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阳城,晨光熹微。
陶商一个懒驴打滚站起身,用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李大友在哪,快带本公子过去。”
太守府正厅,陶商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李大友,和早就等在一旁的陈琳赵云等人。
“大友,零陵城里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了?”
他给李大友五天时间,没想到李大友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大友冲陶商一拱手:“大公子,都打探清楚了。”
“什么情况,快说说。”
李大友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汇报。
自打接了陶商的将令,李大友直接将营中最好斥候全散了出去,为了确保任务的顺利完成,他本人也跟着去了零陵。
李大友说,零陵太守刘度,祖上也是汉室宗亲,自打他爷爷那代开始,祖孙三人已经营零陵三代。
刘度为人宽厚和善,在零陵颇有人望,零陵城虽无名将镇守,却也常年拥兵十万。
加上刘度三代人的修缮,零陵也成了荆襄九郡排的上号的坚城,其坚固程度,远非桂阳长沙可比。
几年前,长沙太守韩玄和桂阳太守赵范曾联手发兵十一万攻打零陵,妄图杀了刘度,瓜分城池,不想却被刘度打了个落花流水。
“你是说韩玄和赵范一起攻打过零陵,派了十多万人还败了?”陶商插话道。
李大友点头:“没错,这事黄老将军最清楚,当初长沙的统兵将军,正是黄老将军。”
“这也是韩玄坐镇长沙十几年间,唯一对外出兵的一次。”
陶商揉了揉额角,凭老黄忠的能力,还带了十多万人,进攻零陵还失手了,难不成这零陵城中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陶商看向黄忠:“老将军,当时的情况怎样,给本公子说说。”
老黄忠有点为昔日的败仗不好意思:“主公,也没啥可说的,零陵没什么厉害角色,能赢了老夫,主要靠的是他们手里的兵器。”
“双方二十几万人决战沙场,要不是我军将士手中武器不济,老夫早就挥军进城,摘了刘度的脑袋。”
“若非如此,他刘度小儿岂能现在还在零陵城中作威作福?”
“武器,”陶商咂了咂嘴“兵器都是一样的兵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跑了好几个州,打下十多个郡,打了这么多场仗,陶商很清楚,每个州郡军士使用的兵器不说是制式的,也差不了多少。
什么样的兵器,能左右二十几万人的战争,难不成刘度手中还有什么传说中的神器不成?
黄忠见陶商有点不信,赶紧解释:“说破天也没什么,就是零陵郡中有一处规模不小的铁矿。”
“刘度的兵总能在武器缺口断裂前更换兵器,我军却换无可换,老夫就是吃了这个亏。”
铁矿,陶商眼睛一亮。
所谓想什么来什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几天前,他刚得到了一份火铳的制作图纸和火药的配方。
横在陶大公子和火铳中间的,就是饭都快吃不上的他,根本买不起稀少又昂贵的铁矿石。
要是能拿下零陵,那城里的铁矿就是他的了,到时候在按照精钢冶炼配方炼出精钢,打造出火铳,还是问题吗?
一旦手里有了枪,大汉剩下的几个诸侯,还有谁是他陶大公子的对手?
到时候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绝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梦,不知不觉间,陶商已经笑出了声。
喜形于色的陶大公子眉飞色舞,已经听不见黄忠后面所说的内容了。
“李将军,零陵何人统兵?”赵云没理会坐在主位上傻笑的陶商,转头看向李大友。
李大友朝赵云一笑:“统兵之人,不太有名,时间仓促末将也未能详细调查,只知道此人名叫邢道荣,号称零陵上将军。”
谁?
嘴角还挂着笑意的陶商,嘴又咧开了一个更大的弧度。
邢道荣,这不就是陶商还没穿越前,在小视频上着实活了一段时间手持梨花开山斧、阵前大骂张飞孔明的零陵上将军吗?
每每想起那句“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和“张将军饶命,在下祖上也是杀猪的”,陶商就忍不住想笑。
重用这样的草包统帅零陵兵马,刘度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所谓天与不取,必受其咎,看来老天都想让不是在倒霉、就是在倒霉路上的陶大公子过两天好日子了。
听到邢道荣的名字,老黄忠有点惊讶:“邢道荣,这人还真没听说过,几年前零陵的上将军还不是他,什么时候换成了这么个无名鼠辈?”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除了上辈子爱刷小视频的陶商,基本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大汉朝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大有,这事你办的漂亮,说下去,你跟你手下的斥候,都重重有赏。”陶大公子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大好来形容了。
李大友拱手称谢:“主公,这邢道荣虽不值一提,但约莫半月前,零陵城中却来了一位女将。”
女将,这是陶商今天第三次吃惊了,这小小的零陵城,怪事还真不少。
在他印象中,汉末不比唐宋两个朝代,根本没有女人当官,或者女人上阵的先例。
寻遍整本三国演义,能担得起女将这一称谓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孟获的媳妇祝融夫人。
此人和孟获一样,都属于居住在大汉疆域边缘的少数民族,跟大汉朝的习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什么时候零陵城也来了个女将,这女人又是谁,陶商莫名来了兴趣。
李大友接着说道:“听说此人虽是一介女流,却武艺高强,进城第一天就被刘度封为将军。”
“要不是邢道荣还活着,估计零陵上将军的位置,都她的了。”
“此次出兵,这个女人定是我军一大阻碍。”
陈琳捋了一把不长的胡子:“可知道这女人叫什么名字?”
他自许博闻强识,能坐上将军之位,断不是无名之辈,若知此人姓名,估计还能替陶商分析一二。
始终对答如流的李大友却摇了摇头:“此女极为神秘,只知道姓刁,城中军士均称其为刁将军。”
“其余的,一概不知。”
陶商双手抱胸:“有点意思,过几天本公子一定要会会这个神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