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恩还会医术?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宝芝林药铺开业一段时间了,常有人来问诊抓药,桥三娘会杀人却不会治病,她有很多丹药但不能给凡人用,金乌一直想着找郎中坐诊呢。

“这怎么好意思?怕是影响老师的授课。”金乌说完自己都觉得心虚,这段时间玩的乐不思蜀,哪有空闲想到智者?要不是管家提醒,他肯定错过泽恩智者的首场讲课。到现在用得着别人了,又恬着脸请别人帮忙,说白了就是利用别人,唉,真不厚道啊。

“不妨事,这一段时间我整理好了授课的内容,需要熟悉一下大汤王朝社会的生活,刚好遇见你,可以帮我体验一下实践生活。”泽恩淡淡地说。

瞧瞧智者是怎么说话的?金乌真是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了:“老师怎么样都行,需要什么您尽管开口,别的我就不提了,恐墨了老师的贤明。”

金乌真心不敢提钱的事,智者是什么人?谈钱都有一股铜臭味,以后想办法报答智者吧。

泽恩随后收拾了简单衣物,向太学院官员说明了外出的原因,跟金乌来到了宝芝林药铺。

刚好有人来看病,说是头疼咳嗽,桥三娘按风寒感冒的方子抓药,病人都是街坊邻里,问:“十三姨,我几时能好?”

桥三娘哪有耐心解释,搁在从前,一剑封喉让你马上不头疼不咳嗽了。病人也是贪图桥三娘的美貌,想多说几句话。

泽恩接过话说:“这位兄弟,你只是受凉了,略感风寒,回去煎药温服,多喝热水,夜里捂着棉被,明日便好。”

病人一看泽恩浑身上下一副神医的样子,看来所言不虚,称谢离去。泽恩来了,皆大欢喜,宝芝林有了神医坐诊,再也不怕了,桥三娘飞快地跑回内院,再不来药铺了。管家收拾好一间上房,金乌亲自铺装叠被请泽恩休息。

第二天,受传言所惑的街坊四邻有病没病都来问诊,一多半是图个热闹,长长的队形排到了街上。巡街衙役张三路过,认得是金乌的药铺,都是小官差,照面都抱拳打招呼的,于是就进来看看啥情况,平时宝芝林药铺没什么人来的。

管家见官差进来,忙搬把椅子请坐说:“张官爷,快请坐,怎么有的空闲?前日里我家老爷还念叨着您,请您有空到家里吃饭。”

张三歪嘴笑说:“谢谢你们魏老爷,得空再打扰,今日看贵店坐了神医,我确有腰疼,想求神医看病。”

街坊四邻让开请官爷先看病,泽恩正在给一人看病,桌上有干净圆盘,上有白纱裹着木片压舌板,泽恩从病人口中拿出压舌板扔在垃圾桶里,写了药方说:“虚火烧喉,按时煎药,三日就好。”

轮到张三,说:“我上月办案伤了腰,看了郎中贴了膏药,久不见好,烦请神医看看。”

张三掀开官衣,泽恩看他后背有棍棒伤印,撕去膏药,用手查伤,发现是被修炼者的内功打伤,寻常跌打膏药不能除根。泽恩抱来一坛红花油,开盖后打了一小屉红花油抹在伤痕上,稍用法力使药力发散入肉,张三只觉得一股热劲散入体内,伤痛瞬间消失,张三久困于病痛忽然得到解脱,大喜过望,噗通跪倒:“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泽恩让他起来说:“不用,不用,你这是旧伤,恐有反复,你且拿一瓶去,早晚用力擦拭,一月就能根除伤痛。”

张三千恩万谢走了。这下宝芝林更是闻名遐迩,传遍整个街道,有好事者奔走相告,谁还没有个头疼脑热后遗症,都出来排队问诊。

正好金乌背着龙女中午回来吃饭,这阵子众衙役都认识了天天赖在他背上的小女娃,都想抱着逗逗,龙女只是大哭,眼泪哗哗,金乌只好解释这娃从小没了爹妈,害怕生人。

金乌一看看病的人排的队太长了,心里想智者也太牛逼了,整个一个财神爷啊。他上去把人分开,关了药铺大门,对左邻右舍说:“各位邻居,神医先生也需要休息!都散了,明天再来问诊。”

管家出来,金乌说:“明天挂四个灯笼在屋檐下,四个大字悬壶济世,明白吗?”

