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这行收入虽高,可充满了屈辱。琳达到处接单拼命挣钱,却不是自己享受,而是替父还巨额赌债。
听她说的凄然,唐宝实在不知道怎么劝她。
女儿生在赌棍家,也是一种罪过。
车子驶上旧城区,琳达忽然指向前面:“看看,那是不是?”
前方几百米远的马路上有团黑影,似乎是个大人,那人看见有车过来,惊慌失措地朝路边的树丛钻。
一抹黄色影子一晃而过,唐宝赶紧急刹车,跳车就追下去。
他下午送小樱来高诗诗家时,穿的就是黄色背带裤和水洗牛仔衫。
那个影子跑的很快,夹在他腋下的那点黄色一动不动。
追着追着影子就钻进一座破烂的旧厂房,唐宝钻进去之后居然再也没看见那人。
正四下搜寻,忽然身后恶风不善,急忙用上懒驴打滚,堪堪避开那一击,钢管击打在水泥地上,迸溅出点点火花。
那人见唐宝躲开,讶异地咦了声,随即又是呼呼几声,舞动钢管追砸而来。
这里离马路并不远,借助微弱的路灯光能看见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物资。
唐宝的猫儿眼能看的很清楚,可仍然躲避不及,肩膀上挨了一下。
几乎半边肩膀瞬间麻木,身形也慢了许多。
钢管砸在圆形的木柱圈子上,木屑四下飞溅。
唐宝闪身躲在木柱圈子后,猫下身悄悄绕过去。
那人接连砸了好几下,也没发现唐宝。
扯开嗓子骂道:“有种你给我出来,让老子打断你一条腿。”
听声音很陌生,不像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仇家,可听他说话又不像是流浪汉。
这厮中气十足,动作矫健,下手稳准狠,对这里环境熟悉,看起来像流窜作案犯。
“出来吧,省得老子逮到你,剥了你的皮!”
唐宝转到另外一边,从缝隙间扫描过去。
眼前出现一幅奇异的画面,此人身高足有一米八,体重逾二百斤。三米多长的钢管在他手里简直就像根草棍。
此人戾气深重,体内气息翻滚躁动,也像小李子那样黑,只是比小李子的气息更浓。
吸收气息到现在,他也知道戾气越浓越重,说明此人的狠毒程度越强。
如果按申老头的阴阳中和法,戾气就可以转换为阳力。
换种说法,他的毅力坚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此时,他体内的寒息阳力如同海潮一起一伏,不断地冲刷他肩膀上的疼痛,一波寒息一浪暖流,轮番交替地流过。
也就是挨了一闷棍,他才感觉到阳力如此明显。
目测了下距离,唐宝暗暗憋住一股气,趁大汉转身之际,纵身一跃跳出来,蹿到大汉的后背上。
两手紧紧抱住大汉的脖子,汹涌狂滔般的吸力喷薄而入,就像开启了两台抽水机,疯狂地抽吸大汉的气息。
大汉开始时还拼命挥舞钢管向后抽,可他手也就举上头顶就再也抓不住,钢管应声落在地上。
随后他就浑身瑟瑟抖动,接着就扑通地下跪倒在地,开始浑身抽搐,就像一只巨大的蛆虫。
唐宝能看到有股蛇形电火花,由手掌渗透进大汉的体内,在他体内放电。
如果说大汉像一只大号的打蛋容器,那么唐宝就是控制打蛋器的人。
电火花在他体内疯狂地搅动,沿着他一切可以附着的脏器击打。
唐宝感觉到自己就像一只不断吹气的皮球,体内在不停地膨胀。
不仅是皮肉脏器,甚至连骨骼都在嘎巴嘎巴作响,就像雨后春笋般不停守拔节生长。
而身下的大汉却在不断地萎缩变小,直至缩小了一圈子才停下。
虽然情况很复杂,可这番变化也就几分钟罢了。
唐宝从大汉身上站起来,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再也坚持不住摔倒在地。
他苏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眼前是高诗诗、朵朵、胡小曼、琳达曹子建和魏晨,还有哭肿了眼睛的小樱。
魏晨对他笑了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命可真大。”
朵朵眼圈也是红红的,“你骨头都被打裂了,医生说,如果再重一点,你可能会瘫痪一辈子。”
高诗诗顶着大肿眼泡子,此刻眼泪又流下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们都在,唐宝也放心了,只是他还觉得头晕的厉害。
医生和老者进来,让他们先出去。
紧跟着他俩的是那个大眼护士,她还朝唐宝挤挤眼。
老者拿着黑白光片跟医生讨论,“这一棍打在椎骨和肩骨上,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可以恢复。”
两人走了之后,护士替他测体温,凑近了柔声细语地说:“你肯定会好的,我相信你能听见。”
唐宝迷迷糊糊,可这声音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么可爱的小姐姐,等哥好了,一定收了你这个妖孽!
护士测完体温,轻轻替他盖上薄被,忽然啊呀了声,低声嗔怪说:“都昏迷了还不老实!”
唐宝心里苦笑,那是生理反应,也怪我咯?
又想到冯院长研制的毒药已经用完了,那家伙死还是没死?如果没死,哥要造访他的办公室,再找找。
从冯院长的记忆中,能找到很多奇奇怪怪的药物配方。冯院长开始专修内科,后来才将主攻方向转向精神类疾病。
这一星期,唐宝滴水未进颗米没吃,每天只吊二百希希白蛋白促进骨髓生长,加快骨裂愈合。
奇妙的是恰恰就是七天时间,他的身体机能都呈半休眠状态。
老者每天来观察多达十几次,医生和护士也都是二十四小时监控。
直至第八天,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大眼护士马上就发现了,随后老者和医生也赶到。
先是例行检查了下,一切都很正常。
老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恢复的不错!可以吃一些流质,小燕,准备点瘦肉粥喂他。”
小燕送来稀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喂他,动作十分温柔。
一小碗米粥吃下去,唐宝觉得力气似乎又慢慢回到体内。不,好像他身上每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呼吸。
再次醒来,小燕来给他检查,唐宝张了张嘴:“我要尿尿,麻烦你扶我起来。”
小燕拿来个便器,掀开被子,就要动手脱他衣服。
唐宝赶紧拉着裤子:“我自己来!”
小燕莞尔,揶揄他:“切~害什么羞,衣服都是我换的,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