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转而过。
很快,时代工厂的剪彩仪式就到了。
这一天,平成大大小小的商人都齐聚这里,来参加这场前所未有的剪彩仪式。
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工厂连盖都没盖起来,就要剪彩,这样的事情,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参加。
本地的平成商人其实还好,他们都了解宋言一向不喜欢走寻常路,但那些从外省来的人可就没有这么了解宋言了,于是一个个都聚在一起,嘲笑的说道:“这个宋总怕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吧,从来没办过厂子,房子都没盖起来,就开始迫不及待的举办剪彩了!”
“是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他反倒好,还要让全平成的人都来参加!”
“要不是顾老板来,我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套套近乎,谁会来这种儿戏的剪彩啊!”
当然,除了外地人的怀疑和嘲笑外,也有其他的声音。
“宋言这次又想搞什么花样,有人能猜到吗?”
“宋言这个小年轻年纪不大,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可真多,隔三差五就要搞点事情出来,害得咱们也得跟着一惊一乍的!”
“不是说宋言的背景是商盟是陈家吗,可现在董汉林已经和陈家关系破裂了,咱们还有必要怕他吗?”
“嘘,这样的话可不要乱说,我有个朋友和我说,宋言好像在昆海那面也很有名气呢!”
“啊?还有这事?快和我们说说。”
很快,关于宋言在昆海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搅动风云,让昆海动荡不已的事例就从此人口中传遍出去。
听完所有的经过后,大家都心潮澎湃,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真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竟然还愿意回到平成来!”
“是啊,他当初要是留在昆海发展的话,应该会比在这里要轻松不少吧!”
“那也不一定,当时的方家刚刚落败不久,董汉林上位之后,宋言估计认为平成是自己的地盘,所以才回来吧!”
“就是没有想到董汉林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背叛了陈家,所以才会有现在尴尬的境地吧。”
“嘘,不要说了,董汉林来了!”
......在一众豪车中,一辆国产红奇车缓缓行驶进来,停到了路边。
董汉林从驾驶位上下来,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扫过。
不得不说,光凭外表来看,董汉林的确配得上盟长的位置,他人高马大的。长相十分正派,浓眉大眼让人不禁心生好感,他往哪里一站,就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
只是,当人们注意到他是自己开车来的时候,不禁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董汉林怎么是自己开车的?他连司机都没有吗?”
“不应该啊,上次去商盟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叫小赵的秘书啊!”
这件事情的确有有些稀奇,一时间,整个场上的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一般像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出门都会有秘书随从,开车也由司机来代劳,就算没有司机,大多数也是由秘书来的,像董汉林这样的自己来,还是十分罕见的。
董汉林脸色不变,始终保持平静。
他迈着大步,朝着人群走去。
只不过,有些尴尬的是,他每当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很快那个地方的人就会慢慢向四周散去,最终在他的周围形成一道真空圈。
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什么病毒源一样,人人避之不及。
注意到这一点后,董汉林攥了攥拳头,脸上的表情也慢慢难看起来。
只是,就算他再不满,也不能改变其他人对他的不喜。
毕竟,他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挨个得罪了一遍,强势的手段和态度,让这些人在他手上吃尽了苦头。
再加上大家都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一时间,竟然真的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去和他攀谈。
最终,还是顾永秋站了出来。
“各位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要和董盟长商量一下。”
顾永秋和身边的朋友说了声抱歉后,就穿过人群,来到了董汉林身旁。
“董盟长身边为何空无一人?”
看到是顾永秋后,董汉林还是保持了作为一个盟长的气度,他淡淡道:“也许大家都在忙着互相攀谈,为了手头上的生意而奔波吧。”
顾永秋眉头微微上挑,他淡笑道:“听起来董盟长似乎一点也不怨恨啊。”
董汉林平静道:“我是平成的盟长,自然是希望平成的商人可以把生意越做越大,然后辐射平成,能把好处带人百姓。”
顾永秋笑呵呵道:“董盟长心怀人民,真是一个好盟长啊,我们都敬佩不已!”
他虽然嘴上说着敬佩,可从他眼神中,董汉林看到的只有淡漠。
只不过,在这种公开场合,董汉林也不能发作,因此,他只能把心底的不满压制下去,尽可能的保持平静道:“顾总似乎很看好宋言?”
顾永秋笑了笑,“整个平成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很少吧,董盟长身为平成的父母官,更应该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吧?”
没等董汉林说华,顾永秋就继续笑着说道:“董盟长不是一向十分介意我们这些商人报团取暖吗,现在这么问,难道是在打听什么消息?”
此话一出,董汉林的脸色出现了片刻的阴沉。
只是,对于情绪的把控是一个上位者最基本的素质,董汉林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顾总,这样的言辞未免太激烈了些,难道你不是平成的一份子吗?”
他这番话表面上来看是在询问顾永秋,作为平成的一份子,就应该为民众服务,就应该摒弃心中那点无谓的偏见,可实际上,却是在对顾永秋进行警告。
只要你还是平成的一员,还在平成地界上,就应该听我的。
因为,我才是平成的盟长!
顾永秋听出了董汉林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顾永秋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所以根本不需要忌惮面前这个靠出卖朋友而上位的人,“董盟长,难道你希望我不是平成的一份子?”
听到这话,董汉林的脸色微微一变。
他作为一个刚上任不久的盟长,需要大量的政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以此来达到晋升的目的。
而顾永秋对于平成而言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他的永秋地产每年都会缴纳大量的税,并且为平成提供了许多就业岗位。
也正是因为如此,尽管顾永秋对他多有不敬,他才能容忍下来。
可现在啊顾永秋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想离开平成?
自己刚一上任,就逼走了平成最大的地产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王家也不能完全压下去。
“顾总,既然我们都是为了平成的发展,就应该相互友好一些,不是吗?”
听到董汉林这句话,顾永秋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了一个满含深意的笑容。
“董盟长,在下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看着顾永秋逐渐远去的背影,董汉林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现在的平成,难道真的没有人能给自己这个盟长该有的尊敬吗?
而且,不知为何,之前的顾永秋虽然不能说多友好,但最起码面子上的东西还会维持一下,可今天的他,似乎是卸下了某种伪装,从言语到行为上都看不出一丝一毫想要好好谈话的样子。
忽然间,董汉林心中猛地生出一股不安来。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一下子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