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请钱富贵,不,现在得叫钱刺史,一同回吏部衙门,几个衙役伺候着换上正四品吞云兽官服乌纱,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加上左右衙役的阿谀奉承,钱刺史信心满满,对云州充满憧憬。

来到尚书大人书房,一方刺史金印烁烁放光,尚书嘱咐重要事由,就算给钱刺史进行高级官员训练了,以后万一他能活下来,同殿称臣,面子要给一点的。

最后给他一份州县任命公文,让他到云州后即刻代朝廷宣布任命。

钱刺史告辞出门,浑身轻松,放眼长安,我钱富贵也算是一方之主了,再看看左右,一个随从也没有,光杆司令一个拎着一盒刺史大印,揣着重要公文,这要是出事咋办?丢了印立刻下大牢啊。

钱刺史打了个冷颤,低调低调,赶快低头哈腰返回吏部衙门,求人联络皇家锦衣卫任天行:“任总,我在吏部衙门,腿疼难行,能不能派人接我到你那里?”

长安重要的事件必须有锦衣卫监控,锦衣卫是干什么的?皇帝的耳目和打手。听话就给你糖吃给你官做,不听话,哼哼,先看看你是不是修真高手,如果不是,保管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废话,吃柿子也找软的捏!独孤家有不轨之心,你敢说个不吗?谁能打过他们家,他们家要神仙有神仙,要皇后有皇后,要钱,他们家富可敌国,要威望,武林门派都是他们家的跟屁虫,要工匠,最大的飞空艇全是他们家的,他们家有啥缺点?嗯,好像他们不去海上,可能都不会游泳。

皇家锦衣卫副总管任天行觉得钱刺史还行,知道锦衣卫是他的后台,“钱刺史,稍等片刻,我派人过去。”

一小会时间,一辆乌黑乌黑的皇家锦衣卫专用八抬大轿车接钱刺史,这下安全了。到任天行书房,拱手说:“多谢任总帮助,方有今日荣耀。”

任天行摆摆手,“谢错人了,老师在陛下面前推荐你,嘱咐不要客气,说你福禄难撑此官,须万事谨慎,戒骄戒躁。”

钱刺史赶忙答应说:“谨记老师教诲,如此我去云州,离长安遥远,再难听老师言语,恐抉择错误,如能得一幕僚,可早晚警示与我。”

“这个却难,谋略之人最是难求,但有高人,你如何能承受的起。”

钱刺史也明白,没办法,谁叫他升官太快,根基不稳。任天行一时半会拿不出人选,精通谋略的早就被高官招募了,哪有现成的人等钱刺史这个无名小官。

锦衣卫有一个华山派的弟子,碰巧上前端茶倒水听到了此事,晚上华山令狐聪就知道了,与独孤峰商议想派令狐文远出来,看有没有机会跟钱刺史去云州。独孤峰有点舍不得,令狐文远文武双全,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但现在形势逼人啊,不加快抢夺地盘,一但太子登基,独孤家就回天无力了。

令狐文远奉命出来勇闯天涯,先拜访任天行,任天行一看独孤峰参合进来了,自己做不了主,让文远稍等一会,自己去密室禀告大内总管洪公公,片刻就有了回复。

任天行好人做到底,亲自送令狐文远到钱家大院,钱富贵请进书房,任天行说:“皇帝有口谕。”钱刺史噗通跪倒,任天行指着令狐文远说:“国舅老爷请你相助,此去云州,凡事与文远商议,确保无忧。”

钱刺史叩谢:“谢主隆恩。”

任天行走了,钱刺史请令狐文远喝茶夜谈,扫榻以待,形势很明白了,他是独孤峰的人了。

第二天,令狐文远以幕僚的身份跟随钱刺史出发,一路风尘仆仆到达云州城。云州乃穷困小城,百姓所剩无几,未曾被逆贼掳掠,县令还在城里。钱刺史升任县令为府尹,令招募衙役放榜安民。

金乌连夜逃跑,带着一千多官军进入越县,一路都是田园牧歌,百姓踏歌劳作,山水之间仿佛魏晋朝代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金乌感慨,没有官府的祸害,百姓生活的如此幸福啊。

路过村庄,官军又累又饿,可怜巴巴地看村民屋舍升起来的炊烟。金乌狐疑地看了看手下的饿兵,再抢劫?这不是我的越县吗?自己抢自己?

