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刺史府。
随着一道男人的声音,叫花子一般的陶商马上看见了从府中钻出来的那个年轻男人。
此人身穿一声锦袍、头戴晶莹玉冠,脸上样貌竟和陶商有八成相似。
同样的年轻英俊,同样的丰神俊朗。
虽几年未见,但陶商马上就认出面前的这个人:“二弟。”
他的声音中带着亲人久别重逢的激动。
来者正是当初为了躲避刘备责难游学江湖、一直了无音讯的陶应。
看着面前叫花子一般、一身污泥的陶商,陶应的目光有点怪异。
但很快他眼中的怪异就转变成了欣喜:“大哥,这两个月你去哪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他一把拉住了陶商的手,一副嘘寒问暖、兄友弟恭的架势。
陶商苦笑一声:“说来话长,我们还是进府再说吧。”
说着,他就他这陶应的手,直奔府门而去。
陶应身体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上了陶商的步子。
一番沐浴、又剃了胡子后,洗净一身疲惫的陶商终于又变回了原本干净整洁的样子。
来到正厅,陶应赶紧挥手:“大哥,快请入座。”
陶商看上去非常不高兴,因为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他的二弟陶应。
那一瞬间他想明白了很多,怪不得荆州城头还飘扬着陶字大旗,怪不得门口的军士对他的命令有所迟疑。
原来在他不在的这两个月里,荆州城已经换了主人。
看样子应该是漂泊江湖的陶应得知了陶商的“死讯”,忙不迭的赶回来继承遗产了。
怪不得陶商感觉刚刚陶应的眼神有点怪异,原来是他这个本应死去的失踪人口回归,动摇了陶应的地位。
如此说来,城门口的税收,城中街市的萎缩,应该都是陶应的手笔了。
每次险死还生之际,陶商都渴望一直在江湖上漂泊的陶应能回来助自己一臂之力。
但他从未想到,他们兄弟几年后的见面竟会如此尴尬。
陶商没有入座的意思,反而将眼光投向了一旁的诸葛亮:“孔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冷淡到了极点。
今天的家业都是他陶商无数次在死亡线上打滚挣回来的,无论是谁,都不能将它们从陶商手中抢走。
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行!
他可以封陶应为郡守、为刺史,甚至可以让他统兵,但想就这么霸占了陶商的家业,不可能。
诸葛亮拱了拱手:“主公之前两月未归,不光是在下,就连子龙将军、武陵亚瑟、孔璋先生都以为主公不在了。”
“恰在此时,主公二弟游学归来,为保住主公基业,在下等人也只能将他扶上了主公的宝座。”
“这也是权宜之计,还请主公见谅。”
闻听诸葛亮还叫陶商主公,陶应的脸以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他狠狠咳嗽了一声,示意诸葛亮摆正自己的立场。
陶商冷冷一笑:“先生这么做也无可厚非,那现在本公子回来了,这主公的位置……”
他看了眼主位上的陶应,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陶应对着陶商淡淡一笑:“大哥,你确实回来了,可我陶应已入主荆州一月有余。”
“你一回来就要夺了小弟的权位,这恐怕不妥吧?”
将荆州徐州以及三十几万大军的指挥权还给你陶商,门都没有。
随着陶应的一句话,陶商眼中的温情渐渐消失:“二弟,你脚下的这片家业,是为兄和无数将士拼了命才换回来的。”
“这不是你该做的位置,听为兄好言相劝,速速让出主公宝座。”
“凭你的才能,这个位置你也坐不稳。”
陶应什么水平他很清楚,就凭他根本不是北方曹操和江东孙权周瑜的对手。
若他真是将帅之才,陶谦临死前就算顶着刘备和孔融的压力,也会将徐州交给陶应。
若不是眼前的陶商好死不死的穿越了,他们能力平平的兄弟二人注定只能默默无闻一辈子。
或者他们早就已经被刘备干掉了。
眼见陶商说自己没有人主之才,陶应冷笑:“大哥这话说的通透,你倒是人主之才,却为何兵败鱼山?”
“八万大军全军覆没,皆是你陶商之罪。”
“看看你刚才那副落魄的样子,你把父亲和陶家的脸,都丢尽了。”
陶商声音更冷:“你还有脸提父亲,没有本公子从大耳贼手中夺回徐州,父亲的坟墓都难以保全。”
“本公子在沙场拼命的时候,你在哪,本公子几次险死还生,你又在哪?”
“现在你想见缝插针、端起碗吃现成的,陶应,这几年游学江湖,你长进不少啊。”
陶应脸上有些挂不住:“陶商,你说的那些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没有再重提的必要。”
“现在别说赵云陈琳等人,就算诸葛先生都对我俯首帖耳,这时候把位置还给你,恐怕三军将士和城中百姓都会不服吧?”
“至于死忠于你的程咬金亚瑟等人,早晚也会归降于我。”
“他们若再执迷不悟,我陶应不介意直接派大军将他们就地抹除。”
程咬金、亚瑟和话痨曜,都是陶商从系统中召唤出来的任务,自然不会听陶应的命令。
看了看诸葛亮有些复杂的眼神后,陶商哈哈一笑:“陶应啊陶应,子龙等人听命于你,完全是他们以为本公子已死。”
“眼下本公子重回荆州,你大可将子龙等人召回,看看他们是认你陶应,还是听我陶商的命令。”
“你说城中百姓不服,可笑至极。”
“就凭你苛捐杂税横征暴敛,你以为城里百姓有几个会念你的好?”
“出去看看城里的街市,已经缩水成了什么样子,照你这么折腾下去,就算你坐拥荆徐二州,恐怕也蹦跶不了几天。”
眼见自己的家业被糟蹋成这样,陶商无比心痛:“我劝你还是赶紧将位置交出来,若曹操孙权知道我们兄弟阋于墙,荆州危矣。”
坐在主位上的陶应,根本没有挪动地方的意思:“陶商,赵云等人确实可能尚且忠心于你,可荆徐二州的兵符剑印都在我陶应手中。”
“他们若敢抗我将令,说不得,我陶应直接将他们军法处置。”
“至于城门口的税收,你以为我想这么做,要不是你一年糟蹋了将近两亿铜钱,荆州钱粮会匮乏到如此程度?”
陶商还欲反驳,谁着陶应脸色一变:“行了,废话少说。”
“原以为你能识时务,情愿将主公的位置交给我,那我也还能叫你一声大哥。”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心狠了。”
“来人,老主公一路劳顿,送他去后院休息,若有丝毫差池,提头来见。”
他一把将手里的兵符拍在了桌案之上。
眼见陶商就要被只认兵符的军士拖走,陶应突然一笑:“去后院好好休息吧,那里可能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接着,他眼睛一横:“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