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垂,陶商大营。
赵云黄忠开口时,程咬金和许褚也将脖子伸到了陶商面前。
此时的他们都想知道,以几百条人命为代价的作战计划,究竟有何与众不同?
陶商也不卖关子,伸手朝桂阳城方向一指:“本公子选择的方向,是桂阳城西北角。”
“那里城墙倾颓破损,守卫薄弱,我军若从此破城,必定事半功倍,一举拿下桂阳,不在话下。”
跟兴致勃勃的陶商相比,程咬金等四位将军都一副泄了气的样子。
他们以为陶商和陈琳这个号称汉末第一喷子的陈琳,研究出了什么出其不意的计划。
没想到,这根本就是谁都知道的废话。
赵云眉头皱的很深:“主公,这一点周瑜肯定早就想到了,这不是瞪着眼睛往坑里跳吗?”
黄忠三人没说话,但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他们对赵云的支持。
陶商却一副王八吃秤砣的架势:“好了,本公子主意已定,今日军士饱食酣睡,明日一早攻城。”
见黄忠也想跟着赵云说上两句,他立马挥手打断。
陶商的话就是军令,黄忠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终也只能拱手称是。
陈琳依旧智珠在握的样子,薄薄的嘴唇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见众人都明白了自己的命令,陶商嗯了一声:“明日,许褚为前锋,率一万人,攻桂阳西北角。”
“老程带一万人攻桂阳西门,黄老将军带一万人攻桂阳北门。”
“你们三人但有一人破城,立即以掎角之势协助其余二人,攻破桂阳。”
“本公子率军两万,攻桂阳东城,子龙率两万人攻桂阳南门。”
“我与子龙两路皆为佯攻,牵制周瑜兵马,孔璋先生率剩下人马紧守大营,可都听明白了?”
众人虽不赞同陶商的部署,却也只能拱了拱手:“末将遵命。”
“好,赶紧去准备吧。”陶商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赵云等人出去不久,刚消停了一会儿的陶商大营又热闹了起来,明天全军倾巢而出,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
几万人忙活热火朝天的功夫,陈琳又悄悄钻进了陶商的帐篷。
陶商小心看了看周围动向:“怎么样了?”
陈琳更加小心:“放心吧主公,妲己姑娘正跟着,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陶商颔首而笑:“好,接着按计划进行。”
陈琳拱手,无声而退。
天黑前的一个小时,陶商中军大营突然传令:“三军将士全部集结,陶大公子要训话。”
谁也不知道黑灯瞎火陶商又要折腾什么,但各营兵马还是以最快速度集结完毕。
夜风中的陶大公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各伍长即刻点查各伍士兵,不论有无缺失,立马报于什长。”
“什长报百户,百户报千户,千户报将军,将军报于本公子,但有虚报,立即军前斩首。”
“时间紧迫,立即开始。”
陶商最后一个字落地的瞬间,他面前的几万人立马开始了开了锅一般的点名工作。
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候,赵云终于将情况汇总到了陶商耳中:“禀主公,除掉战死军士之外,一人不少。”
陶商面容严肃:“可点查清楚了?”
赵云拱手:“主公,末将几人一直盯着,万无一失。”
虽然不知道陶商要干什么,但他还是完美的完成了陶商交付的任务。
正当众人竖着耳朵听陶商训话的功夫,陶商公子却一挥手:“行了,都回去睡觉吧,解散。”
所有人都蒙了,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就为了点个名?
陶大公子的军令不能违背,没过一会儿,几万人都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很快,呼噜声就将整座大营慢慢覆盖。
中军大营。
陶商看了看面前几位一脸懵的将军:“子龙,马上关闭军营大门,增加巡哨士兵。”
“但有随便出入者,就地处决。”
赵云闻声而退。
“妲己,你和老程带人,马上动手,切不可放走一人。”赵云还未走出大营,陶商的第二道命令又来了。
程咬金还没问要去抓谁,就被妲己连拖带拽的拽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程咬金和妲己都就将十几个五花大绑的军士押到了陶商面前。
“都在这了?”陶商面无表情。
妲己点头:“所有人都在这,无一人落网。”
跪在地上的军士看着面前的陶商:“主公,我等何罪,为何如此?”
陶商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砍了。”
刀斧手上前,捆绑的军士嘴里不服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脑袋就搬了家。
看着面前十几具无头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地面,陶商冷笑。
“大公子,这些人究竟什么情况?”跟着妲己抓人的程咬金彻底不明白了。
不只是程咬金,就连许褚、黄忠和赵云都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陶商。
从白天的两次攻城、到晚上陶商莫名其妙的点名,再到刚刚的人头落地,今天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除了面带冷笑的陈琳,谁都不知道陶商究竟要干什么?
陶商将目光从面前的尸体上挪开:“都听好,之前的作战指令全部作废,本公子重新部署。”
重新部署,该做的准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怎么指令又变了?
军中最忌讳的,就是朝令夕改,陶商虽平时嬉皮笑脸,但大是大非上却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赵云眉头拧的更紧:“主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商跟身后的陈琳对视一眼:“诸位,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本公子究竟要干什么?”
“你们是不是觉着今天的一切,都如此荒诞不经,根本不像本公子平日里的作为?”
除了点头,将军们不知该做点什么。
陶商清了清嗓子:“别急,现在安全了,本公子会把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实话告诉你们,这一切都在孔璋先生的计划之中。”
“为了明天能拿下桂阳,孔璋先生进行了一个极为复杂、却又十分简单的部署。”
复杂又简单的部署,众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迷糊了。
陶商呵呵一笑:“这事,还得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