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听说唐宝想让它咬碎一些木屑送花，那眼神里全是生无可恋。
好歹我也只煞气附体的老鼠好吧，居然让我咬木屑送花？这好比开保时捷去卖青菜，你值得吗？
唐宝一想，说过的话，还是要算数的，就算是对一只老鼠，也不能失言。
“还有什么本事？我刚才想了送花不用你，我家养了只猴子，天天给我浇水松土，很敬业。”
老鼠再次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很快它就在车厢里转悠了一圈子，叼回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钱包，有手机，还有铂金项链和一枚戒指，这戒指就是被那姐们要去的万字戒。
唐宝真想丢它，屁用木有，反倒让他成了这些怪物猎杀的对象。
又戴上戒指，翻看钱包，钱包里也就二三百块钱，里面还有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看到那张身份证，唐宝就愣了，杰西！
唐宝拿起钱包问他：“钱包哪来的？”
小伙说道：“是奈姐偷的。”
“这人不是你们杀的吧？”
小伙连连摇头：“我们对普通人没兴趣，不过我们看见那人被一个道人叫走了。”
“道人？长什么样？”
唐宝想不通杰西刚到大陆，应该还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么跟道人打上关系了呢。
“道人长胡子，戴着个牛角簪子，脸是这样的，眉毛眼睛是这样的。”小伙一边说一边胡乱比划。
不用他再说下去，唐宝也知道，那厮就是青衣道人没错了。可问题来了，青衣道人为什么跟杰西相熟，杰西是不是他杀的？
其实唐宝从青衣道人那里得到的记忆缺损很严重。有个奇怪现象，如果被吸人没什么功力，记忆就会完整。功力越强，记忆缺损就越多。
到目前为止，唐宝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一时也无法解决。
不过，万事不可能十分十美，抢了他的功力，又不能抢走他的心。哇，恶心了，这话对妹子才更合适。
“嗯，看来你们还擅长偷东西，很好！”唐宝发现他的优点，自然而然也没有再杀他的心，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老鼠。”
唐宝差一点栽倒，这特喵是人名吗？
不过一想他们七个在一起，又不跟别人打交道，附体在老鼠身上就叫小老鼠，附体在蛇身上就叫小蛇，可如果有两只老鼠呢？呃~这个问题不存在了，只因现在只剩下一只老鼠。
“小老鼠太难听了，我叫你小灰吧。”
小灰赶紧道谢：“多谢赐名不杀之恩。”
“那你们变身之后打算干什么？”
想必不管什么邪祟都有自己的目标，比如淹死鬼想入地府投胎，就想上岸找个替身。而黄鼠狼想成精，想变成人的样子。
“奈姐想嫁人，胖子想赚钱……”
“打住打住，你叫那个奈姐是什么变的？”
“癞蛤蟆。”
唐宝想吐，一只癞蛤蟆想嫁人，这特喵简直要颠覆哥的世界观啊。
唉，想想都觉得惭愧，一只癞蛤蟆都如此励志，哥不能太贪图享受了，要努力赚钱撩妹泡妞！
“那这地铁站里还有你们的同类吗？”唐宝得问问清楚，“你们凭什么认出暗夜行者的，我长的像僵尸？”
小灰摇头：“我们的活动范围是固定的，脱离不了这附近范围。我们等了很多年才杀了六个暗夜行者。你们有这样的戒指，我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跟他们不太一样，他们身上阴气很重，就像从地府来的。我们吸收了他们的血肉精气，就能助我们更进一步。”
哦，原来暗夜行者还是一道菜，而且是药膳，是味药，功效：助人为乐。就是不知道是咸还是淡，是麻还是辣，如果放上点酱料，放在铁板上烤烤，滋味会不会更好？
可一想到神汉和瘦脸那死人脸一样的全程无表情，心里就有点郁闷。
有专家说神户牛都是听巴赫贝多芬音乐，天天按摩长大的，所以牛肉才特别贵。
唐宝很想把这两个家伙关进牛棚里，给他们戴上耳朵听音乐，再让两个人给他俩按摩，让他们开怀大笑。那样口感肯定会更好。
啊呀，想想都流口水呀。
“那你以后想干嘛？”
“我？”小灰愣了下，停了一会才说，“我想去打工，赚钱买一部苹果手机跳小苹果。”
唐宝想抽他，你丫是个惯犯，难道偷不到钱，远大理想要远要大懂不啦。居然想去打工，就为跳小苹果才买苹果手机？这脑回路，唐宝简直找不出任何逻辑。
这家伙非人非鬼，连老鼠成精都不是。他最多也就是一股千年怨气，也许是一千年前古人放的屁，也许是唐宋时期战死者汇集的怒气。总之，什么可能都存在。
孙悟空能从石头缝隙里蹦出来，那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他总也比一只癞蛤蟆想嫁人容易让人理解。毕竟，他不偷不抢，是去打工，靠自己的努力挣钱，没什么好丑的。
“小灰，难道杀普通人，你们就无法升级了？”这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如果窝藏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那唐宝就得去做牢。
“是啊，普通人没辣么生的阴气，而且，我们只需要他们的怨气，而不是煞气。煞气会冲了我们身上的气息，会影响升级的。”
原来如此，唐宝总算弄明白了，并非是他们守规矩，而是自然法则就是如此。
“那你替我打工，我给你买手机，让你跳小苹果。”倒吸了一口凉气，“搞不懂，你为什么喜欢跳小苹果，那是大妈才喜欢的玩意儿。”“没事的时候，我们就扒在下水道阴井里朝外看，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小苹果，喜欢看她们跳舞。”
唐宝竟无言以对，多苦的娃，想像下这孩子双手扒在铁篦子上，瞪大两眼看人家跳舞，听小苹果。这是现实版的悲惨世界啊。
不对，这怎么看起来跟老玻璃一个品味呢，这小子是哪个群的，喜欢偷听群内风光？
“你喜欢大妈？喜欢偷窥？”
小灰有点懵，看唐宝的眼神有点凶狠，他有点害怕，结结巴巴地说：“我喜欢看跳小苹果，可又怕吓到人……白天晚上我们都不能出地铁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