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征脸色难看的样子，杭子问不由得勾起嘴角，随后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秦征，是不是不甘心，是不是觉得刚刚要是早一点下手就好了？可惜啊，胜负有的时候就是在这么短的几秒之内分出来的。你犹豫了，你心软了，你太善良了，居然会采纳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建议，这就是你之所以失败的原因。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良知完全是没用的东西。保留人性，保留良知的杀手，必死无疑！”

“如果没有人性，那人与禽兽又有何异？”

“哈哈，秦征，你想说我就是禽兽吗？随便你怎么说好了，现在我赢了，你死了，这就是所说你的人性，这就是你的最终归路。带着你的人性下黄泉吧，别担心，你的小女友我也会一并给你送过去的，让你们在地下团聚，我这样是不是也算有人性？”

“啊对了，差点忘了，你的小女友好像还挺漂亮的，我不介意让她体验一下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之后，再送她下去噢，哈哈哈！”

此时的杭子问早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冷静从容的样子，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疯子，放肆的大笑着，放肆的叫嚷着。门外的督察听到屋内的声音后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后纷纷沉默了，没有一个人冲上来。

他们原本的任务是保护杭子问的安危，让他不受杀手的狙击。可在他们冲进房间的时候，却看到秦征被先前那个有通行证的大叔捏着手，而另一边的杭子问则表情放肆而又扭曲的大笑着。

“我没事了，请你们收队吧，辛苦了。”杭子问收敛表情，毕竟在他人面前，自己的戏还是要做足的。

“是，是的，我们这就和长官联系……”一个督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确认后，很快带人离开了杭子问的公寓。

“怎么了秦征，你不写遗嘱吗？”杭子问的目光很快重新聚焦在秦征的身上，看着后者被握着手腕，一动也不动的样子，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噢噢，是不是我让李叔捏着你的手了你没法立遗嘱？没有关系，我可以代你写，你只管说就行了。”

秦征并不说话，杭子问也没注意到，李叔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因为两人早已开始较劲。

最先发动攻击的是李叔，因为顾及秦征会出其不意，所以李叔一上来便打算采取最为稳妥的做法，那便是先废掉秦征的一条手臂。

于是李叔手臂一震，原本只是随意将一道暗劲打入秦征的体内，想凭此直接废掉秦征的手臂。却没想到，自己打出的那道暗劲犹如沉入泥潭一样，连个回音都不曾发出。

这下李叔就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连忙调集自己体内的暗劲。只是没等他发动攻击，便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暗劲从自己捏着秦征的手腕处朝他体内展开了猛攻。

情急之下，李叔也顾不上和杭子问做说明，立刻调集暗劲开始反攻。

武者境界分为七重。受血印传说影响，秦征目前见到的武者，哪怕在刻苦，境界再高也不过只有暗劲巅峰，与他同为一个水平。

第一重境界名为明劲，其实就是表面力道的提升。

而第二重的暗劲，则比明劲要高明得多。不但可以挥发酒精，化解体内伤势，还能用于自我防御、针灸、进攻等方面。

眼下两人正在进行的暗劲较量，便是如此。

秦征和李叔同为暗劲巅峰，按理来说应当不相上下。但即便是暗劲巅峰也是有所区别的。譬如秦征这样在暗劲巅峰停留了五六年的，其自身的积累和底蕴完全比试一般暗劲巅峰所能比拟的。

李叔虽然厉害，并且早已名声在外，可其终究只是杭家养的一个武者罢了，平时并没有与其他武者交手过，也没有如何勤于锻炼。在感觉到暗劲之上始终有一层无法突破的壁垒之后，李叔很快便放弃了修炼，转而专心当起杭家的保镖。

所以今天，二人刚开始还只是棋逢对手。可一旦正式开始交手起来，两人之间的差距也就越来越明显了，秦征越战越勇，仿佛暗劲无穷无尽一样，可李叔却只能节节败退，虽然表面还能和秦征打得有来有回，但实际上却早已经是疲于招架，只要出现一个失误就随时都会满盘皆输。

噗的一声，秦征的暗劲再一次在李叔体内取得胜果，李叔的手臂上登时肿胀爆开，一道血柱冲天而起，从他的手臂上喷吐出来，犹如一条小蛇在喷吐蛇信一般。

“李叔你怎么了，为何还不动手解决掉秦征？”此时杭子问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他看着李叔那难看的脸色，又看了看秦征嘴角慢慢扬起的弧度，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秦征，你，你该不会……”一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完全符合眼下的逻辑，杭子问开始真的感觉到害怕了，“你该不会同时也是一个武者吧？”

“没想到你反应还挺快的，是啊我就是武者。”就在暗劲较量最为激烈的时候，秦征竟然还能笑着回答杭子问。

“但是这，这不可能……”杭子问嗫嚅着嘴唇，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释眼前这一幕。

在他小的时候，李叔就是他们杭家的顶梁柱，无论外面有什么人想对他们杭家不利，只要李叔一出手，就能立刻化险为夷。

李叔就是杭子问心目中的战神，他甚至一度相信，这个世上完全没有人会是李叔的对手，就算是那几个世家的守护神出来，最多也只能和李叔战个平手。

这也是之前李叔拦下秦征的时候，杭子问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的缘由。

可是现在，李叔从那高手云集的京城，下来到明月市这样一个在杭子问眼里和郊区没什么区别的地方，竟然眼看着就要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给放倒了？

这就好比以卵击石，最后石头真的被击破了一样，可谓是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