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严堡的病有救了?这在众人听来无异于重磅炸弹,要知道宫严堡昏迷之后,他们请了无数国内外的专家会诊,根本查不出病因。甚至在社会重金聘请能人异士,大多数是贪图宫家的钱财,无一例外都是骗子。
“梦宁,你爷爷危在旦夕,这个时候你还开大伙玩笑。”宫严城说道,他平时溺爱宫梦宁,但眼下关键时刻也是有点生气了。
宫梦宁见父亲生气了,心里不免有点害怕,她平时在外面是跋扈的大小姐,在父亲面前还只是个孩子。
“他就能治好爷爷的病。”宫梦宁指着江破解释道。
可江破太年轻了,年轻得让人生不出半分信任,尤其是在治病这方面,年纪越大的医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宫严城脸色愈发沉郁,这段时间宫严堡的病就像压在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现在自己的女儿不懂从哪里找来的学生来忽悠他。
不等宫严城发作,一位比宫梦宁小几岁的年轻人嘲笑道“姐姐你是不是在外面玩疯了?随便找个学生就说能给爷爷治病,我看你是嫌爷爷命长。”
“你别胡说,从小爷爷就宠我,我比谁都更想治好爷爷的病!”宫梦宁反驳道。
“梦宁你也太胡闹了,老爷子的病阿猫阿狗都能看吗!”说话的是年轻人的爸爸,也是宫梦宁的叔叔宫严垒。
宫梦宁咬着牙看着大家,尽是嘲冷的目光,哪怕是平时最宠爱的父亲也是别过头去,满脸失望。
“你还想不想拿钱了,也不说句话。”宫梦宁眼角噙着泪,一副委屈的样子。
江破心中颇为无奈,要不是为了钱他也不想蹚浑水,清了清嗓子道“病我能治好。”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众人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江破,床榻旁一位貌美肤白的中年妇女抹泪道“老爷子你醒醒啊,看看你平时最疼爱的孙女在外面找个野小子给你治病,分明是想害死你。”
“我看她巴不得老爷子快点死,宫氏集团就能落在她爸身上了。”年轻人挤兑道。
“宫新宇你再乱说,我就撕烂你的嘴。”宫梦宁气指道。
“呦,被揭穿沉不住气了吧,大家谁不知道,你爸是长子,只要爷爷一死,整个宫家就能名正言顺落在你家头上。”宫新宇继续说道。
随着宫新宇开头,其它亲属也开始纷纷讨论起来,大家心知肚明老爷子快不行了,但宫家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蛋糕,谁都想吃上一口。
而且宫严城作为长子,宫严垒是次子,依照法律,宫氏集团是要落在宫严城名下的,这肯定让其他人眼红,大伙议论不止,仿佛一家之主宫严城已经死了。
宫新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宫家其他人都怀有恶意,这样他爸才有机会。
“老爷子这不还没死,你们就急着分家了!”宫严城怒道,他平时管理公司,又是家族的长子,有一定的威严,登时大伙闭口不语,但脸上不服显而易见。
“老大这还没当上家主呢,就开始威压大家伙了?是不是以后当上家主了还想把我们赶出去。”貌美的妇人讥讽道。
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喊道“老爷子枉我年纪轻轻跟了你,还没得享福,老大就想把我赶出去,分明是怕我影响他继承家族财产,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妇人声泪俱下,好不凄惨。
一下宫梦宁父女成了众矢之的,大家明里暗里尽是对父女俩的指责。
“帮帮我好不好。”宫梦宁努力忍着眼泪不流,声音带着哭腔。
江破明白要是不摆脱这些烦恼,钱还真拿不到手,自己还白跑一趟。
“闭嘴!”
