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沉默了下来。
是的。
他和白发男子是一样的。
看似有的时候冷酷无情。
但想要做的，无非就是守护好身边的人。
也是因为如此，白发男子在努力着，唐羽同样也在努力着。
片刻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唐羽说道：“你说的对，我们是一样的。”
纵使昔日在如何的不公，经历了多少的痛苦。
最起码此时的他，是有人在乎，有人爱的。
这就足够了。
“那颗心脏到底是什么？这颗古星上，那座巨大坟墓埋葬的是不是你的躯体？”唐羽问道。
“是我的躯体，我将真身一分为五。他日重组。”白发男子说道。
唐羽倒吸了一口凉气。
果然当年杀入黑暗祖地的男子不是他的真身。
似乎是看出了唐羽的震惊，白发男子说道：“我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强大。当年我以分身而战黑暗，分身所携带的将近我的全部，所以和真身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谦虚吗？
还是在装比？
强的这么变态的，还说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强大。
在唐羽看来，对于白发男子的实力，他始终都没有具体的了解。
不知道他原本的战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但是于唐羽而言，绝对是万古唯一。
无人可与之匹敌。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唐羽问道：“是不是最初的那位黑暗的存在？你在忌惮他。所以你走上了这么一条蜕变的道路。”
白发男子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眼中泛起了一丝无力的笑：“当你知道自身突破到了极限，再进一步难如登天。而且还有这更加强大的敌人，蛰伏于暗处，那时候你就知道真正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这话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明，黑暗最初的那位存在是否还在。
但是唐羽却听的明白。
那位存在绝对还在。
若不然没有任何生灵能够将白发男子逼迫到如此地步的。
甚至从那双眼中，依稀可见，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觉。
所以唯有那位存在。
“它果然还在。”唐羽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一直都怀疑，那位最初的黑暗存在肯定还在。
但怀疑归怀疑。
最起码在他的内心还有着那么一丝希望。
认为那个老家伙有可能嘎嘣一下子死了。
那就万事大吉了。
白发男子笑了一下：“如今的你已经明白很多事情了。你比这个年纪的我更优秀。当年我如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根本没有达到你这般的境界。”
“甚至相差太远了。”
“你巅峰的状态什么境界？”唐羽突然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白发男子说道：“因为除我之外，没有人达到过这般的境界。”
这话让唐羽呼吸一顿。
不过说的是事实。
万古唯一，于他之前，没有人达到过这般的境界。
白发男子漫不经心的再次说道：“彼岸后的所有境界，都是我命名的。”
闻言，唐羽险些没有当场一头栽倒。
不过唐羽也明白。
当时诸天遍布掌控者。
先不说大道的压制能不能突破大道，哪怕就是超越了大道，同样也会引来那些黑暗存在的猎杀。
而没有被猎杀的，成为了黑暗的展览对象，化身成为了黑暗的存在。
可以说黑暗的所有存在，都是不同纪元的生灵。
而且它们可以说都是当时那个时代的天之骄子。
唐羽肯吃瘪肚好半天才说道：“你起的名字真难听。”
不过对于白发男子越发的倾佩了起来。
当时的所有境界，所有的修炼的方式，都是他在摸索着前进。
而且更是还要躲避着黑暗存在的猎杀。
总的说来这个大哥是真的不容易呀。
白发男子说道：“至于那颗心脏，你感觉到了什么？”
唐羽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说道：“好像可以控制我心脏的跳动一样。总之很奇怪。”
“那是为你准备的。”大部白发男子突然说道。
唐羽不解的看着他。
“到时候你就会懂的了。”白发男子说道。
他黯然的叹息了一声。
本就轻薄的犹如雾气一般的身影，此刻越发的缥缈模糊了起来。
看白发男子不想多说，唐羽自然也没有多问。
稍稍沉吟了一下，他说道：“无间之地，黑暗祖地，本就是同根同源，万物之初，万物之始。”
“能够吞噬黑暗的也唯有无间之地，对吗？”唐羽说道：“如今的无间之地和我相互融合，我就是无间之地。”
白发男子静静的看着唐羽，没有说话。
“黑暗不灭，黑暗的存在就不会消失。”唐羽笑了笑：“所以我想消灭黑暗祖地的办法，唯有以无间之地去融合。让一切重回最初的状态。”
“而我又是无间之地。所以到最后我估计应该会只剩下我吧。”
他嘴角带着笑意，然而却充满了苦涩。
从一开始知道了黑暗祖地的来源。
转而无间之地和他相融。
唐羽就已经明白，真正对付黑暗祖地的办法了。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会知道呢。毕竟就连黑暗都还存在，没有彻底覆灭呢。”唐羽耸了耸肩，似乎自我安慰一样：“算了，爱咋地咋地吧。”
“反正都这样了，还想个锤子。”
“无论如何这条路都得走下去，至于走到哪里，走到哪一步，谁又会知道呢。”
白发男子看着唐羽，好半天才说：“是呀，都已经不能回头了。”他突然询问道：“唐羽你是不是后悔了？”
唐羽一愣，转而洒然一笑：“虽然我不是很懂，你所问的具体后悔是什么。但我从来不后悔。无论做对的还是错的，那都是当时的我的选择，既然是自然的选择和又何必去后悔呢？”
“以现在的自己去衡量昔日的自己吗？”
“幼年，童年，青年……每个年龄段，都有着该做的事情。对错也好，最起码那都是当时自己的选择。”
“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哪有什么后悔的呢。”
闻言，白发男子笑了。
放声大笑。
“说的好，都是自己的选择，那就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白发男子大笑着说道：“我也是如此。”
“我们是一样的，不是吗？”唐羽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