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在孩子们的读书声中走出了教室,他让孩子们读完自己下课,他不想看到那种离别的泪水。
走出小学,余欢穿过崎岖难行的小道,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平房之前,敲了敲门:“三叔公!”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打开了门:“是小余啊,快进来坐。”老头热情的招呼着余欢坐下。
“怎么了小余?今天不是学校上课吗?是学校还差点什么东西?”三叔公刚坐下来,就热切地跟余欢说道。
余欢摇摇头:“不是,三叔公,我要走了。”
三叔公很明显的愣了一下:“嗯?走?去县城吗?”
“不是,去取一件东西,我也不确定会去到哪里,但是我必须离开白水镇了。”余欢说道。
三叔公有些遗憾:“是,不回来了吗?”
“这个,也不确定,应该不会回来了。”
三叔公认可的点点头:“嗯,也好,年轻人,是该出去闯荡,去外面的世界去走天下。而不是呆在这个小村庄里,跟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挤在一块儿。”
余欢从兜里拿出一张卡:“这个是我之前存的一些钱,应该有个百八十万的样子,三叔公,您是镇长,我留给你,用这笔钱把镇上的防洪工程修好,另外学校的事情也不能落下。”
三叔公并没有推辞,点点头接下了卡:“我知道,小余,你不是一般人。从三年前,你在洪水中的身手我就能看出来,你是武者吧。”
余欢倒是有点惊讶:“三叔公,您还知道武者?”
三叔公略显得意:“谁年轻的时候不想仗剑走天涯呢?老头子我几十年前也在华山上做过外门弟子。”
余欢笑笑:“看不出来啊三叔公还有这么一段光辉岁月呢。”
三叔公挥挥手,走进内屋,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本古黄色的线订书递给余欢。上书几个大字:“少阳内经。”
余欢拿着那本书,眼神不断变化:“这是······内门心法?!”
三叔公点点头:“嗯,当年我在华山,天资不高,只能干些杂活。却在无意之间在杂物间的一块壁橱暗格里面发现了这个。我当时如获至宝,怕被人夺去,连忙别了管事,连夜下山。可惜我直到现在,都悟不出来这本书的内义。之前我也关注过这本书的价值,还算挺不错的吧。老头我无儿无女,这本书也传不到后人手上。我觉得你小子不错,就给了你吧。也算结个善缘。”
余欢拿着书,不断翻动着书的内容,这本书的品级在余欢看来并不算太高,至少余欢现在用的心法是这本少阳内经所比不了的。但饶是如此,这种内门心法的珍贵程度,也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珍宝往往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这个,太贵重了,三叔公。”
“没事,你尽管拿去。放在我这里,也只能是让它蒙尘。”三叔公大度的将书推开,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余欢也不坚持,将书收起来:“事不宜迟,我待会儿交代好就走。”
“这么急啊?”
“嗯嗯,三叔公,您这儿没事了,我再去找一下老张头,我就走了。”
三叔公嗯了一声,示意余欢自己去吧。
转身离开三叔公的房子,走在白水镇的小街上面。上午的阳光很明媚,街边的邻里看起来心情都不错,纷纷跟余欢打着招呼。大伙儿都如同一个大家庭一样,惬意,舒适。
七转八转的,余欢走到了镇东边儿。这是一家铁匠铺,三角旗挂在铺子的旁边,在微风中稍稍摇曳。
“老张头儿!我来啦!”余欢笑着走进铁匠铺。
铺子里几个学徒在炉火上用力地捶打着生铁,发出铿锵的声音。一个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老者半躺在逍遥椅上指点着徒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九十七的耄耋老人。
见余欢到来,老者心情似乎瞬间明亮起来:“呦呵,今天这酒鬼怎么有空来看我老头子了?”
“害,我这不是想您了吗?特意来看看你。”
老头儿笑笑:“少给我来这套,你小子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一回,多多少少要顺老头儿点东西走才行。”
“瞧您说的,我像是那种人吗?”
“得,打住。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儿忙着呢。”老头笑骂一句。
“行,老头儿,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走了?走哪儿去?”老张收起了笑容。
“我要离开白水镇了。”
老张上下打量了一下余欢,口中念念有词:“果然呐,果然。”
“嗯?老张,你在说啥?”
或许是老人间独到的眼光,老张跟三叔公说了大致一样的话:“从那年你救人的身手来看,老头就知道,你小子绝非池中之物。”
余欢笑笑:“你老眼光毒辣。”说着从兜里翻出来一个小盒子:“本来说,在这儿给您过一百大寿的,这下也过不成了。这是小子给您提前送的寿礼。您用了,保证寿比南山。”
老张头一把抓过,随意地放在桌上:“算你小子有心,来跟我来。”
余欢有些诧异地跟着老张进了里屋。
“早就猜到,你小子不是什么池中之物,行走江湖,这玩意儿,很早我就在弄了,你试试,趁手不。”老张说着,从抽屉里翻出来一把五十多公分长的短刀,扔给余欢。
“好刀。”
余欢一把将刀拔出,寒光湛湛,从卖相上看都是削铁如泥的好东西。当然,这种级别的兵刃,余欢曾经也有不少,但是此刻手里拿着这把冷刃,却显得更有温度。
“准备什么时候走?”
余欢将刀收起来:“东西给您了,马上就走。”
老张点点头拍了拍余欢的肩膀:“去吧,老头子就不送你了。”
余欢嗯了一声:“走了,老张。”随即转身离开。
接着余欢又去帮刘老太太把屋顶的漏洞补了起来,帮张大婶儿把倒了的磨盘抬了起来,给李铁柱家的大门修补了起来,最后,在余欢路过小花家里的时候,留下了一根棒棒糖。这都是一些小事,但也都是余欢答应过的事情。
白水镇的人没几个人知道余欢要离开了,大都觉得他是酒瘾又上来了,要去县城买醉。大家各自操持着自己的事情,在慵懒平静的时光中继续自己的平静生活。
走到镇口时,昨天那个大汉正在劳作着,看见余欢,还是说道:“余老师,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余欢笑笑,点点头。回望一眼小小的白水镇,再见,这慵懒自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