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大门缝隙看,屋子的灯都没亮,人没在家?
我敲了敲门,半天才有人应答。
“谁啊,这么晚敲门!”
是牛大力的声音。
“大力哥,是我,你打开门,找你有点事!”我冲门里喊。
一会后,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却不是牛大力,而是她媳妇儿。
喝!上午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她,这回怎么头发散乱,而且衣冠不整,纽扣都系错位置了。
这是两口子打架了还是…
想到这我突然想笑,这两口子可真行,晚饭点刚过居然在家里搞起事情来了!
说实在的,啥人找啥人,牛大力魁梧,她媳妇也是够强壮,一句话来形容吧,要不是上午张文守的介绍,我都以为她是个纯爷们,也不知道牛大力怎么下去的手…
牛大力媳妇这小脸红扑的问我:“这么晚了,找我家大力啥事?”
好家伙,上午还杀千刀呢,现在称呼已经这么亲切了。
我赶紧一脸堆笑说:“嫂子,我想找大力哥帮个忙,您看我进去方便不方便哪?”
一提到帮忙,牛大力媳妇脸色立马就难看了。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侧了个身和我说:“进来吧。”
得到允许的我连忙往院子里走,和牛大力媳妇擦肩而过那一刹那,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这味道怎么形容呢?好像是把几种花瓣混合在一起,然后加入大蒜捣碎的味道,难闻的要死。
我快走几步就进了屋,留牛大力媳妇在后面关门。
牛大力的家我是第一次进来,果然和村长干就是有汤喝,他的家无论是家具还是摆设,都比张文守那破房子高了几个档次。
牛大力正坐在炕上抽烟呢,旁边被子散堆在炕上,这也是激情过后的证据。
牛大力见我进屋了,递过来一根烟,然后开了口:“小老弟,你让我干的我也干了,啥宝贝没捞着不说,还受了惊吓,你还来找我啥事?”
我听他这么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把他递给我的烟点燃,和他说:“大力哥,这不张文守老婆尸体还在家呢嘛,寻思让你帮个忙,给尸体归拢回去。”
“去!好事不找我!不干!”牛大力一下子拒绝了。
“你说说,这来来回回的我都鼓捣几趟了?村长让我干那是没法子,这回我可不管这闲事了!”
这牛大力是边说边摇头。
“大力哥,您看看,现在这事就差这么一步了,您就帮个忙,张文守的老婆安慰下葬,我也就回去了。”
我再次央求他说。
“唉,实话和你说吧,老弟,就是我帮了你这个忙也没用!”
牛大力突然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赶紧追问他:“牛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牛大力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抽了几口烟,然后突然说:“哎呀,小老弟,我也就不瞒你了!这下午村里开会,村委会已经和人家考察组签了合同了!”
“哦?什么合同?和我们这事什么关系?”我感到很疑惑。
“卖山合同呗!别说张文守老婆的坟了,就是那整座山!都是人家的了!”
牛大力这么一说让我心里一紧,看来该来的还是来的,这群所谓的考察组真就看中了那片山了!那要是这么说的话,别说张文守老婆的坟,就是他家的祖坟都保不住了!
“大力哥,这事拍板了吗?可是根本就没人和张文守商量这事啊!”
我觉得既然买了山,占了人家祖坟,打个招呼还是必要的吧,可是张文守在家待了一个下午,在当事人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就擅自签了合同,这也太欺负了吧?
牛大力叹了一口气和我说:“哎呀我说老弟,我看你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还糊涂了呢?这事村长还用商量吗?卖与不卖还不是人家完全说的算的!况且你表哥张文守那种人…可怜之人被人欺,这不是自古的道理吗!”
我心想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啊?老实就得受欺负?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个村长还搞村霸这一套?
心里憋屈归憋屈,我现在又毕竟是寄人篱下,鸭子掉进鸡窝里,你咋嘎嘎叫都没用呀!
我转念一想,这卖山总得给钱吧?按常理来说这钱是不是得补偿补偿张文守呢?
我带着想法问牛大力:“大力哥,那卖山的钱,我表哥能得到多少?毕竟他家祖坟在山上,应该有他一部分吧?”
牛大力听我这么问噗嗤一下笑了。
“张文守能得到多少?你做梦去吧!他不仅毛都得不到,还得痛痛快快的把坟挪走,要不然村长肯定和他翻脸!”
我靠!听到这我心里真是堵了一个大疙瘩!这不就是拿人不当人看吗!这欺负人还能欺负到这种地步?
我直接爆了粗口,“这村长什么人啊!这么霸道!”
牛大力瘪了瘪嘴,看了我一眼说:“哼,你刚来几天,怎么会了解我们村,我实话告诉你,村长不仅上边有人,而且听说他还杀过人咧,现在你看,人不仅没进去,还当村长呢!”
牛大力的话碰巧被刚进屋的他老婆听到了。
“牛大力,你别长个嘴胡咧咧,小心哪天你这话传到村长耳朵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牛大力被他老婆这么一骂,赶紧缩了缩脖子,彻底老实了。
我也只能假装没听见,不再提这事,不是我怕村长,而是我不想给牛大力家找麻烦罢了。
还得是言归正传,我再次恳求牛大力:“大力哥,您看,这个村我也不认识别人,就认识你这么个好大哥,张文守虽然是这村人,但是你比我了解她,他能有什么知心朋友啊,这事就得我来求您…”
我说完,牛大力没回话,一只手托着下巴好像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