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江雨瑶身体检查报告在几位医生之间相互传阅,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若不是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根本不敢相信江雨瑶之前还是个重病垂危的患者。
院长向炜倒不显得如何激动,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江破。透过这份报告他看到巨大的财富在向他招手,试想如果他的医院能独家拥有这套能根治先天性心脏病的针法,未来医院乃至他的地位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前提既是把这套针法拿到手上,想到以后风光无限的前景,向炜压下内心的激动,冷声道“好小子,骗人骗到医院头上了,信不信我现在报警抓你。”
此话一出众人讶然,明摆在眼前的事情怎么从院长口中变成欺诈了?
“院长,江雨瑶进医院开始就是我负责治疗,她的确实是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了,怎么可能...”李医生开口道。
向炜抬手打断他的话,严肃道“区区几根银针就想根治医学界的绝症,简直滑稽,传出去我们医院的名声往哪放。”
“江雨瑶的病历我早就看过,哪里是什么先天性心脏病,不就是普通感冒引起的心肌炎,医院早就治好了,今天不过是这个小子故弄玄虚,误打误撞罢了。”
向炜环视四周,逼视道“难道你们看不出江雨瑶得的是心肌炎?病都能看错是不是不想干了!”
几位医护连连摇头,陈济和张元则默不作声,心中也在自省是不是真的看错了,毕竟银针治疗先天性心脏病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
但李医生内心很不好受,如果承认了江雨瑶得的是心肌炎侧面就是说他误诊嘛,这对一个医生的信誉是致命的打击。
“我看是这小子怕缴不起医院的费用,故意拿出所谓的家传银针忽悠我们,好倒打一耙,诬陷医院治疗不力,逃避这笔花销。”向炜彻底把江破说成十足的骗子。
李医生心中的良知告诉他要站在江破一边,可刚要开口反驳再次被向炜打断。
“你这次误诊差点让医院的声誉蒙受损失,接下来一个月你好好在家休息,反省自己的行为,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李医生颓然低下头,内心一阵悲凉,默默走出了监护室。这时候他明白,最可怕的不是病,而是人心。
江破心中冷笑,历经万世他如何不知道向炜的阴谋,区区一个凡人也敢把注意打到他身上,“看来你要非抓我不可了?院长应该还有其他想法吧。”
“作为医生救死扶伤本是义务,念你年纪轻轻,早早背上案底这辈子就毁了,如果你把这套针法交给我,若有可取之处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向炜大义凛然道。
这下张元和陈济明白了,压根不是江破作假,而是向炜看上了人家的针法。
别看两人在医院谁都不怕,其实心里最怕的就是这个院长。二十几年前这家私人医院几乎面临倒闭,向炜接手之后,不仅让医院起死回生,更是成为宁南市最顶级的医院,稳稳压过市医院一头。
其中多少灰色桥段两人虽未经历,但多少听说过一些,尽是触目惊心的黑暗。
要知道宁南市是全国最乱的城市,势力错综复杂,要把一家医院做到龙头,该有多强大的手段和魄力啊,所以两人对向炜又敬又畏。
“你觉得今天吃定我了?连我妹妹得的病都能随意篡改?”江破说道。
“我是院长,病历想怎么改都行,况且你妹妹病已经好了,传出去别人只会夸奖医院水平了得,谁会信你的针灸。”向炜耸了耸肩,“要是不想坐牢,就把针法交出来,今天我就吃定你了。”
“如果我说不呢?”江破丝毫不让,“欠下的医疗费我会全部缴清,但针法不好意思,你没资格学。”
“小子别执迷不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向炜走向江破,压迫道“江家早就破产了,你哪来的钱缴费,难道你要看着自己的妹妹进监狱!”
向炜的威胁成功触碰到了江破的底线!
