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才是超车道,唐宝挤的是应急车道,那辆JEEP越野车肯定是进不来的。
那男人在后面盯了一阵子,见红色TT钻进去,倒也没傻到超车去追,而是一直跟在后面。
唐宝有点傻眼,你丫不过来,哥肿么上你的车?
可黄莺就不太妙了,她车技一般般,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开,车两边不时刮擦到护栏和拖车,紧张的浑身是汗。
喀嚓喀嚓两声,左右两侧的倒车镜被刮擦断,左侧蹭在大车轮上,刮擦出股股黑烟,刺鼻的焦臭味时不时钻进鼻孔。
黄莺的情况太危险,再不及时出手,她可能会提前出事。
开JEEP的田司机盯着唐宝,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忽然看见他纵身跃起,吓了一跳,忙踩刹车。
唐宝就像一颗炮弹击中前挡风玻璃,把玻璃砸的粉碎,半截身子搭在车内。
司机手忙脚乱地刹车控制方向盘,可车子仍然歪歪扭扭地撞向路边的护栏。
所幸大卡车也就六七十码,JEEP车也就这个速度。连刹车带与路面刮擦,速度已经下降了很多,可仍然从护栏上翻滚下去。
唐宝苏醒过来,正躺在救护车里,黄莺眼泪汪汪地握紧他的手,“你的毒鸡汤呢?”
“司机抓到没有?”
“嗯,你说的毒鸡汤呢?”
唐宝看看全身:“我有零件坏掉吗?”
黄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你不说你命贱嘛,命贱的人一般死不掉的。”
“告诉我,你准备炖什么毒鸡汤?”
唐宝想了想,问:“好人和坏人谁先死?”
“坏人!”
“不对!死人先死。”
黄莺吵吵:“你跑题了,明明问的是好人坏人,怎么又来个死人?”
唐宝坏坏地笑:“你能确定别人给你出什么题?”
黄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今天她大难不死,完全是唐宝替她挡刀,如果是她自己瞎溜达,估计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黄莉芬带着林秘书火速赶到医院,确定唐宝仅是一点擦伤,她才放下心来。
把唐宝送回家,黄莉芬拉住唐宝的手使劲捏了捏:“我感谢你救了我女儿!”
唐宝把手伸到黄莺面前:“把卡给我。”
黄莺气哼哼地掏出银行家塞进他手里:“铁公鸡!”
唐宝得瑟地摆摆手:“我订了辆车,明天到货!”
回家老妈看见他脸上贴了块胶布,上来摸摸:“你怎么搞的。”
“没事,撞电线杆上了。”
朵朵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好端端的,怎么撞电线杆上了?”
“我看见电线杆上有美女重金求子广告,然后……”
朵朵没好气地:“过来帮忙,好事都让你遇到了。”朝那边吆喝,“小樱,别玩了,把桌子上收拾收拾,我们来包饺子!”
老妈把煮好的饺子端上来,先挑了一个肥肥胖胖的送到朵朵嘴边,“来,朵朵,尝尝咸淡。”
朵朵张嘴要咬,老妈又缩回去,放在嘴边吐吐:“小心烫着。”
又端去让小樱吃,直接把唐宝无视掉了,唐宝童鞋很伤心:“我妈不要我了。”
朵朵踩他脚:“少跟我们争风吃醋,猴子都知道爸妈对谁最好。”
“明天不回来了,黄浩结婚,让我过去。”
“他和琳达?”接着她就是沉默,过了好一会,她才说,“告诉琳达,如果能分点家产就早点离婚吧。”
唐宝很无语,“我会被人家打死的。”
次日,一辆崭新的奥迪A4停在路边,黄莺看见唐宝跨辆新女式自行车在空地上骑来骑去,拍手大笑。
小樱跑过来打招呼:“HI,黄莺姐。”
唐宝把车交给小樱,钻进汽车:“看你笑的小舌头乱蹦,也太不淑女了吧。”
黄浩的婚礼在和庆隆大饭店举行,唐宝和黄莺双双出现在黄莉芬身后,立即引来众多宾客的议论。
“那就是董的女婿?这个头还凑合,长的不咋地,整个就是一路人甲嘛。”
“可不是,还没她女儿高,你说她女儿那么漂亮,怎么找个歪瓜裂枣的捏。”
“唉,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听说那小子持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价,有钱人。”
除了前面唐宝听了不高兴,最后一句还像句人话,哥就是有钱人,你们想咋地,不服来干!
黄浩和琳达上场,琳达的家人都没来,除了她几个好姐妹,再无他人。
唐宝知道她有个赌徒老爸,还有个不怎么管事的老妈,好像还有个混蛋弟弟。
女儿大婚之日,家人居然不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看到黄浩和琳达相亲相爱,唐宝衷心祝福他俩幸福下半生。
可又忽然觉得朵朵说的未必就是错的。也许琳达不想让她家人来搅了她最美好的一天,或许她只是想分点家产弥补家里的窟窿。
没有按照西方仪式进行,而是由司仪在台上宣布一系列流程。
不久,罗大钟姗姗来迟,他头发花白面容疲惫,步履蹒跚显得老态龙钟,随便找个位置坐在大厅最边缘。
他的目光落在台上黄浩身上,黄浩也看见角落里的罗大钟,两人目光一接触就迅速移开。
宴席还没开始,他就起身往外走,两人一左一右搀扶住他,搭在手上的衣服隐隐露出银白色的手铐。
回来时,唐宝才知道罗大钟给黄浩买了一套婚房,给他五百万,黄莉芬则给黄浩两千万。
黄浩就像一颗成熟的细胞,从母细胞中分离出来,并独立出去。可扎在所有人心中的刺却永远都在,谁也无法拔出。
黄莉芬说这些话的时候,表现的很平静,甚至还笑了笑。可从她紧握黄莺的手,就能看出她并不轻松。
下车时,黄莉芬忽然说:“唐宝,经常来家里来玩。”
唐宝目送奥迪车离开,站在雪花飘飞的寒风中,他觉得有点冷。
点起一只烟,猛吸了几口,迎面走来一人对他打手势:“给只烟抽。”
唐宝顺手把手里烟给他,那人没接,眼睛里闪烁着灼灼的微芒。
“NOBODY!”
“啥?”那人愣了下,瞬间呲出尖利的犬牙,随即咧出血盆大口扑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