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
冯冠杰没有回去，而是开着车在外面到处乱晃。
秦征将林芷言送回她的住处之后，此时同样也没有回去，而是坐在冯冠杰的车上，任由他载着自己到处乱转。
“秦少，谢谢你。”从晚上的欢迎会出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十分沉默。直到现在，冯冠杰才第一次开口。
“谢我什么？”秦征问。
“谢谢你能不计前嫌，虽然当初我那样子对你，但你还是一直在帮助我，还有我们冯家。”冯冠杰说道。
“客气了，你们不也是一直在帮助我么？”秦征懒洋洋笑了笑，虽然平时这个时候他早就进入梦乡了，但是现在他仍然醒着，却也不觉得困，毕竟在充沛气劲的支持下，熬夜对于秦征来说已经不算是什么反常的事情了。
“不一样的。”冯冠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帮你，图的是你身上那几块灵石，这并不是无偿的援助，而是一种交易。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好像对于很多事情都并不怎么在意，即使我遇到了困难，你既没有要求我给你什么也没有提出什么条件，你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过来帮我，这点让我感到……十分的惭愧。”
“客气了。”秦征被冯冠杰说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冯冠杰忽然想起什么来，淡淡说道，“黑雾的研究，有成果了。”
秦征闻言精神一振，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话题。
这段时间杭子问消失不见，他对自己几个姐姐的安危担心得要命，毕竟虽然现在几个姐姐都有了保镖，但是她们在面对杭子问的时候，自己的生命安全仍然得不到保障。
好在杭子问对于何家的恨意更大一些，这段时间都没有找上门来，仅有的一次和秦征的会面也是通过傀儡来进行的。
也是那一次，秦征采集到了不少黑雾，并且送到冯冠杰家中的实验室里进行分析和研究。
现在结果终于出来了，如果有什么突破性的成果，那么秦征在对付杭子问的时候，也就有了更多的几分胜算。
但是出乎秦征意料的是，冯冠杰却给了他一个非常意外的答案。
“我们从黑雾里面提取到了一种信息素，你可以理解为一道公式，或是一种我们目前还无法得知原理的关联……这道公式的答案直指杭子问本人，因为这黑雾是从他体内分离出来的，所以黑雾的活动能量来源也全都源自于他，这就是我们对于提取出来的公式的研究。”
“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么？”秦征微微感到有些惊讶。
没想到狡猾的杭子问也有栽了的一回，他本人对于黑雾的存在或许并不知晓，毕竟他此时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每天恐怕都会制作非常多的傀儡代替自己在外面进行活动，不可能每一缕黑雾都感知得那么全面。
“但是现在知道了他的位置，却还是不知道他的弱点啊。”秦征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只要不知道对方的弱点，那么就算找到杭子问，他也拿对方没有办法，这才是最让人感到头疼的。
“没有那个必要了。”面对秦征的提问，冯冠杰却是淡淡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什么意思？”秦征一愣。
“杭子问……已经死了。”冯冠杰眉毛抬也不抬的说出了这句让秦征大感震惊的话来。
“我大致掌握了他的动向和暂住地之后，很快就通知了其他几个家族，没错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些世家的子弟们……说到底杭子问再厉害，他也不过是孤身一人罢了。我们直接和京城当地进行沟通，对付这种危险的家伙，有无数的方案可以使用。”
“最后的话，大概就是京城当地派出整整一个师的强攻队，在全副武装的情况下直接包围了他的所在地，然后用各种重火力足足狂轰滥炸了十个小时，那一块区域就连地面都被炸得往下陷落了好几米，变成一个深坑。”
“这真的对那家伙有效么……”秦征皱了皱眉头，怎么想也没想到让他感到如此困扰的问题，竟然能被这种形式解决了。
“我想，大概是有效的吧。”冯冠杰语气淡淡的，似乎他们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因为刚刚实验室那边给我传过来一份报告，先前秦少所捕获的那一丝黑雾，就在刚刚彻底消散了。”
秦征不由得一愣。
旋即很快松了口气。
如果有这一点作为证据的话，那的确是十分有说服力的说法。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自己虽然现在已经是一个气罡境的强者了，但要是有两到三个人拿着重机枪对他进行扫射的话，秦征在无法躲避的情况下同样吃不消。
气劲终有消散的时候，而子弹的动能又极为强大，就连他应付起来也是相当疲惫。
更不用说那杭子问面对的，可是整整一个师连续十个小时的狂轰滥炸。
即使他先前有多么强大，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面对如此高压的重火力，他有再强大的生命力也不够挥霍。
“只是有一点十分可惜……”冯冠杰说到这里，忽然悠悠的补充了一句，“那何家被杭子问给折磨得，也是所剩无几。原本庞大的何家到现在仅仅剩下几个年轻人罢了。”
“何家吗，确实有些可惜。”秦征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和那何艺进还有何艺书，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想到他们的生命已经逝去，就连秦征都不知不觉中觉得有些伤感。
原本虽然何家已经覆灭，但以他们兄弟两个的能力，加上何家的背景，就算将何家再延续个几百年大概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除了一地的残垣废墟之外，什么也不剩下了。
“你现在打算去哪里？”秦征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们还在高速上疾驰着，可他这一路过来还没来得及问过冯冠杰此行的目的地。
“去公司。”冯冠杰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淡淡说道，“我打算将名下的公司——也就是老陈还有周边几家公司，全部交给秦少。”
“嗯？”
冯冠杰所说的这个决定，让秦征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