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良丰和江安听了,又嫌弃又敬服,兰蔻也嗔怪道:“你就不知道谦逊点!”
蔡兴林大笑着摆摆手:“无碍!无碍,他自有分寸,在宫中大殿倒也规矩,回到家便不在拘束了!”
小廷从偏厅来请:“老爷!余公子!请用饭吧!”
“好!”
余少游刚站起来,准备好好大干两碗,这大半天功夫,身体和脑袋可都掏空了。
“等等!”蔡兴林看着小廷,指向余少游:“你刚才称他什么?”
小廷以为说错什么,喏喏答道:“余公子!”
蔡兴林抚须大笑:“哈哈哈哈!余公子现在可是钦封的:散骑令特使!”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惊叹,兰蔻也颇感意外,平时只道他是仗着技高便顽邪,不曾想原来是文武俱佳,半日便得帝王赏识!
余少游见蔡大人报了他的钦命新封,正色拜道:“若无蔡大人,少游不过一介草民,后续之事,还需蔡大人铺排提点!”
蔡兴林轻轻拍了拍余少游肩膀,二人同进了偏厅,坐下正要端碗,又见所有人都跟了进来。
余少游也不客气,自己先吃了起来,蔡兴林对着兰蔻几人道:
“今日殿上虽只封了余特使一人,待须弥山回来后,几位皆是有功之人,自然会一一获陛下晋封!”
蔡兴林此话一出,兰蔻几人一阵羞臊:
“蔡大人,我等并无别的意思,只是一直同进同出习惯了,一时失仪跟了进来!”
说完便赶紧退了出去。
蔡兴林与余少游这才安安心心,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吃完饭余少游精气神更足了,恭送了回房休息的蔡大人,便又到了中堂跟大家聚到一处。
兰蔻等人已深知余少游脾性,有什么新奇喜事,对着他们,从来是喜形于色,藏不了兜不住的。
几人并不着急问他什么,只等他慢慢喝完茶,自己眉飞色舞的一一道来。
此时小廷却引来了乐师赵甫华。
“余公子,前日看过玉笛后,我试过了几种笛片,今日特选了一种带来!”
鸣佑从腰上抽出玉笛,交给余少游。
余少游接过看了看,眯上一只从笛管望出去,举起朝左右看了看,正好兰蔻从笛管里也对上了他眼。
“嘿嘿!”余少游放下玉笛:“那有劳赵先生!”
“不敢当!余公子客气了!”赵甫华急忙上前在桌上铺了软布,双手接过玉笛放上去。
赵甫华拿出了制好的笛塞与笛膜:“没有这个薄片,是吹不响的!”
大家看了半天,也并不懂,只余少游兴趣勃勃的看着,赵甫华倒教得仔细,拿了一根自带的竹笛,给余少游细细的讲着,怎么吹,怎么按笛孔会发出什么声。
赵甫华讲解了一会儿,慢慢动着手指演示了一段曲子,余少游看清了手指在笛孔的变换,觉得并不难,简短的音律也好记。
可是吹了几下,手指是按对了位,笛子却没有声音。
赵甫华也奇怪了:“余公子,可否让我试试!”
接过玉笛,他把唇轻轻贴上去,送气试了试,竟然也是无声,自己做过的笛子也有许多,最差的只是吹出来音色不美!吹不响的却是没有!
兰蔻走过来悄声道:“少游,你试试用内力,送气入笛口试试!”
一只吹弹舞乐的笛子,也需要内力功夫?余少游却是没想到这一层,听兰蔻如此提示,便依计而行。
余少游暗提内气于胸腹,微微侧头,按住两个笛孔,姿态很是优雅。
闭息了鼻孔提了三分气息,他嘴唇轻开,吹入了笛孔。
众人听到“吱!”一声脆响袭入耳中,顿时腹内翻腾头痛欲裂,便赶紧捂住了耳朵。
蔡灵瑶已是晕倒在地,余少游赶紧收气,将玉笛收在腰间,想上前查看蔡灵瑶。
兰蔻将蔡灵瑶扶起,盘坐于地,按住两边太阳穴,替她运功行气起来。
片刻后蔡灵瑶回过神来,看着围拢的人:“发生了什么?”
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都看向余少游。
余少游瞪着杏眼,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赵甫华盯着他腰间的玉笛:“余公子,此笛可是由胡地带回?”
余少游低头看了看:“并不是胡地带回,却是后凉胡人之物?赵先生知它缘由?”
“刚才余公子吹响玉笛,我顿感心内紧促乱跳,头痛胀裂!”赵甫华揉着头说道。
“师父,我也是这样!”蔡兆卿叫起来。
因余少游只行了两三分气息,兰蔻及鸣佐鸣佐并未如此剧烈感受,但也能体会到笛中有内劲出袭。
赵甫华思索到:“这般情形,我只在先师在世时提过,后凉胡人有玉笛魔音,能通过笛音伤人心魄神脑,最烈者使人脑中血涌乱冲而亡!”
余少游几人听了赵甫华之话,自然是明白了,此笛原属巨奴邪音,那么他当年霸行九州,因何能残害诸多武派,便是此笛之故了。
余少游怔怔的盯着兰蔻,想想从石室出来时,自己看轻了此笛,差点让它落入狼领之手,他不禁一阵后怕。
正在暗自呆想时,胡中杰进了府中,见蔡灵瑶跌坐在地,匆匆上前询问:“灵瑶…,怎么了?”
好在蔡灵瑶此时脸色已恢复红润,兰蔻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坐到椅上。
蔡灵瑶喝了一口茶才答道:“没什么!余公子神功,我未及躲避,惊骇跌倒,已无碍了!”
胡中杰见她并无异样,放下心来,转身问向余少游:
“对了,余兄,今日殿上,那禁卫可是八品近护,你与他发生了什么?”
余少游轻笑道:“能有什么?不过是暗地考较罢了,若无相当内力,在他的掣肘之下,怎可起身谢恩?”
“啧啧啧!”胡中杰摇头:“高手过招,神不知鬼不觉!”
萧良丰笑道:“那胡大人就给我们说说吧,从余兄进殿开始,是怎样一番情形。”
“你们可是不知道啊!余兄……。”胡中杰比起余少游说故事的能耐,不遑多让!
他摇头晃脑的学起余少游在殿中之事,听得大家看着余少游,又是一阵倾慕艳羡。
正在意犹未尽回味之时,蔡兴林的近卫来请:“胡大人,余特使,大司马有请二位至书房,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