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开完大会回到樟州,见到了独孤志祥和诸葛复明,更多的移民涌入樟州各地村镇,在雇佣军的协助下,以最快的速度安置了五万多人口,村镇的治理方式与衙门治理不同,金乌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查看了一下。

门派是怎么治理村镇的?一个小组五名弟子,有男有女,有一个师兄负责带领,每天清晨迎着朝霞去村庄练功,百姓喝的水,一人两大缸给托回村,百姓还没来得及感谢呢,弟子又给百姓劈柴引火,百姓熬了米粥想请弟子吃,一看弟子又在梯田里收割水稻,百姓追着喊:“先吃饭,幺娃子。小心稻谷扎手呀,幺妹子,你那个小手么莫干农活呦!”

刷刷刷,剑气飞过,稻谷齐刷刷切下来,百姓们捡起来捆住,一大捆又一大捆,弟子又一手一个健步如飞,个个都展现出卓越的轻功,遇到河水,都是水上漂,蜻蜓点水地把大捆的稻谷送到村子打谷场上。

金乌不得不服,不服不行,修真者干农活效率太高了,比如耕牛犁地,百姓一人赶牛一人平整土地,忙了一天累得要死还出不了多少活。

你看看修真弟子怎么干农活的?一个超大九齿钉耙,我修真弟子双手紧握,一咬牙一躲脚一运气,往后面耙地,但见泥浪翻拱,一条笔直的宽带就出现了,十头牛也比不上一个弟子。

金乌心想不能把门派弟子跟十头牛比,万一独孤姐妹知道了肯定会揍他,算了,我还是当我的伐木工吧。

金乌又开始干破坏森林的坏事了,独孤志祥和诸葛复明既不帮他也不阻止他,独孤姐妹不明白,找诸葛复明问:“金乌又开始砍大树了,这怎么可以?万物皆有灵,伤之皆有罪,我们修道之人,如何能坐视不理?”

诸葛复明又挠头又拍头,独孤志祥哈哈大笑:“诸葛也有被难住之时!”

诸葛复明说:“非也,非也。师妹有所不知,我等修真之人,本不该沾染俗尘,可谓逆天而行,有妨于修行,然独孤家有宏图大志,我等当抗争天命,与其山林终老死去,不如轰轰烈烈做过一场,不能成神,死也无憾。”

再看独孤姐妹依然迷茫的眼神,诸葛复明说:“道可道,非常道。金乌伐木乃命之所然,有坏因必有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非我们能阻止的,天机不可测,我们也救不了。”

独孤姐妹好像听懂,又好像没听懂,“师兄能不能痛快点告诉我们,不然我去吓唬他,不让他砍树。”

诸葛复明说:“信师叔通晓,我功力尚浅,只能看出这么一点。”

独孤姐妹又去找独孤信请教,独孤告诉姐妹俩,金乌抱着的女娃有龙皇之气,不是人类,拥有的力量远远高于求败爷爷,这女娃挡住了本应该惩罚到金乌身上的业力,纵容了金乌继续做坏事,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因果累计叠加到女娃也挡不住的时候,就是金乌的死期到了。

金乌无故打了个寒噤,谁又背后说我坏话了?

砍树是一种寂寞的工作,若大的伐木山谷横七竖八躺着十几棵参天大树,由于修真者不愿助纣为虐,金乌叫来一千精壮奴隶,拿着锯子锯树叉剥树皮,最后天岗再把巨大圆木切成木梁,就是伐木场的货物,价值非常高。

樟州经济就凭着砍树得到迅速提升,木梁由海运到中原,中原大量的物资由海运到达樟州,令狐文远组织修真高手扩建仓储,大量囤积各种物资,同时在樟州开工建设铁器公司、机械作坊、化学药剂作坊、铜器作坊等工业作坊,形成兵器生产制造的超大工坊。

金乌一个人默默挑战黑沼森林,独孤信看在眼里有点内疚,他叫上志祥、霜雪、复明来到伐木场旁边的山岗上,远远的看金乌。

金乌把龙女放在一个大木桩上,火鸦飞来飞去捉昆虫,金乌挽起官衣拼命砍树叉,没有人督促他干活,全凭一腔热血努力工作。

独孤信问诸葛复明:“诸葛师侄,金乌砍伐的树累计价值几何?”

在场的几个人都感觉到了金乌的无私奉献精神,虽然有悖于天道法则,但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修真者的远大理想,他在牺牲自己,天道法则一定会惩罚他。

诸葛复明也没有办法,他智商虽高,但金乌的行动牵扯着人、神、皇权、天道诸多因素,让人雾里看花搞不清楚。

诸葛复明说:“师叔,这金乌已经砍伐的参天大树折合五千万两银子,根据令狐大哥的安排,已经全部采购成各类物资仓储在樟州,其中仅粮食储备一项,可保证咱们的百姓三年的口粮,另外经过模拟计算,依照挑选砍伐的参天大树,一直无休止的砍下去,总价值将超过五十万万两,相当于咱们所有的财产。”

独孤信说:“中原也有森林,为何独爱金乌砍的木梁?”

诸葛复明说:“这种大树,都超过一千年了,在大汤谓之神树,奉若神明,如何敢伐?但高手都能认得这种神木梁,不管价值几何,都会买下来,所有罪过由砍伐者承担,买上的人都是捡了宝贝一样。”

独孤信看看山谷里像傻子一样的金乌,独孤志祥、诸葛复明及独孤姐妹站在两旁,都明白,金乌干的越多,死的越快。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