“针法不交给我,江雨瑶一进监狱我会叫人把她安排到男监,像她这种清纯少女我想会有很多男人‘呵护’的。”
呵护二字因向炜淫邪的笑意变得意味深远,“而你同样会在男监,看着自己心爱的妹妹被一点一点的糟蹋,却无能为力。在宁南市没有钱办不到的事,贫穷足以让你万劫不复。”
江破微眯着眼,目光冰冷。向炜的脸几乎贴着他的鼻尖,肆意的笑容是掌控一切的快感。
“没人告诉你,你有口臭吗?”江破平静的说道,一张银行卡夹在右手两指之间。
蓦地,向炜感受到一股来自九幽深渊的寒意,仿佛眼前的高中生恍惚间是修罗的模样,后背已被冷汗打湿。
“装腔作势!”向炜喝道,双掌擒向江破胸膛,“看等我把你身上的关节都卸下来,希,你不肯说我有一万种方法折磨你。”
大家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院长,竟是个武道高手,纷纷后退。
平时无往不利的擒拿手这次猛地扑了个空,也不见江破如何动作,身体却诡异地躲开向炜的擒抓。
“居然还有两下子,不过延迟你痛苦的到来罢了!”向炜话落,研习数十年的擒云十五式舞得密不透风,手法快得留下阵阵残影。
可越打就觉得不对劲,饶是他招快如电,衔接得密不透风,每每离江破就是差上半寸。反观江破闪躲显得平淡无奇,似乎早已看穿他的招式。
僵持没持续多久,忽然,江破左手并指如刀,迅疾地戳在向炜左腋。向炜立觉全身酸软无力,心中大惊江破居然一招寻到他的罩门。
眼见江破第二指再次点来,向炜心骇万分,急忙往后退去。然江破身法更快,直戳向炜右腋,尖锐的力道贯穿全身,向炜如触电般浑身打颤,无力的跌在地上。
“辱我妹者,死!”
登时,室外晴空霹雳,室内如堕冰窖,除了江雨瑶外,众人灵魂爬满了寒意。
江破一直夹在右手两指的银行卡,倏地甩出,塑料材质的卡片犹如无坚不摧的锐器,抹过向炜的双腕,留下一条淡淡的细线。
向炜只觉得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不痛不痒,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强烈恐惧涌上心头。很快,剧烈的痛感与心中的恐惧呼应,那两条细线瞬间浓郁成指粗般的切口,两道鲜血喷涌而出。
“啊!!!快点拿纱布给我!”向炜捂着手腕喊道,再不立即止血,不出半分钟他就会休克。
众人哪里敢动,江破只消一眼便让他们的勇气烟消云散。
卡片再次飞回江破手中,江破屈指再弹,直取向炜脚筋。
本能求生欲望迫使向炜使出浑身解数,勉力躲开卡片的切割,还没等他松口气,卡片在地板和墙上犁出一道长长的沟壑,倒转而来。
嗤嗤!
向炜无力避开,卡片轻松割开两条脚筋,彪射的血液染红了他的白大褂。
“隔空御物!你是宗师?!”向炜蜷缩在地上,大量的鲜血流失让他面目发白。
江破并不作答,卡片悬浮在身前,兀自旋转,如死神的镰刀,随时等着收割下一条生命。
不知何时,江雨瑶下了病床走到江破身边,轻轻挽住哥哥的右手,细声道“哥,不要杀人!”
江破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妹妹平稳的气息,体内汹涌戾气逐渐压制下来。不同于仙界,杀人在现代社会毕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江破右手两指朝向炜下腹连点数次,无形的指气窜进向炜体内肆意破坏。
向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惶恐的发现,感觉不到下半身作为男人的联系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破收回卡片丢在地上,居高临下道“里面的钱足够支付我妹妹这段时间的费用,刚才不过是你嘴欠的利息,渣滓也有资格吃我?”
听到这句话,向炜气血攻心昏了过去,一时间整个监护室陷入短暂的安静,没人敢动,哪怕向炜还在流着血,他们也不敢救治。
江破扫视一眼,牵着江雨瑶正欲离去。
踏踏踏的高跟鞋声打破了平静,人未至声先道,“向炜你们医院干什么吃的,本宫爷爷住了快一个月了,病情反而加重了!”
监护室大门被蛮横推开,踩着水晶高跟鞋的笔直玉腿率先进入视线。
往上看去,紧身的裹臀裙将身材完美勾勒,骄傲的天鹅颈微微昂起。如果说单凭身男人尚能保持心中仅存的理智,若对上她夺人心魄的美目,足以将这仅存的理智化为乌有,为之沦陷。
少女正好拦住江破的去路,抱胸道“没听见我在说话吗?谁允许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