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大声喊出来,偏在这时,张云龙三个人回来了。
人生喧闹,恍惚了一下,那只手又不见了。
张云龙他们的手里,抓着几只兔子,还有几条土鱼。
“小两口恩恩爱爱呢?”曾勇坏笑着,我心有余悸,根本没心情跟他打趣。
“我刚刚觉得很不对劲,这个宅子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对他们几个,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说完之后,张云龙的脸色都变了,“你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
“你觉得,我会眼花?”我叹了一口气:“最好是我眼花了,要是真的,我们今晚肯定睡不安生。”
沉默了一下,张云龙对我说:“这些先别管,我们先吃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气氛更加压抑了。
虽然有了吃的,但是我们的脸色都不好看。
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看到的东西,大概率是因为今天懂了坛子,跟地下的那个东西有关。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大家都没有多余的话。
吃完之后,曾勇考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去外边住一宿吧!不能冒这个险。”
“我反对,”张云龙毫不犹豫的说道,“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也觉得,这次本来就是为了解决你的事情而来,根本没有逃避的道理,如果地下的东西已经被我们放出来了,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的见见。”虽然心里没底,但道理是这个道理:“以前比这个更危险的事情我们都经历过。”
“而且,这地方要是出去,就要住在荒郊野外了。”黑狼也摇了摇头。
“留下是一定要留下的,但是也不能不做准备。”
我站了起来,张云龙他们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一起走进了东厢房,今天下午我们收拾的,只有东厢房。
三间房,黑狼、张云龙和曾勇休息一间,吴欣欣一间,我一间。
三间房挨着,隔音效果不怎么好,说话都能轻易听见。
我躺在床上,心里依然很忐忑。
要是今晚那个东西真的找上来,我们这么睡,简直就是给人逐个击破的机会。
到时候,出事哭都来不及。
辗转反侧之后,我悄悄的起来,围绕着三间房开始布下符阵。
因为没有黄符,我只能用自己的精血,隔空画符。
当所有的符篆都被画出来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本来身子就虚,这下消耗的精血,简直要了老命。
不过这么画完,不管对方什么来头,只要触碰到符阵,都会被限制住,最不济也可以给我们一个警示,不至于睡死了。
蹲在地上缓了几口气之后,我才站了起来,不过这一站不要紧,我竟然在黑暗的厢房内,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模模糊糊的,而且这个身影还不是固定不动的,我感觉那是在飘。
脑海中瞬间出现了那个陪县令跳舞的女人,一股子胆寒从心底冒起。
“这他奶奶的,是想引诱我过去,对我图谋不轨?”我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也好奇,这个身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不叫那几个小子起来,是不想让他们,跟我一起面对和这个危险。
心里边盘算,一边跟了上去,红色的身影飘得很快,我小跑着,它这种速度,让我追不上去,也不至于让我跟丢。
所以我就更加的笃定,它是想带我去哪里。
除了东厢房,宅子的其他地方都长着长长的杂草,而且一股子霉味在空气里弥漫。
最后我一咬牙,加快了速度,但是那个身影却突然也一个加速,飘进了一个房间里,不见了。
我心里忐忑,但还是推开了那扇全是灰尘的大门。
走了进去,里面比外面更暗了几分。
一阵阴风吹过出来,我顿时打了一个寒战。
里面太暗了,我不得已,捏着一张烈火符,在前面引路,微弱的火光,照的周围的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那些阴影里,好像藏着一只洪荒巨兽。
随时都会冲出来,将我一口咬死。
人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
我没有办法控制来自灵魂的恐惧,但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不能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原本昏暗的房间陡然亮起了一道烛光。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间的门纱上,投影出一个影子,一个女人的影子。
里面传来了唱曲的声音,一个女人在里面翩翩起舞。
这种画面,这种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我,几乎是一瞬间,我竟然就忘记了心中的恐惧感。
慢慢的,不受控制的向里面走去,推开门。
一阵香气扑面而来。
我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小腹上一片燥热。
一个长得倾国倾城的女人,穿着戏服在里面轻轻的唱着,那双美目,落在我的身上,片刻都不肯离开。
我的心里像是被她拴上了绳子一样,根本无法控制的向她走去。
突然,我的大脑一阵刺痛,白宁的怒吼声传来:“醒来!瞧你那点出息,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我的脑子一阵清醒,眼前恍惚了一下,烛光褪去,周围一片腐败,那种香气也变成了腐烂的味道。
女人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红衣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
她长长的黑发,将她的面貌全部遮挡,看起来更加恐怖。
我一瞬间震惊到跌坐在地上,但是女人却一点动作都没有。
“你是谁?”我鼓起勇气问道。
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比黑狼还可怕的气息,在他的面前,我宛如蝼蚁。
单凭气势,我就已经输了九成。
白宁也对我说:“你现在跑,或许还来得及,这娘们不是善类。”
她话音刚落,女人就指了指那张床底,好像是要我去看看。
看起来,她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不然早就动手了。
现在正是我最虚弱的时候,她杀我,连白宁都阻止不了。
指了床底之后,女人就一个移动,一下子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