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从金山上扣下来了一小块金子。

他满是欣喜,可笑容还没等停留多久呢,直接被人一把推倒了。

将那块金子抢夺了过来:“这是我的,滚。”

“这是我的,还给我。”

有人依旧还在不断的扣着金山。

也有的人,因为一小块金色,在拼命的动手,打人。

彼此发生着争抢。

看着这一幕,唐羽竟然笑了起来。

不知道多少人死了这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似乎自古都是不变的。

唐羽在想,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是否也会心动?

他不知道。

也许也会吧。

也许没有能力争抢,他只能低着头走开。

也许是暗暗的躲在一旁,看着那些争抢到金子的人走过,然后一板砖放到?

其实这本就是一个为止的命题。

以现在所想的过去,去衡量以前的自己,完全是不现实的。

看着那些人犹如一个个狰狞的野兽一般。

甚至比野兽更可怕。

他们挥动着武器。

双目通红,满是杀意。

向着他人身上砍去。

又或者被别人砍倒。

鲜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只是有些人哪怕是死,手也依旧向着金山的方向伸了过去。

“一块,只要一块,我就能给我父亲治病。”

“我要扣下来一点,一点点就好,那样我妹妹就能上学了。”

自我道在颤抖着。

化作了无数的丝线,烙印在了它们的内心深处。

聆听着他们内心那最深处的声音。

然而唐羽却像是一个冷漠的看客一般。

以一种超脱了人的状态,在体验着他们的内心和情感。

“我有钱了,我要卖大大的房子,娶好几十个媳妇。”

“这都是我的,谁也不能碰,我砍死你们。”

“只要扣下来一点点,我就有钱了,我就是我们村子里最富有的人,那时候我的那些亲人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各种纷杂混乱的声响在唐羽的自我道内响彻着。

甚至每一道声音都化作了一个人的本身。

显现出了他们的样子。

有的人在咬着牙挣扎着,似乎为了生病的父母,哪怕是受伤,也在坚持着。

有的人是为了以后的更好的生活。

也有的人只是为了一个比什么都重要,而又一文不值的尊严。

无论是生病的父母,还是以后的生活,又或者是尊严。

这一切都奠定在一个基础上。

那就是钱。

嗡嗡嗡。

自我道的声音隐没了下去。

鲜血婉约流淌,一路流淌到了唐羽的脚下。

不知道是多少的人的鲜血的汇聚而成。

这般的鲜明,也有些刺目吧。

看着那些还在争抢着金子的人,唐羽哈哈一笑。

只感觉心境一阵提升。

因为于这些最普通的人而言,钱确实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明知道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但是有着千分之一的机会,乃至万分之一的机会都要尝试一下。

自我道在轰鸣,在颤抖。

无数众生的印记,模糊的浮现,在自我道内清晰的浮现。

似乎依稀还闻,他们那些声音。

那是他们心底的挣扎,和期盼。

可大多数人都死在了这里。

轰轰轰。

天空不断的有着惊雷在劈落。

转眼间大雨如注,冲刷着地上的血色。

然而人却越来越多,他们似乎不知疲惫一样。

试图都妄想从金山上扣下来那么小小的一块。

抬头向着天上看了一眼。

唐羽离开了这颗古星。

“人的欲望根深蒂固,但所谓的欲望,不外乎三种,钱,权,女人。”

唐羽幽幽回头向着那颗古星看了一眼。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彻底的崩碎了。

大雨连绵,海啸不断,火山喷发,地震四起。

然后等待着的就是最后的那一声巨响,星辰的粉碎。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万古的岁月背后。

唐羽一个闪身,向着宁若小树他们的所在地而去。

无论是宁若还是小树鸠凤。

对于他们而言,在哪里似乎都是无所谓的。

因为他们也不属于这里。

似乎和这方世界格格不入。

而且总会有着一种莫名的疲惫的感觉。

这种疲惫的感觉仿佛是从内心最深处散发而出的。

宁若躺在一张摇椅上,轻轻的晃动着。

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小树和鸠凤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彼此还在进行着亲切的问候。

看这两个家伙的样子,似乎都要动手了。

然而彼此进行了亲切的问候了片刻,竟然不约而同的都闭嘴不言,安静了下去。

只因为宁若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看了它们一眼。

对于这个妖女,还是不惹为妙。

这一点鸠凤有着绝对的体验。

宁若伸了一个懒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有些无聊的向着四周看了一眼。

转而身影一闪,直接离开了这里。

至于去哪里了,鸠凤和小树也没有多问。

毕竟在这里着实有些无聊。

甚至就连鸠凤和小树都有一种想要进入沉睡的感觉。

“万古呀,那些所在乎的,何时能够再现呀?”

鸠凤看着远处,仿佛看到了昔日过去的那些万古的时光,它眼神泛起了一丝悲切:“我真的很想回去。”

小树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说道:“肯定可以回去的。毕竟那那小子已经成长起来了。”

顿了顿,小树继续说道:“可是也许会有着比黑暗的存在更可怕的人,更可怕的事情吧。”

萱儿。

时间九夜花。

萱儿的哥哥。

唐羽所说的道的葬灭。

还有,唐羽是否真的是最初的那个以法力滋养着它所成长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

那么他是萱儿的哥哥无疑。

定然也是他斩断了时间九夜花。

原本一直以为,一切都是白发男子在前,天苍为现在,唐羽为未来。

可如今,似乎又不是这样。

最初的存在,应该是唐羽。

甚至小树都在怀疑,唐羽不是因为白发男子和天苍而成。

而是白发男子和天苍是因为唐羽而成。

这个猜想太可怕了。

所以就连小树都茫然了起来。

一直以为所谓的黑暗老祖,乃至黑暗的最初的那位存在才是最可怕的。

可现在看来未必。

别的不说。

哪怕就是萱儿,如果她真的恢复到了最初的巅峰状态。

估计都可以弄死黑暗最初的那位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