简单二字仿佛在众人耳旁炸响,立时止住了吵闹,江破目光扫去,宫家诸人不敢对视,似乎那目光含着金针,对上一眼既是盲目。
“哪来的野种,我们宫家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管?现在赶紧滚出去,信不信我打断你两条腿。”宫新余扯着嗓子喊道。
宫新余一嗓子吼醒了大家伙,纷纷对江破投去敌视的目光,似乎眼前的江破是挡在他们面前获取利益的绊脚石。
“我只是收钱办事,事情办好,钱就位了,你们怎么吵我管不着。”江破摊手道。
“原来又是一个诓钱的骗子。”宫新余从口袋中拿出一沓钞票扔在地上,吐了口唾沫,“捡起来爬出去,否则我让你在宁南市消失。”
“宫新余你别太过分!他是我请来的客人,凭什么赶他出去。”宫梦宁气愤道。
“什么时候骗子也有资格成为宫家的客人了,该不会是你的小情郎吧。”宫新余回道。
“你!胡说八道。”宫梦宁被气到了,又是词穷又是无奈。
这时,大门被推开,向炜带着张,陈二人赶了上来,喘道“江小哥不是骗子,我们三个以名誉担保。”
向炜连忙解释了之前江破救治江雨瑶的手段,加上张,陈两人资历摆在那里,众人的质疑声才少了许多,但大多数人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凭几根银针救活一个心脏病人,你们不觉得可笑吗?”貌美妇女仍是不信,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不要忘了,这家医院负责人是宫严城,谁敢保证他不是为了拿到家产和合伙演戏,别以为你是长子能无法无天了,我这个后妈一样有权利管你,今天谁想碰老爷子一根毫毛要问我答不答应!”
“对!现在老爷子昏迷不醒,怎么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看病,我觉得现在立马换医院。”宫严垒立马附和道。
宫新余带着一大家子起哄,纷纷表示对宫严城的质疑。
只见宫严城指节捏得发白,却不好发作,眼下他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面对咄咄逼人的现实,竟有些束手无策。
宫梦宁看着焦灼的父亲满是心疼,平时的跋扈面对眼前野蛮的一家人更像是挣扎。
“你好像很怕我治好这个老头?”江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病床旁,双目兀地闪过一道紫光,掠过宫家一大家子。
瞬间,江破掌握了一些隐晦的信息,心道“怪不得一直阻止我治疗老头。”
见貌美妇女又要发话,江破看似缓慢但又诡异的来到其身旁,俯身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霎时,貌美妇女脸色苍白,整个身子不住颤抖,看着江破胸有成竹的笑容,她心里登时慌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江破说了什么,仅见貌美妇女收拾好脸色,竟恭敬道“既然江小哥有把握治好老爷子,我周艳自当感激不尽。”神色与之前的泼辣判若两人。
宫严垒向周艳隐晦的投去询问的目光,周艳报以警告的眼神,宫严垒虽不明白为何,但也拉住了即将刁难的宫新余。
宫梦宁没想到江破三言两语便说服了周艳,可一想到他不过是为了钱财,心里依旧怀着鄙夷。
江破可不管别人的想法,拿起病床上宫严堡的右手细细探脉,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宫严堡的身体非常冰冷,肌肉十分僵硬。若不是脉象仍在微弱的跳动,江破甚至怀疑眼前是一具僵尸。
众人大气也不敢喘,紧紧盯着江破的表情,希望能从江破的神色中找出点蛛丝马迹,毕竟这里面的人有希望宫严堡死的,当然也期待奇迹发生。
可江破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更显高深莫测,最后一步江破翻开宫严堡的眼睛观察了一阵,简简单单的结束了探脉。
“就这?倒是挺会装模作样的,我早说他是个骗子。”宫新余挖苦道。
“不是生病,是中毒了。”江破拍拍手,暗中瞟了一眼宫严城,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胡说八道!老爷子平时饭菜有专人负责,怎么可能会中毒,你就是瞅不出什么名堂,故意编出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快点把他赶出去!”宫新余已经准备好打电话通知保安了。
江破却没理会叽叽喳喳的宫新余,而是若有深意的盯着周艳,说道:“宫夫人,我说的不对吗?”
周艳呼吸为之一滞,面对江破的目光自己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不过她的慌张一闪而逝,说道:“老爷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给老爷子下毒,不怕宫家报复吗!”
“谁下毒我是不清楚,但清者自清。”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江破从床头柜拿出酒精灯和器皿,捏着银针对着宫严堡的手臂扎了下去,用器皿接住流下的鲜血。
将器皿置放在点燃的酒精灯上,众人不懂他在卖什么关子,但都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将目光放在器皿的血液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血液在酒精灯的炙烤下逐渐干涸,一直到最后大家才发现干涸的血液中,居然隐藏着一条条如发丝大小黑色虫子,凝视看去似乎仍在蠕动,好不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