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的事聊完之后,王凯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多,距离午饭时间还早,于是想着要不饭前看部电影开开胃?
可还没等他跟沈秋这位同道中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影视收藏,就听见自己还有费强、李沫的手机同时响起消息提示声。
三人打开社交软件一看,这才知道上午除了办理入学手续和住宿手续之外,还得开班会拍合照。
李沫一边加快手上动作,一边冲沈秋三人说道:
“你们等我一会儿,我铺完床咱们就走,剩下的东西下午回来再收拾。”
“走?”沈秋一脸懵逼,他一时没能联想到宿管大爷说要开班会的事。“你们饿了?”
听沈秋这么一问,王凯也懵逼了。
“你把咱班级群屏蔽了?”
沈秋:“???”
大家都是第一天认识的新生,你们是怎么背着我搞到一起的?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班级群?
看着沈秋的表情变化,王凯幽幽地说道:“你没仔细看入学通知吧?”
费憨憨极为配合的在书桌上找出那张入学通知单,接着沈秋面前就又多了一样东西。
“上面写了辅导员的手机号码,还说让我们提前加上他的社交账号入群。”
左看看手机群,右看看入学通知单。
某秋有点小尴尬。
早上查看那沓资料的时候,他就是粗略扫了一遍,知道自己要以大一新生的身份入学东外后,就没再浪费时间和眼力去细品那些制式化内容。
王凯一副了然之色的放下手机:“正好趁这个机会,咱们四个把好友加一下,我拉老沈进群,另外老沈你也赶紧加上辅导员好友吧,别回头辅导员以为班里没你这个人,后续搞什么操作不小心把你给落下了。”
在王凯的推动下,四人互加好友,沈秋也给辅导员发去了好友申请,但可能辅导员在忙或者加好友的人太多,一时还没给他通过。
群里通知的班会召开时间是十点四十分,地点在二号教学楼202号教室。
四人十点二十出门,谁也不知道二号教学楼在哪,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一来校园就那么大,实在不行多花点时间总能找到,二来他们四个不认识,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哪个方向人多跟着走就完事了。
“老沈,苦了你了。”走出宿舍楼没多久,王凯忽然盯着沈秋脚下惆怅开口。
之前在宿舍里他还没注意,这会儿听到沈秋脚下传来踢哒声,他才发现沈秋穿的是一双鞋底都快磨平了的人字拖。
这家庭得是多困难啊才会穿这种鞋来上学?
难怪抽烟只抽七块钱梅花,给哥们儿递烟用火要价还那么黑。
沈秋扭头看了王凯一眼,又沿着他的视线望向脚下。
然后叹了口气悲戚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没错,我是一名从大山里出来的贫困生,平时一个馒头都得掰成两半吃。”
说着他还擦了擦压根没挤出眼泪的眼角。
这时在王凯的努嘴示意下,费强和李沫也看见了沈秋那双人字拖,并且明白了沈秋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些话。
费憨憨搂住沈秋的肩膀安慰:“没事老沈,咱们四个以后就是兄弟了,你没钱吃饭随时找我们三个要,太多的东西我们不敢保证,可每天三顿饭还是供得起的。”
以费憨憨这体格外加充满男子气概的形象,沈秋被他搂着肩膀,多少会给人一种小鸟依人的赶脚。
不想被路人们误会自己和费憨憨是那种关系的沈秋,肩膀一抖,费憨憨搂紧的手就从他肩膀上莫名其妙滑了下去。
费憨憨愣了一下后的内心:“老沈家里果然很穷,这T恤洗的都抛光了。”
费强以为是沈秋衣服洗抛光了没有了摩擦力才导致他手滑下去,孰不知沈秋那不留痕迹的一抖,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办得到的。
“不至于让你们供我吃饭。”沈秋是贪财,但也还没到了什么嗟来之食都吃的地步。“凯凯把十五块烟、火钱给我补上就可以了。”
“想得美。”王凯翻着白眼拒绝了沈秋的提议,眼看皱起眉头的费憨憨又要说些憨话来气自己,他赶紧说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趁王凯去超市的工夫,费憨憨还是没能憋住他的憨话。
“沈秋,王凯抽你的烟是该给钱没错,但是你一根烟要十块钱确实有点多了,这样吧,待会我做中间人,你们俩重新商量个数,我让他把钱还你,还有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把烟戒了,戒烟不光对身体好,一个月下来还能帮你省不少钱。”
沈秋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憨憨平时还是憨的时候居多,诚实与耿直的时候居少。
所幸就在沈秋不知道该怎么接这番话的时候,王凯两手提着四瓶矿泉水回来了。
“在宿舍聊了那么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来,哥几个润润嗓子。”
三人谁也没跟王凯客气,一人接过一瓶水,接着王凯又有点犹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黑塔牌香烟递给沈秋。
“事先声明,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请自家兄弟抽包烟。”
看着王凯手里这盒正好价值十五块炎币的黑塔牌香烟,沈秋怔了怔,随之会心一笑,直接把烟接了过来。
“你小子懂事,秋哥以后罩你。”
“滚球,谁是谁哥还不一定呢。”大男人之间搞这种戏码弄得王凯属实有点不好意思,随口打了句哈哈就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沈秋跟上,一边走一边拆开烟盒,追到王凯旁边后,抽出一根递给他。
“这次该不会一根二十吧?”王凯开着玩笑问道。
“这次算秋哥请你的。”沈秋开着玩笑回道。
听着两人的对话,李沫率先反应过来,微低下头含笑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框。
费憨憨一头雾水的扭头看向李沫:“我咋感觉他们俩感情突然升温了呢?”
李沫摇头晃脑的回答:“只可意会,不可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