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大营,营房外。

魏延忙着往嘴里塞东西的功夫,陶商悄悄朝对面的都尉勾了勾手指:“这魏延是不是吃饱了就安静了?”

都尉绕开魏延老远走过来后,陶商问。

他冲陶商点头:“正是,不仅如此,只要吃饱饭,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跟饿着的时候,根本就像两个人。”

陶商暗自一笑,果然如此。

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魏延虽跟李元霸境遇差不多,但李元霸还能听李世民的控制。

怎么控制这个一言不合就拆房子的魏延,陶商一直没想明白。

但魏延吃饭的样子和都尉的话,却让陶商感觉有了谱。

只要让他吃饱了,这个能单挑五六十个的魏大将军,绝对能服从他陶大公子的命令。

到时候让魏延上阵砍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陶商偷偷高兴事,魏延手中的陶盆已经见了底。

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后,他直接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晒起了太阳。

底朝天的陶盆让陶商一阵苦笑,这家伙还真有量,就算五六个人一起吃,恐怕也吃不下这么多东西。

饭也吃了,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能力吧。

陶商对着魏延一招手:“你,过来。”

躺在地上的魏延打了个哈欠,又朝陶商看了一眼,一个打滚站起身,到了陶商面前。

果然很听话。

看来这家伙脑子受损,早已经忘了他现在的样子,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造成的。

陶商朝四周望了望,伸手一指:“去,把那东西给本公子打断。”

他指着地上一根成人大腿粗细的柱子。

这是支撑帐篷最大的一根梁柱,随着帐篷被掀翻,也倒在了地上。

魏延看了看地上的柱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在陶商震惊的眼神中,他直接一拳将地上的柱子打成了两截。

陶商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估计就算传说中的勇士孟奔都得是骨断筋折的结局。

“好,”陶商双手一拍“以后你就跟着本公子,让你打谁就打谁,饭菜管够,咋样?”

魏延想了半天,最终一声嘶吼,重重点头。

见魏延同意,陶商一笑:“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魏延。”

本以为将名字还给魏延,他会很高兴,但陶商没想到,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原本堪称温顺的魏延,瞬间陷入疯狂。

他双手狠命捶打这自己的脑袋,表情极为痛苦,马上沉闷的嚎叫就从他的嗓子里钻了出来。

很快魏延再度倒地,一边打滚一边痛苦嚎叫。

陶商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魏延这个名字刺激到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眼见魏延随时有将自己捶死的可能,陶商赶紧开口:“来人,拿食物来。”

好不容易弄到个如此强悍的人才,他可不忍心就这么让他把自己给弄死了。

热气腾腾的食物让魏延忘记了刚刚的刺激,没一会儿功夫一大盆饭菜又进了魏延的肚子。

魏延又安静了下来。

陶商无奈摇头,真是记吃不记打,活脱脱一个吃货。

眼见魏延稳定了下来,陶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魏文长吧。”

这下魏延非但没再发狂,反而带着嘶吼点了点头。

从他带着些许喜悦的面容就能看出,他对这个本身就属于自己的名字十分喜欢。

将魏延交给都尉好生照料后,陶商缓步离开了军营。

得了这么一员猛将的他虽然高兴,但钱粮的问题却仍无法解决。

别人不说,就魏延这种吃法,陶商那点家底随时都有破产的可能。

陶商双眉紧锁、一步三晃往刺史府中走的功夫,府中军士突然来报,远在徐州的福伯到了荆州。

福伯,这千里迢迢,他老人家怎么来了。

对福伯,陶商一直有点不好意思。

攻打荆州前,他就答应过年近七旬的老管家,只要拿下荆州,就接他来荆州享福。

现在几个月过去了,福伯依旧在徐州忙碌,每每想起,陶商都感觉有点对不起这个为他们父子忙碌了大半辈子的老仆人。

“福伯,你老怎么亲自赶来荆州了?”刺史府中,陶商对老管家赶紧拱手。

看着风采依旧、活蹦乱跳的陶商,一句话没说的福伯眼圈先红了:“大公子,日前听说你……”

“老奴我……”

浑浊的泪水跟着颤抖的声音,一块涌了出来,他握着陶商的双手也一阵颤抖。

陶商和陶应都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听说陶商战死鱼山,老管家登时就晕了过去。

被人救醒后,他不顾身体直接去陶谦坟前跪了一天,一遍一遍请老主公原谅自己没能照顾好“英年早逝”的陶商。

两句半截的话,陶商听得明白,他知道福伯以为他死了,故而如此失态。

陶商赶紧扶老管家坐下:“你老别难过,本公子这不是好模好样站在这吗?”

“本公子命大,暂时还死不了,再说了,我还要给您老养老送终呢。”

福伯年轻时就进了陶家,几十年过去了,依旧孑然一身。

接着陶商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您老怎么还亲自跑来荆州了?”

擦了擦眼睛的福伯笑了笑:“听说荆州钱粮不足,老奴特来为公子送钱的。”

“原本小先生诸葛钧要亲自押送,老奴听闻公子无恙,这才代替小先生赶过来见公子一面。”

“不亲眼看见公子无恙,老奴觉都睡不安稳。”

“送钱,”穷的要死的陶商直接忽略了老管家后面的话“不知福伯给本公子送来多少钱粮?”

眼见陶商还跟以前一样财迷的样子,福伯呵呵一笑:“公子,咱家荆州的生意现在火的不行。”

“造纸作坊和水泥生意如火如荼,老奴这次给公子带来了六千万铜钱。”

“多少?”穷的都快当了裤子的陶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福伯再度一笑:“公子没听错,六千万铜钱,这应该够公子半年的军费了吧?”

再度确认了一遍的陶商喜上眉梢:“您老来得正是时候,赵范,这回该轮到你倒霉了。”

随即,他的表情又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