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文远快快离开,心想以后走县城大路,再也不想跟妖怪打交道了。
一路速行,这天来到南陵县,赤日骄阳燥热难耐,路边农田干涸,山坡焦黄,堰塘干了,这是大旱的现象。
附近村庄的农民从山谷挑水,村屋菜地还有点绿色,有衙役发放赈灾的粮食,看来遭遇旱情有几个月了。
令狐文远走到县城门口,有县衙布告说:“不论当官当差作军作民,若有人能使老天降雨,本县衙将以重金酬谢。”
令狐文远跟着百姓看热闹,耳闻目睹,对南陵县有了一点了解。县官狄维廉,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从不走邪路,起坏心,这几年把南陵县治理得民风淳朴,社会风气极好,百姓都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谁想到天灾流行,气候无常,从春天到夏日,三四个月不下雨,方圆数百里寸雨未下。
令狐文远跟着一帮社会贤达来到衙门,没想到这些人对衙役说:“两江有一个郭天师,道行高强,名声在长安传遍,如果能请天师来我们县的祠庙里求雨,只怕象翻手一样容易。”
令狐文远大跌眼镜,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道士求雨之法?
一会衙役出来,捧着个托盘高声说:“狄大人说不方便出面,前各位老先生自行请天师求雨,大人自己赏银百两助各位成功。”
令狐文远摇摇头,看来乡野愚昧之风气还需要改正,修真界确有镶雨之法,妖族也有呼风唤雨之术,但是大旱或大涝都是天灾,谁敢逆天。
令狐文远走大街小巷,百姓说什么的都有,终于听到十几户破落人家要逃荒,男女老少七八十个,因为要背井离乡了,女人们哭娃娃们闹,男人们垂头丧气。
令狐文远看到领头的是一个黑瘦老叟,过去稽首说:“老丈,贫道有理了。”
黑瘦老叟见一个仙风道骨的修真中年人,赶忙说:“道长无须多礼,有什么事吗?”
令狐文远说:“吾观妇孺哭泣,有悖天理,贫道好打抱不平,所以想问问我能帮你们吗?”
黑瘦老叟合掌说:“罪过!罪过!都是我们大人的错,连累子孙,更惊动道长。老汉宗族陈氏,溺爱两子终成祸害,得县令仁慈发配西疆为囚,吾家财产赔付受害乡邻,然乡邻依然恐惧,伍长劝我们举家搬离,故土难离,所以哭闹,有劳道长关心,罪过罪过!”
令狐文远一甩拂尘:“无量天尊,可有亲戚投靠?可有生计?”
看看修真者的境界,何时何地都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
黑瘦老叟也被感动死了,抹了眼角说:“多谢道长关心,我们想去樟州,听说那个地方收留百姓,给吃给喝给房住。”
令狐文远说:“此去樟州四五百里路,你等老幼如何能去?”
黑瘦老叟说:“不怕,有人去了,说一月就能走到。”
令狐文远留下散碎银子,黑瘦老叟千恩万谢带着族人走了。
晚上一路急行,趁着月光考察农田作物,稻谷长势蔬菜种类,再看看农田水利。路过村庄,还查看鸡鸭牛羊养殖方法。
一路狂跑,终于来到独孤城了,先拜见独孤懿,禀告独孤峰的困难和想法,独孤懿没有表态,毕竟造反是逆天而行的。
令狐文远又去拜见独孤晋,与独孤信家书。
独孤晋请令狐文远坐下,打开书信:“父亲大人阅:两年多未见,甚是想念,儿不能尽孝膝下,常担心父亲身体。
樟州公务繁忙,儿修行困难,功法不降反增,不知何故也?
近日心念动荡不定,夜夜思念父亲,盼父亲来樟州陪伴儿子。儿信叩拜。”
独孤晋看完,慢慢折叠信纸放于怀中珍藏。
“谢谢贤侄,你一路奔波劳累,就此安歇,待明日无事再回。”
令狐文远施礼称谢,独孤晋出门去见独孤懿。
“师祖,我想去帮我儿,以解思念。”
“甚好,汝明日等一人同往。”
“谢师祖,弟子遵命。”拜而退之。
晚上,月光如水,独孤懿来到天阙庵,跪拜轻轻地说:“曾孙懿拜见太祖婆婆。”
天阙庵门阵法波动,独孤箜篌的身影出现。
“何事惊慌?”
“族中秀女婵,饱读诗书,秀外慧中,我欲配与长安楚乔,请太祖婆婆责罚。”独孤懿上次知道了楚乔要当驸马,非常不甘心。
“命里无有莫强求。”独孤箜篌淡淡的说。
“何为命也?不畏生死,抗命又何妨?”
“还有何事?”
“有孙独孤晋去樟州,请太祖婆婆同去。”独孤懿慢慢的说。
这就不按常理出牌了,脱离了独孤箜篌的认知了,无法计算未来会发生什么了。
“去南方?你们准备舍弃独孤城吗?”独孤箜篌疑惑的问。
“不会放弃,现在独孤信带修真弟子发现了神魔大陆,是想在西方神魔大陆筹备创造未来。婆婆是家祖,以后儿孙去南方的越来越多,需要供养家祖。”
创新总是有新的生命力,独孤箜篌茫然失措,这不是她看到的天机。
“吾每年要祭祖,相隔千里如何祭祖?”
“道可道,非常道。祖在心中,道亦在心中。”独孤懿大彻大悟。
独孤箜篌心若神电,片刻便说:“明日可行。”
独孤懿跪倒行礼说:“谢太祖婆婆。”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大家都很忙,独孤城忙什么,樟州忙什么,藏南忙什么,长安又忙什么,花开好几朵,各自表述。
第一朵,独孤懿和独孤箜篌去樟州。
第二朵,令狐文远带秀女独孤婵去长安。
第三朵,金乌龙女去林芝。
第四朵,独孤城征兵。
第五朵,太子拉拢楚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