备动它了。”
霍华德也喝了一杯，“酒还是不错的，在大陆想买到都难。”
“你要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是嫉妒。”
霍华德点点头，李志总会一针见血把问题的本质说出来。
“其实我不理解的是佐佰妮这个企业并不算小吧？虽然你有心立威，但是这么做恐怕得不偿失，你确定扳倒佐佰妮对我们很有利？”
“并不小？”李志嗤笑一声。
“霍华德，你错了，佐佰妮是东南中所有服装企业里最弱的一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不太懂，在你眼里谁不是弱的？”
“我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都是重视的，佐佰妮是什么？那是一家国营改私营的企业，设计到权位争斗的时候对这个慢慢跨入经济圈子的社会是不公平的，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公平，金长顺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抓死了和政府之间的关系。”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敢说佐佰妮是一家糟糕无比的企业，是一家孤立无援的企业，只要我们乐意，我们对付佐佰妮的时候不会有任何人反对，甚至他们现在所谓的联盟中有人会拍手叫好。”
“为什么？”
“我问你，东南一代的服装企业更恨佐佰妮还是更恨李华德？”
“这个……应该是佐佰妮吧？”
霍华德想了想，李华德不过来广粤一年而已，这些企业哪怕知道李华德做的好，也不至于恨吧？可是佐佰妮不一样，从78年开始私营，然后这十几年一直盘踞在南方，而且外贸行业还是一家独大，恨佐佰妮的人更多。
“对，所谓枪打出头鸟，佐佰妮太强大了，它已经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如果没有背后那只黑手，想必李华德在广粤会发展的很好，慢慢蚕食市场，用个几年拿下市场才是好的发展。”
顿了顿李志皱皱眉，“但是有人居然不让李华德好好发展。”
霍华德笑了笑，“不是你说的吗，成功的路上总会过独木桥，得把对面的，旁边的推下去才能活得更好，不过我好奇啊，你说咱们关外的李华德不也算是出头鸟，怎么没有那么多企业嫉恨？？”
李志笑了笑，“只能说是咱们的幸运，关外发展的慢，发展的也晚了一些，也正因为如此让李华德快速垄断了市场，所以关外没有能超越李华德的企业，只要李华德良性发展，以后也不会有企业超越李华德，所以他们嫉妒的资本都没有，怎么打李华德？”
“我明白了。”
“而且这些人中哪怕是有聪明人也一样，他们跳不出这个人性的本能，广粤李华德分公司要是真把佐佰妮干掉了，他们绝对会放烟花庆祝，甚至暗地里偷笑，且称赞李华德是屠杀恶龙的少年。”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这就是人性，佐佰妮占据的资源太多了，李华德还占据不了他们太多的资源，就比如说他们这次通过各种丢人现眼的起诉让他们的销量提升上去了，在他们心里李华德就不值一提，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屠龙少年会在某一天变成恶龙，他们都打不败的企业被李华德打败了，岂不是更难对付？后知后觉之下就是无尽的后悔。”
李志说完这些，看着窗外笑了，与其说这是商场，不如说这更是一场对于人性看破了的游戏。
焦急是焦急，可是他的心态从未改变。
霍华德看着李志，此时他才突然之间明白了，上次纽新兰几个外商来的时候一起谈的问题，下层拼体力，中层拼脑力，上层拼人性，他的老板，他的朋友，不知不觉间已经步入了上层，那个对拼人性层次。
虽然他不知道李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这时候的李志真正具有了可以在上层社会中立足的根本。
翌日，李志带着一行人在香江注册了一家‘顺风快运公司’，法人就是双重国籍的霍华德。
而他们也没有停留回到了新安口岸，过了口岸后直接在新安注册了一家‘顺风快运公司’，而这次的法人是关勇。
两家公司名字是一样的，可是注册地不一样，所以本质上是没关系的，但是必然的联系是……投资主体都是‘HT’。
“对付佐佰妮的办法很多，不如从多方面入手，姚经理负责这次策划，同时也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
会议室里，李志直接把姚晓丽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