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一干笑两声,即便心中清楚却绝不敢接话。
“嗯,江兴,本王命你亲自带马将军去城中展开清理,本王稍后自会亲自检查,如有偷懒之人,严惩不贷,你可记得?!”
梁景禹命令下达,江兴立即躬身领命,而马天一即便脸色铁青,但却也不得不在江兴手中神臂弩威逼下转身离去。
待到对方身影彻底消失后,大堂中立时便荡漾起梁景禹响亮大笑声。
“殿下,这下二皇子只怕想不到,自己派来要挟您卫队反倒是被您直接打发。”
冯清满脸喜色,只要自家主子占据上风,他这做奴才的自然心中高兴。
“嗯,好了,老冯,本王现在看来需要尽快将神射营彻底武装起来,诸葛连弩与神臂弩结合,战力算是短期内便足以大大提升,只是这大周临边城,你需要再找人多多了解,跟本王汇报一番。”
梁景禹彻底打定主意要将自己来到这陌生世界后第一个大目标定在大周身上。
周天霸不过是这场大戏的一个开胃小菜罢了。
“殿下,虽说有五百神射营将士,但即便武器犀利,可对于临边城来说依老奴之见有些不够。”
冯清自身乃是三品大武师,即便面对临边城时依然不敢大意。
临边城毕竟比大梁据北城要强上太多。
“嗯,这是自然,所以本王依旧在等待,希望武鑫能够给本王一个大大惊喜。”
梁景禹虽说心中已然定好目标,但他却并不焦急,在迫击炮和土炮相互掩护下,临边城所谓城墙根本毫无作用。
冯清从未见识过迫击炮与土炮齐发时恐怖威力,自然也无法想象。
梁景禹与冯清在燕王府大堂中商议同时,马天一已在江兴一路威逼下从大门走出。
而门口将士见到自家将军竟被人用弩弓抵在后背立时大怒,纷纷将手中长刀抽出,竟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势。
“将军!”
门外二皇子将士大喝出声,手中长刀直指江兴,倒是将马天一吓得不轻。
此时江兴手中神臂弩弩箭抵在后心,无论是谁恐怕都有些四肢冰凉。
“放肆!不得胡来!这位乃是燕王殿下麾下神射营大将军江兴!你等还不放下兵刃!”
马天一身为虎贲将军,虽说实力一般,但嗓门却足以配得上名号。
一声吼叫震的所有人耳中嗡嗡作响。
人燕王府中神射营将士更是被彻底惊动,手中持着诸葛连弩纷纷涌来,瞬间便将大门处堵塞的水泄不通。
“列阵!”
江兴原本便是这些神射营将士上峰,此时军令出口,所有将士自然整齐划一执行。
咔咔闷响中,神射营将士已当着对方面默契组好战阵,而手中诸葛连弩从始至终都未曾将箭头方向从马天一等人身上挪开。
这一幕令马天一瞳孔剧烈收缩,心中惊叹不已。
这神射营军纪竟足以比拟大梁帝都之中真正近卫精锐,且手中模样古怪弩弓也与江兴手中神臂弩一般,乃是他从未见过之物。
“奉殿下之命,你等即日起便承担这据北城打扫一事,不得偷懒懈怠,不得无故退缩,违者,斩!”
江兴话语令对面马天一手下瞬间轰动,所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择人而噬。
他们堂堂二皇子近卫,竟要在这据北城中打扫卫生?简直是天大羞辱!
“将军,难道我等果然要听那什么狗屁燕王命令,在这破烂据北城中受辱?!”
马天一副将张洪三两下蹿到自家将军身边,明明到来之时早已商议完毕,好好给那燕王一个下马威。
可马天一从燕王府中一遭出来,为何却变成了他们受辱?
“别说了,老张,先令弟兄们准备听命吧,这根本不是燕王府,这简直就是阎王府啊,待会我再跟你详说,总之约束好弟兄们,千万莫要发生冲突。”
虽说燕王府门前此时神射营将士不过也是百人,和对方不相上下,但马天一却心中不敢升起半点反抗之心,双方之间差距简直恐怖!
虽说马天一这职位众所周知乃是幸进而来,但对于手下却从不说谎。
连他都如此恐惧,只怕这燕王府中的确有些蹊跷。
张洪无奈之下只能挥手示意身后手下莫要说话,真正约束将士之人乃是他这副将。
“江大人,不知我等要从这城中何处开始清扫?还请明示。”
马天一也算是能屈能伸,厚着脸皮面带笑意想要讨好江兴。
只可惜,此时江兴早被手中神臂弩收买,如何可能会给对方好脸,板着面孔手指菜市口方向道:“你等便先从这城中菜市口开始清扫吧。”
江兴挥手,身后自然有神射营将士带领这一百多人前往菜市口,至于一应清扫用具,其余将士很快便能够凑齐。
马天一在前跟随,待到他们忿忿不平来到菜市口时,却立即被浓烈血腥味惊住。
一夜大雨也不曾将浓烈血腥味道消除,即便青石地面上依然留有道道暗红色血迹。
张洪与身后将士虽然乃是二皇子手下,但也却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
立即便认出,这青石之中暗藏血色乃是近日之物,而浓烈味道更是令所有人极为紧张。
“将军,这哪里是打扫城池,这简直便是打扫真正战场,以卑职所见,此处怕是至少有上百条人命……”
张洪此时脸上哪里还有在王府门口之时那般激愤,额头冷汗悄然浮现而出。
这据北城果然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老张,燕王昨日才斩杀了上百人,而且将大周龙武卫大将军周天霸灭杀,甚至连这据北城知府王安佑都被弄死,我等如今身不由己,只能想办法先活命再说。”
马天一这一声耳语惊的张洪险些跳起,竟然连知府王安佑都被梁景禹斩杀,这绝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够遮掩过去之事。
“他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二皇子知晓后定然会弹劾……”
张洪说道一半便立即闭嘴,既然梁景禹敢做,那便必然心中有底,否则先前燕王府大门之前那些据北城将士也不会如此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