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告诉我柳厢的下落,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
林霄淡淡说道。
柳宁面色一僵。
紧紧盯着林霄看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不屑道:“我就是告诉你了又如何?”
林霄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柳宁眼中带着几分嘲讽,“你是术法一脉强者,那玄宗之名,你肯定听说过吧。”
“玄宗?”
林霄面露疑惑。
这便宜“小姨子”明显对他有所误解,他可不是什么术法一脉,唯一和术法一脉有所牵扯的事,也不过是灭杀了一位术法宗师,所以,术法一脉有什么名门大派,他根本一无所知。
而柳宁一看到林霄居然连玄宗都不知,顿时就冷笑一声。
“你一个术法强者,竟然连玄宗都不知道……”
如同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柳宁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更是前仰后合,笑声惊得小家伙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不过在看了这个奇怪的“小姨”几眼后,小家伙很快又骑着大花狸欺负起来。
林霄面色平静,看着柳宁没作解释。
他眼神深邃的犹如星空般幽暗璀璨,深不见底。
看到林霄这样的表现,柳宁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没意思,一点不配合。
这样干笑,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
想到这,柳宁盯着林霄,目光一沉。
“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无知,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鳖,癞蛤蟆。”
林霄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懒得和便宜“小姨子”计较一些言语上的冒犯。
何况这世界,姐夫和小姨子本就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关系上,拌嘴争吵是常有的事,说急眼了,动手都不新鲜。
当然,大多数都是小姨子打姐夫,姐夫打小姨子的,那就要看怎么“打”,用“什么”打了。
至于真动手打的,不能说没有,却也是凤毛麟角,很少有那么曹蛋的姐夫。
任由柳宁损了几句后,林霄淡然道:“你所说的玄宗,莫不是术法一脉某个名门大派,人所尽知的那种?”
柳宁一脸嘲讽,笑呵呵道:“你这么理解也行。”
“不过……”
“你还是把玄宗想的太简单了,它不是某个名门大派,而是整个术法一脉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也是所有术师心目中的圣地。”
“哦?”
林霄微微一笑,随即,一脸不解的问道:“那又如何?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柳宁顿时脸色一僵。
跟吃了大粑粑似的,噎在嗓子眼,别提多难受了。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不可理喻!
恼怒之余,她不禁脱口而出道:“我和我姐姐都是玄宗内定的圣女,玄门不开,我们永远不能成婚,要是被人发现我姐姐有了孩子,她一定会被玄门执法挫骨扬灰……”
“原来如此。”
林霄恍然大悟,轻轻一笑,却是没了和柳宁聊天的心思,转而起身唤来酒店服务人员,让其将桌子收拾干净。
另一边,柳宁说完后,呆呆的看了林霄好久。
等回过神,她差点又气哭了。
混蛋!王八圈啊!
这么大个老爷们,软禁她,不给她饭吃就算了。
现在还趁她情绪不稳,套出了她的秘密。
你还是个人嘛?
柳宁愤怒的瞪着林霄,眼神里的意味,明确表达了她此时的想法。
林霄却视若未见,等到服务人员清理干净桌子,恭敬地退出去后,他便打算给小家伙洗澡,哄睡觉去了。
见状,柳宁急了,怒不可支的闷声低吼道:“姓林的,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而且我亲手画的我姐姐的画像也在你手上,就算你这辈子没福气得到我姐姐,有画在,你也能留个念想。”
“你该知足了,别再害我姐姐了,我姐姐是玄门圣女,不可能嫁给你的……”
闻言,林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知道的事,你姐姐同为圣女,肯定也心里有数。”
“而她当年选择了嫁给我,说明她并不想当那什么玄门圣女,这一点,我不相信你看不透。”
面对林霄灼灼的目光,柳宁眼神有些闪躲,支支吾吾,没敢与林霄对视。
林霄见状,继续说道:“既然柳厢不愿意当那什么圣女,作为她的丈夫,我自然有义务助她完成心愿。”
“所以……”
“我此次来京都接她回家,你们家不仅不该横加阻拦,反而该尽早送她与我们团圆才是。”
一听这番话,柳宁脸都白了,下意识就尖叫道:“不!你不能带走我姐姐!你这样做会害死她的!”
“害她?”
林霄嗤笑摇头,“我身为她的丈夫,怎么会害她呢,我明明是在帮她。”
“你胡说!你放屁!你!”
柳宁气急败坏的指着林霄,骂到一半,突然疯了似的朝着林霄冲了过去。
但还没冲到林霄面前。
林霄眼中神光一闪。
旋即,只见柳宁宛若石化一样,直接钉在了原地,身体还保持着往前冲锋的姿势,神态诡异的不行。
一眼制住不听话的“小姨子”,林霄返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那双近乎喷火的明媚大眼睛。
沉吟一下,林霄语气平淡的问道:“事到如今,你说与不说其实都改变不了什么。”
“与其留在我身边受罪,倒不如尽早说出柳厢的下落,也好回去继续当你的大小姐,圣女。”
柳宁目呲欲裂,瞪着眼一言不发。
滚蛋,王八圈!想知道我姐姐在哪?呸!窗户都没有!
见得柳宁依旧死鸭子嘴硬的表现,林霄一点不觉得意外。
等了足足两分钟。
待得耐心消磨的差不多了,他这才冷冷开口道:“你再不说,不等那什么玄宗将柳厢如何,我现在先把你挫骨扬灰。”
空气瞬间凝固。
冷的吓人。
柳宁脸色变了又变。
这一刻,她从林霄身上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气,就仿佛露出獠牙的猛虎,是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说还是不说?
柳宁浑身僵硬的呆立于林霄近前,一动不动,唯有眼中透露出难以形容的惧意。
说实话,她真被吓到了。
尽管她出身尊贵,心性也远超同龄的年轻人。
但她再强势,说白了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罢了。
当真正面对死亡的威胁时,依旧会显露出脆弱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