金乌让官军原地休息,自己下马走进村子,火鸦高飞落在树梢,农家小院柴扉已开,有孩童闻鸡起舞,妇人端出粥菜,老者柱杖张望门外陌生人。

金乌抱着小龙女一脸可怜相,“大爷,路人讨口水喝。”

“进来吧,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老者慈祥地问。

金乌咕咚喝水说:“我们是去梧州的官军,没有粮草,想去越县求救。”

老者说:“村里有里正,你且吃饭,待我找里正来帮你。”

金乌吃完饭,一个门派弟子进来,竟然认识他,“魏县令,如何在此?”

金乌一看有人认识他,这就放心了,就把官军处境困难告诉他,弟子让他稍安勿躁,先回官军休息,一会就筹集给养。

金乌得到门派的帮助,一路不在停留,风餐露宿啃干粮喝凉水,直到樟州尉迟大军合兵一处。尉迟千玺问明缘由,一看老窝被金乌祸害了,钱知府也被祸害到长安了,福祸未知。

尉迟千玺顾不得情面,大怒斥责:“混蛋!你是官军还是土匪!来人那!”进来一群卫队。

“重打三十军棍,关禁闭!”一群士卒围着金乌尴尬无比。

“活该,打屁屁喽!”龙女使劲嘲笑。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我?”

“圣旨到!”一种天籁之音传来,一个白衫修真高手闪进来,白衣飘飘,气度不凡。

尉迟千玺一看不是太监,疑惑地拱拱手见个虚礼。

来人正是令狐文远,他把朝廷任命公文交给尉迟千玺看,因为尉迟千玺是金乌的上官,所以由尉迟千玺宣布。这时尉迟千玺才搞清楚云贵都护府已经撤蕃了,现在此地属云州管辖,刺史正是自己的老上司钱知府,现在要尊称刺史大人了,一方诸侯啊,怎么没我什么好事?金乌都提拔成知府了,跟自己平起平坐了,还怎么打军棍?

一看金乌还蹲在地上装可怜,又气又笑说:“起来吧,你随来人去云州,钱知府等你呢。”

金乌喜出望外,说:“钱大人来了,肯定有好事。”

令狐文远已经研究过云州形势了,抱拳说:“尉迟将军,容我讲几句话。”

尉迟千玺挥手让左右退下,请令狐文远坐下说话。“将军,犷州你可能回不去了,就算金乌不惹是生非也会如此,朝廷撤蕃,所有官职都已经重新任命,将军有功于国家,然朝堂三公六部不把你当自己人,都认为你是钱刺史的部将,钱刺史已独得皇恩浩荡,金乌也放任一州知府,都是很罕见的提拔任用,今朝廷重臣都拥护太子,而我独孤家只认元霸殿下,将军堪为虎将,手握重兵,所以更不敢提拔你,以后还会断你辎重,为的就是打压排挤元霸殿下的势力,钱刺史已受皇命跟随元霸殿下,将军自然与我们同舟共济,不知将军明白否?”

尉迟千玺无奈的说:“殿下幼小,恐怕难以庇护我们。”

令狐文远微笑着说:“皇后娘娘年华正盛,将军看朝廷大臣谁敢抗皇后懿旨?”

尉迟千玺脑筋不灵,想了好半天说:“你的意思是?我朦朦胧胧也不敢直说。”他世代忠良不敢不敬。

修真者只敬一个字:道。令狐文远不怕皇帝,耐心给尉迟千玺说:“元霸殿下是大唐嫡亲血脉,皇帝和皇后的唯一儿子,你明白吗?天命所归,上天让元霸殿下继承皇位,其他皇子如何敢相争?虽年幼,但甘罗十二为相,元霸殿下快九岁了,明白事理了,皇帝并无退位打算,再过几年殿下羽翼已成,皇后自然向着儿子,试问天下,谁敢得罪皇后?”

尉迟千玺听的头晕目眩,早知道就多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