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在结果出炉之后，现场一片哗然。
冯冠杰先前脸上浮现出来的得意之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不敢置信。
他今天一出手，竟然就直接翻车了。
而且翻车也就算了，如果这东西真的被他买回去长期佩戴在手上，那么还有可能折损他的身体健康。
汞，也就是俗称的水银。虽然表面看上去是液体，甚至在常温下也会蒸发为气体，但其本质仍旧是金属。
而水银本身，是含有剧烈毒性的。如果被皮肤甚至是鼻腔吸收，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冯少身边的青少和紫少二人面面相觑，这时候即使是以他们丰富的拍马屁经验，也找不到什么词来安慰冯冠杰了。
至于周围因为刚刚冯冠杰的高谈阔论吸引过来的客人们，此时在见到了这个结果，加上冯冠杰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很快也断定了事实。
顿时，震惊、赞叹，还有……愤怒的情绪，充斥全场。
“这人究竟是谁，我记得他先前的时候甚至没有去摸一下这玉镯子，竟然就能直接判断出这玉镯子是赝品！”
“不可思议，不知道这位仁兄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冯少也在他面前翻了车。”
“我说你们的关注点不太对吧，现在难道不应该集中注意力去谴责这种在古玩里面注汞的行为吗？”
“就是啊，这也太危险了，这玩意儿长期佩戴可是会折寿的，那就不是这小几十万价格的问题了。”
“打倒无量厂商，让他们带着这害人的赝品滚出古玩市场！”
一时间，原本还在对着玉镯子赞叹不已的群众们，纷纷倒戈过来，对着这摊位的摊主奋力声讨起来。
而摊主在秦征毫不犹豫敲碎玉镯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所不安，在听完秦征的解说之后，更是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
于是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他便赶紧收拾好了自己摊位上的大部分东西，全部打包起来准备跑路。
只可惜，他的举动难逃周围来买古玩游客们的火眼金睛，很快有人发现了他的意图，直接拦下了他并开始一顿拳打脚踢。
他身上背着的麻袋，这时候也被愤怒的路人给合力抢夺了过来，里面的东西很快被解开，大量古玩散落了一地。
“砸烂这奸商的所有东西！”
“敢卖注汞古玩？今天直接让他血本无归！”
“叫你再卖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不少路人叫骂着，拳打脚踢着。
而摊主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古玩们的安危，早已是被推得跌倒在地，抱着脑袋在几个路人的脚下哀叹求饶。
“上，我们也去踩他。”冯冠杰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了，咬牙切齿的说道，“竟然敢骗我，幸好秦少技高一筹，否则的话我还真把这注汞的古玩带回去当宝贝供起来了。”
先前跟在冯冠杰身后的两位大少这时候终于也找到了表现的机会，顿时挤进人群，抬脚就朝那摊主身上踹下去。
“叫你骗人，叫你骗人！”
“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继续说了？”
“踢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看着一地的古玩碎片，各种字画也如同垃圾一般扔在地上被践踏得满是尘土，秦征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劝各位还是别踩了好。”
“怎么，他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们还不能教训他一下了么？”很快有路人愤愤不平的站出来，大声质问秦征道。
“莫非是这些古玩里面有真品，我们刚刚将真品也给一并践踏了么？”另外也有路人流露出担心的表情来。
尽管人人都爱看热闹，如果能亲身参与其中那自然更是快乐。可要是看热闹或是参与热闹也会有连带责任的话，那么恐怕现场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会立刻选择作壁上观。
“哦，那倒没有，各位放心好了，这人卖的全是垃圾，你们就算全踩了，他的损失也就几百到几千块吧。”秦征一怔，摆了摆手解释道。
闻言，不少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几个人不等秦征继续解释下去，便继续对着地上那摊主拳打脚踢起来。
“只不过……”秦征话锋一转，很快说道，“我刚刚是闻见浓浓的水银味，这才断定他欺诈消费者的手法。只是那么浓烈的味道不可能是从一件玉器上面散发处理的。”
“也就是说，被你们给踩碎的这些东西里面，恐怕有不少玉器古玩，里面也是注了汞的。现在你们将它们全部踩碎了，那些汞自然也就从玉器里面出来了，甚至有可能当场蒸发。”
秦征话音刚落，不少人便想到了什么，纷纷大惊失色。
“快逃啊，地上这堆东西有剧毒。”
“快离开这里，走完了恐怕就要躺到医院里去了！”
“怎么办，我刚刚踩了好几下，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无数人鬼哭狼嚎着，很快鸟兽作散，剩下的一地碎片残渣，宛若一地鸡毛。
“秦少，我们也快点离开这里吧。”这时候冯冠杰也走上来说道，“我被这事整的心里头毛毛的，如果秦少还有兴趣继续逛下去的话，咱们换个远一点的摊位吧。”
“那就换个远一点的摊位好了。”秦征想了想后，说道。
他今天过来，除了有好好散散心的意思外，同样也有挑选一些古玩带回去的念头。
何况这古玩市场这么大，虽然这边出了点事故，但还有很多摊位的声音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围观的人仍然很多。
秦征算了算，首先颜白沐、白瑶、赵玲珑和秦可卿几人肯定是要给她们一人带一个的，她们现在都在京城，送起来也方便。
李梦颖千里迢迢来帮他的忙，虽然先前已经选过一件古玩了，但是现在再送一件也在情理之中。
还有林岚清也在京城还没走的样子，想想两人重逢这么久还没送她过什么东西，这次刚好也一并了解。
以及此时还远在岩内市默默付出的小弦，送一个礼物表达一下谢意也没什么吧？
还有七姐，自己和她之间这么久没有联络，借小弦之手送她一个礼物也是很有必要的吧？
“等等，这不是每个姐姐人手都送了一份吗？”
秦征反应过来后，忍不住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