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说快拉倒吧,这人死和咱们有没有关系都不一定呢,没关系咱们这么干那叫丧尽天良,要是有关系,咱们这么做的话,这仇恨刺激到死尸,再诈尸了。

我说:“这人都要埋了,怎么死的咱们何必追究下去呢,就是他的死和咱们有关系,人都入土了,谁会在意这事!”

我说完卢鸿一直盯着我,他问道:“你这么说自己能信么?下辈子我可不想心里一直被这事压着活着,再者说了,如果真的和咱们有关系,必须消除他的怨恨才能让他入土,不然这人就是埋在土里的一个定时炸弹,咱们以后会被恶鬼缠身的!”

王满春在旁边听的那叫一个愣神,他说没想到我们城里人也相信鬼神之说。

我和卢鸿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后悔,刚才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背着他,本来我俩是以医生的身份来到这的,医生可是不相信鬼神论的,这一下形象全毁了。

但是看王满春的表情,他并没有特别在意这事,反而喃喃的说:“你们要是想看一下他的尸体,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我和卢鸿几乎不约而同的问。

“我们这有个习俗,死去的人确实是不能被别人看到的,但是除了本家的人,本家的人如果想见死去的人最后一面,要给“见面费”的。”

“见面费?什么是见面费?”我问他。

“刚才你俩没提起鬼神的时候,我一直没好意思提起这个事,后来你俩说起这个事,我也就没什么顾忌了。”王满春顿了一下,接着说:“在我们村里,有个习俗,大概的意思就是死去的人周围,已经有小鬼阴兵的守护了,所以不能露脸,但是本家的人想见最后一面,就要在尸体头部边上放上一些钱财,算是给小鬼的费用。”

“还有这么一说?”我想了下,“得多少钱呢?”

“哎呀,大兄弟,钱多少无所谓,这其实就是个形式,有十块八块的,也有三十,五十的,这就是图个心安而已。”王满春解释说。

“那钱的事就是小事了,不过…”我话没说完,卢鸿接过我的话说:“不过哪里去找本家的人?这个王满仓不是自己一个人吗!”

我们看着王满春,这事他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是有办法,果然王满春低下了头,想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我们说:“唉,实话和你们说了吧,这个王满仓我们两个并不外,我俩是一个爷爷的孙子,这就是本家了。”

“什么?有这事?”我感到挺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俩家伙都姓王,而且一个叫满仓,一个叫满春,名字上我们本来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层关系了。

“那这么说来,这王满仓应该是你大哥才对,关系还不远呢,他的葬礼你都没去帮忙,你该不会也和村子那些人一样,冷漠无情吧?”我问王满春。

“大兄弟,怎么会呢,我俩不来往是有原因的!”王满春一脸苦相的说:“就在前不久,我去山上砍柴,王满仓喝了点酒,居然大白天的进了我家,想非礼你嫂子,后来是你嫂子拿着菜刀给王满仓吓出来的,这才没出了事。”

“后来我想去找他理论,你嫂子不让,说王满仓这人手黑,他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有家庭有儿子的,犯不上和他一般见识。”

“后来这个事之后,我们就见面再不说话了,他的葬礼,我自然更是不能参加了。”

哦,我们都明白了,原来还有这么个事,看来刚才那大婶说的,这人作孽应该说的也没错了,这王满仓不仅贪财,而且还好色,不过也是,光棍这么多年了,谁能忍得住。

“那这么说来,你确实和王满仓是本家,你去把布掀开,看他一眼,扔点见面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了!”我对王满春说道。

王满春虽然把这个办法说了出来,但是他是非常不乐意去的。

这个事我们都理解,去给一个想要非礼他老婆的人送行,这事一般男的都做不到。

我和卢鸿都是外人,这事只能让牛大力去劝说。

“满春,你啥意思?人家韩先生和卢老板因为你家的事做了多大的牺牲?现在到你这你还来个性了,我告诉你,王满仓的死如果和咱们有关系,你就是罪魁祸首,你不主动点,谁能帮你?咱们现在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牛大力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他是小霞表哥,也是王满春的姐夫,最主要的,牛大力可是一村之长,虽然不是他们本村的,那说出去也是领导干部,说话好使着呢。

不过牛大力这话咋听咋不是味儿,什么叫一个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这王满仓怎么死的还不一定的,怎么就把我们说成杀人犯了呢?

牛大力这一套话说完,我和卢鸿都不以为然,可是王满春却往心里去了,他哭丧个脸,好像让牛大力数落了一顿似的,我不禁感叹,这村干部不愧是一级的政F,说话真管事啊!

“那…那我去试试…”王满春终于是答应了,“可是…可是…”王满春拽着衣角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哎呀,你说你娘们家家的,怪不得王满仓敢去调理我妹子,你想说啥快点,一会王满仓他娘的入土了!”牛大力这是着急了,开始对王满春发脾气。

我看出了王满春是什么意思,我把牛大力拉到一边,然后在兜里掏出了50块钱出来,这几十块钱就不用麻烦卢鸿了,我把钱塞到王满春手里说:“老哥没有钱吧,这钱你拿着,当和王满仓的见面费,这事别人插不上收,还真就得麻烦你。”

王满春拿过钱,点了点头。

这闹了半天,原来是没钱,不过这都可以理解,王满春家穷,在家里也说的不算,拿不出钱来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