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那一战。

宁若随手一挥,差点没有将她们打入到了混沌中。

无论是红羽颜还是另一位大罗金仙的强者。

彼此对视了一眼,目光之中都带着震惊,诧异。

然而转瞬之间,彼此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定然有着准圣隐居于此。

而两个人的大战打扰到了他。所以随手之下,将两根人扇飞。

也是因为明白了隐居的这位前辈的强大。

所以两根人在没有动手。

红羽颜修养了几日,伤势好了之后,就急忙来到这里进行赔罪。

当然。

更多的是希望,如果可以。

希望这位前辈可以收下自己为徒。

唐羽和宁若对视了一眼,看向外面跪着的红羽颜,转而都移开了目光,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两个人再次和萱儿玩闹了起来。

而红羽颜却跪在外面,一动不动,时不时说上一句:“晚辈,求见前辈。”

对于这一切,无论是唐羽还是宁若,都像是没有看到,听到一样。

萱儿弱弱的说道:“哥哥,姐姐,有个人跪在外面。”

“萱儿看错了,她跪的是别人,不是我们。”宁若咯咯一笑,摸着小丫头的脑袋。

虽然无法将前一天的记忆,打入到萱儿真灵深处。

但是可以施法,让她看到了上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萱儿眨巴了几下大眼睛,有些奇怪,甚至还好奇的伸了伸手,在红羽颜的面前晃动了几下:“咦,姐姐,哥哥,她看不到我们。”

说着萱儿咯咯的笑了起来。

仿佛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时不时的围绕着红羽颜奔跑一圈,偶尔更是在她面前做着一个鬼脸。

对于这一切,红羽颜自然看不到。

她依旧跪的笔直,嘴里时不时的说上那么一句:“晚辈求见前辈。”

没有搭理她,唐羽和宁若两个人带着萱儿,再次走进了城。

一连半个月,红羽颜都跪在这里。

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

一动不动。

更没有以法力抵挡。

任凭狂风的呼啸,任凭大雨打湿自己。

唐羽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怎么?想要现身一见。”宁若咯咯的笑着:“你不会是相中人家了吧?”

她看着熟睡的萱儿也不由的叹息了一声:“明天萱儿又会忘记我们了。”

这段时间,她和唐羽寸步不离的守护着萱儿。

当然,更多的是想要探查出萱儿一日一忘的根本原因。

可是始终却都一无所获。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

宁若对萱儿早已经生出了一种感情。

如果可以自然她也希望将萱儿救治好。

但可惜呀。

就连萱儿这种奇怪的病因,她们都找不到。

说来真是奇怪,无论是她,还是唐羽。

都是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强者。

但却连一个小丫头都看不透。

看着跪在外面的红羽颜,唐羽稍稍沉吟,现身而出。

顿时红羽颜一喜,急忙的磕头叩拜:“晚辈红羽颜,参见前辈。”

唐羽看了她一眼悠悠的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从昔日的那方诸天的破灭。

他的内心已经在没有任何的波动。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是棋子一般。

然而红羽颜跪在这里多日。

却让唐羽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如此这般执着的人,定然有事所求。

若无所求,那么自然就无执着。

整整一个月她都跪在这里,一动不动。

所以唐羽还是现身一见。

红羽颜看着面前白发的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带着无尽的沧桑。

仿佛经历了万古轮回,无数的沧海桑田,坐看世间变迁的一种孤独,寂寥,悲哀的感觉。

这让红羽颜微微一愣,转而再次低下了头:“求前辈收我为徒?”

唐羽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

红羽颜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说,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前辈可知时间疾苦?”

这话让唐羽有些兴趣。

他打量着红羽颜,笑了一下:“哦?什么意思?”

红羽颜看着唐羽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了一种孤寂。

那是一种由内而散发出的孤独。

难道这就是准圣的强大吗?

单单只是一个表情,一个动作,就能影响到她?

“上段时间和我大战之人,名为许晨。此人乃是落霞宗的一位长老。因为有人突破不了本身的修为,所以就开始想办法,想要突破自我的修为。而落霞宗更是,以一些凡尘的女子炼丹。”红羽颜眼中泛起了一丝不解:“晚辈,当日看到他们抓捕凡尘之人,自然动手,大战在了一起。”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甚至远比这更要残酷。”

“只是晚辈修为低微,却无法拯救什么。”

“所以想要拜前辈为师,希望有一天,晚辈可以以自我修为,照亮这一方天地。”

红羽颜叹息了一声:“凡夫俗子,皆是蝼蚁,最弱势一方。但他们也是生命。诸天修道之人,有其多少?大多数都是凡夫俗子。但这些人于他人的眼中却如蝼蚁一般。”

她看向唐羽:“晚辈不忍。”

“更无法冷漠想看。”

“所以特来请求前辈。”

她再次一个头磕了下去:“也希望前辈为我解惑。”

唐羽眼中有些恍惚。

因为曾经低贱弱小的他。

也曾这般的热血。

也曾想过长大了当一个英雄。

去拯救那些低贱的弱小人的命运。

但,那只是梦想罢了。

什么是梦想?

做梦想想罢了。

说来真是可笑。

大多数都空有一身抱负,却无能为力。

最终不过是芸芸众生的沧海一粟。

微不足道。

以冷漠去看世间。

不是世间的冷漠。

而是人心的冷,改变了所有。

不得不让他人以冷漠而对。

这未尝不是一种自保的手段呢。

“解惑?”唐羽呵呵一笑:“我自己都茫然,何来为你解惑。当然,于我看来,既然不喜欢这方诸天,那么覆灭就是了。”

话一出口。

唐羽不由的一怔。

因为这确实是他内心所想。

但这样和黑暗的存在有着什么区别呢?

它们不也是如此吗?

这就是有了强大的实力后,一种不知不觉的转变吗?

芸芸众生,皆如蝼蚁。

他似乎和黑暗的存在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