管家一口答应,金乌在管家耳边轻声说:“明天起诊金收百倍,而且先收钱再让人进去。”

    管家心想老爷是不是穷疯了,金乌得意忘形地回内院了。龙女问:“公子,你要百倍诊金,这些人如何能看得起病呀?”

    金乌说:“他们看不看病没关系,咱们只给有钱人看病。”

    “给有钱人看病,你是为什么?有钱没钱都生病,生病的人都一样呀?”

    “笨,我这是劫富济贫。”金乌一颗心都是坏坏的笑。

    “我看你就是强盗,没人傻的过来让你抢钱。”

    第二天,为了药铺的光辉前途,金乌亲自挂了灯笼,悬壶济世。一会就有人上门,但都被诊金吓着了,寻常百姓见金乌拎着官刀收诊金就躲远了,有头有脸的慢慢的都来了,毕竟经过昨天一夜的传言,许多权势富贵之家听到了,家人总有顽疾杂症的,有仆人扶着就找上门了。

    泽恩心里佛法普照,什么都看在眼里,这都是小事,根本激不起什么波澜,只管安心问诊。这次进来一群人扶着个青年病人,不停地咳嗽。

    泽恩打开桌上白纱,取出一根压舌板,查看病人咽喉,又戴着听筒听心跳,再看眼睑,查了许久又让病人赤了上身,用银针探穴,最后收了医具说:“谁是父母?”

    一群人顿时觉得不妙,一个练武打扮的老者鹰目高鼻阴沉沉的脸,刚才管家先收了高额诊金就让人不痛快,他一拱手说:“先生,犬子情况怎样?但说无妨。”

    泽恩说:“病人久咳成疾,已病入膏肓,我是无能为力了。”

    老者怒道:“烦请神医明说,犬子究竟所患何病?如何病入膏肓?”

    气氛十分紧张,总管刚要张嘴,泽恩上前扶着病人说:“病人肺里长了一个毒瘤,若是早期还能用汤药抑制,如今已有小孩拳头大小,取出来病人会死,不取还能活十几日。”

    “就十几天!”老者黑透了脸。

毒火攻心了,拖不过月。”泽恩依旧平静如水。

老者绝望,转头问管家:“可有密室借用,我与小儿进去说几句话。”

管家请他们进一间黑屋子里,一会传来哭泣悲惨的声音。须臾,老者面如死灰,一手血迹,踉踉跄跄出来跪着对泽恩说:“犬子已死,真有毒瘤。”

泽恩放出意识查看四周,除了金乌抱着的龙神,没有别的大神通人物,他扶起老者说:“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解脱病人的痛苦,虽是心痛,但可以永恒,回去之后,当诵经七七四十九日,超度亡者转世投胎。”

老者再次跪下说:“多谢大师点化,我当一心向善,常伴我佛。”

金乌今天喜获丰收,拿了银票去银庄兑了白花花的三千两官银,让两个健壮仆人拿回家放在床边,一条搭一条地摆成个尖塔,龙女说:“你有多无聊啊!”

随后一脚给踢塌了,哗啦啦散落一地,金乌佯怒抱起龙女放在腿上,抡起胳膊高高在上,就要打屁股。

周梅刚好进来说:“神经病,再吓唬孩子就滚出去。”

金乌轻轻落下手掌,“她不听话,把银子都踢塌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搭的。”

“少贫嘴,这么多银子,你们衙门发财了?收黑钱了?”

“娘子休的乱讲,小心我告你诽谤。”金乌摆出官爷的架势。

“小女子好怕怕。”周梅很配合地进入角色。

“怕了就好,就晚由你侍寝。”

“滚一边去,说,这么多银子哪来的?”

金乌说这两天泽恩当神医的事了,着重介绍自己如何把诊金提高了一百倍。周梅气得说:“真黑呀你,幸亏你还没当个县长知府的,不然你把地皮都刮走了。”

金乌嘿嘿傻笑:“我是劫富济贫,黑得都是有钱人,这钱我给泽恩老师留着,他不是只有一匹老马吗?等老师回去的时候,我们给他买一个车队,装满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顺着丝绸之路拉回去。”

“做你的大头梦吧!”

“梦想照亮现实,这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吗?”金乌嬉皮笑脸起来。

晚上睡觉前,金乌又在床边搭起白银之塔,给周梅说这才睡的踏实。

金乌半夜就被敲门声惊醒,更夫来报有不明夜行人死了。金乌起身就走,龙女来了个熊猫抱大腿,他只好背着龙女出门随着更夫去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