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月,我需要一个解释!”
大祭酒书房中。
孔丹生看着自己这个最不让自己省心的小弟子,以及眼前一片狼藉的书房,漆黑的脸上,眉头紧皱,愤怒地质问道:“这小子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你们两个人消失了几天吗?整整三天!!”
“整个帝都因为你们两个人的消失而戒严三日,内外城共十六座城门,三十二队炎神军士兵,夜以继日地盘查,就是为了找到你们!”
“你们却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我的书房中,你让我怎么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孔丹生面色严峻地将体内法力扩散开来,将这座书房严密地笼罩在内,低声喝道:“不要狡辩,我要听实话!”
洛星月:……
在自家老师面前,就像是个小学生一般的院长大人,乖巧地跟着孔丹生走去,站在了他的面前,脑海中电一般地将画卷空间里发生的事情,飞快地过了一遍。
她此时有些崩溃,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循环不断地回音:三天,整整三天……
“老师,我们受到了天绝宗人的袭击。”
洛星月整理好思绪,在孔丹生直视的目光下,终于硬着头皮说道:“那个家伙带着天绝宗独有的鬼面,衣服也是漆黑的颜色,就连法力,也是一片漆黑,还有那柄魔剑法相,跟当初……反正一模一样!”
“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孔丹生猛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东西突然被震起,然后重重落下:“洛星月,他可是女帝陛下的未婚夫,而且还是沈鸿图的儿子,更别说他还有那么神秘的身世和实力,跟他纠缠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孔丹生警告过后,又苦恼地揉了揉脑袋,道:“我当初就不应该让这个小子去长生学院!”
“我们之间没发生什么!”
洛星月咬着牙,反击道:“他找我了解事情,我帮助他把他的弟子送到天灵塔中修行历练,他为了感谢我,所以就请我去天香楼吃饭。”
“就是这样!”
面对着孔丹生质疑的目光,洛星月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
“所以呢,那幅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丹生虽然不怎么相信洛星月此时地话,但是却并不代表他是傻子。
很显然,以洛星月的实力,想要检查她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沈东流就更不用说了,一个男人,只要愿意,每天都可以是处男的……
因此,孔丹生机智地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疑点上:“你们两个为什么会从那幅画里出来?”
孔丹生看着自己身上被空间碎片切割撕裂出来的伤口,郁闷地问道。
“其实话说回来,还是这个小子救了我……”
洛星月经过了这么久的考虑,已经思考的差不多了,面对孔丹生,她肯定不能乱讲瞎话,这样一定会被看穿。
但是将实话的结果将会是被直接打死……
所以,虚虚实实才是最好的手段!
洛星月带着几分回味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天绝宗那个杀手,到底是在针对谁。”
“但是整个天香楼里,竟然都被布置了阵法,所以那里不仅有一个杀手,而且还都是潜伏好多年都那种。”
“他们在外面布置了大阵,然后那个法相境强者还给我下了药,准备在包厢中杀了我们两个……”
顿了顿,洛星月尽量让自己表现地正常一点:“这小子帮我解了毒,而且,他手持沈鸿图的那柄断道,直接将那大阵打开一条缝隙。”
“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画的这幅画中,竟然还内蕴空间,危机时刻我们进入了这片空间,躲开了那个法相强者的最强一击!”
“所以这个小子……”
孔丹生眉头紧皱,脑海中有无数念头飞快闪过,瞳孔深处,那本无名书册,更是像被狂风吹过,书页翻飞,却依旧无法在沈东流身上,看出任何不同:“你发现他有什么异样了吗?”
“这三日里,我不止一次地试探过,他体内,的确没有任何法力,就连丹田都没有开辟,也没什么力气,除了身体素质好一些之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洛星月微微思考片刻,非常仔细且认真地道:“就是一个普通的天绝之人而已。”
这位院长大人,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她刚刚说出的那番话,已经基本算是坦白了一切。
确实不止一次地试探过,无论怎么实战野蛮冲撞,她也没有感到任何法力地气息,更别说下意识地双休了。
力气也不大,把自己拦腰抱起来,也就只能走个百八十步就气喘吁吁地要换姿势,身体素质也仅限腰好,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啊……
“嗯……”
孔丹生点了点头,眉头却深深皱起:“难道那么多震撼都是巧合吗?不可能啊——”
“还是说,这个小子,真的已经强横到,连我们都无法看透半点都程度了吗?”
“召唤剑仙八百万,向他低眉顺眼!”
“随手画一幅画,都能内蕴空间!!”
要不说凡事不能脑补,只要联想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孔丹生的脸上越发慎重,看向沈东流的目光,也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那个刺客呢?你有没有捕捉到什么气息?”
孔丹生似乎故意挑过了沈东流,将话题引向了那个刺客的身上。
“自然是捕捉到了,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那刺客如果真的是在天香楼中经营多年,那么就说明他们就是在针对我们学宫!”
洛星月摊开手,掌心之中竟是浮现出一抹漆黑的气息,在她手中左冲右突,但是却根本无法脱离禁锢。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气息……有些熟悉?”
孔丹生仔细地盯着自己关门弟子掌心的那一抹黑气,瞳孔深处掠过一抹带有几分感慨的回忆之色:“天绝宗……那种中洲的强横魔宗,频繁地出现在东洲南域这样一个小国家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稷下学宫跟他们的对抗,有了缓和?才让他们分出精力,展开了对外的侵略?”
“但是战国之地这片地方,贫瘠地不能再贫瘠了,就连灵石矿脉都少的可怜,就连东洲的大势力,都懒得掺合,天绝宗那种庞然大物,到底看上了这里的什么呢?”
孔丹生失神一般,对着那一抹黑气自言自语着。
“老师,我们已经离开中洲那么多年,早已跟哪里没有半点联系,无论是天绝宗,还是稷下学宫,发生任何事情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听到孔丹生自己提起当年的事,洛星月也开口劝道。
“是啊——”
孔丹生微微皱眉,旋即又舒展开来:“你带着这小子回去吧,今日的事情不要再对任何人提及,那一缕魔气,你就等着他醒了之后让他带入宫去,交给女帝陛下发落吧……”
听到“女帝陛下”这四个字,洛星月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袍袖一挥,将散落地上的画卷碎片收回。
接着抬起脚尖一挑,直接将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沈东流挑了起来,拎着他的一根脚踝,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出了孔丹生的书房。
你们俩要是没发生什么事,老子孔字倒着写……
孔丹生看的眉头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