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唐羽也没有办法回答。
如果人皇知道，他连血脉都没有遗留而下，子孙后代落的如此凄惨下场，是不是真的会后悔，曾守护过人族，曾保护过这方诸天呢？
反正如果是唐羽，估计他肯定会无比后悔。
哪怕死后，如果残念有灵，也要回来灭了那些忘恩负义的人。
“世间虽大多数皆是忘恩负义之辈，可同样也有热血豪迈之人。他们不会忘记人皇昔日的丰功伟绩，所做的功效。”唐羽轻声说道。
老者淡淡一笑：“也许吧。但如果是我，我依旧会感觉不值。”
“平凡人也罢，修道人也罢，始终逃不过人性。”唐羽说道。
沉默了一下，他向着老者看去：“不知道前辈的突然现身，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家伙躲躲藏藏，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世的大轮回，估计还会躲藏起来。
在唐羽看来，他有些贪生怕死，或者胆小如鼠。
然而这么一个家伙突然现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黑暗九大老祖你可知道？”老者突然说道，
唐羽点了点头：“自然知道。他们不会苏醒了吧。”
“不是！最初黑暗九大老祖，但是你和它们的最后一战，你曾斩杀了一位，并且让它永寂，纵使黑暗也无法让它复活归来。”
这一切唐羽自然知道。
甚至他曾经亲眼目睹，白发男子的盖世无敌之威，于黑暗之中纵横厮杀，独抗黑暗九大老祖。
但即使如此，也依旧被他葬灭了一个。
至于其余的八位老祖，都各有负伤。
那一战过后，八位老祖就陷入了沉睡，时至今日还没有彻底苏醒。
“可是不久之前我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气息。”老者神色有些沉重的说道：“好像是那位逝去的老祖，但又好像不是，这股气息太微弱了。”
“这怎么可能呢？”唐羽否定着说道：“而且前辈你并没有和那些黑暗老祖接触过，怎么可能熟悉它们的本源气息呢。”
老者哼了一声：“我是没有和它们接触过。但是那一战，天崩地裂，古今岁月长河都在逆转。而且最后死去的那一刻，那个黑暗老祖本源气息的爆开，自然感觉的到了。”
“我在怀疑是不是那位老祖没有死去呢？”老者说道：“不久之前，我所感应到的那股本源气息，真的很像很像。但是又不像，因为这股气息太过微弱了。”
“应该不能。”唐羽说道。
以白发男子的实力，将其覆灭，怎么可能有重生的机会呢。
并且就连黑暗祖地都无法彻底复活的。
它怎么可能不死呢。
“也许真的是我的错觉吧。”老者说道；“如果它的没死，你的敌人又增加了一个。我可不希望，如无尽岁月之前，你被人围攻致死。不过还好你留下了后手。”
闻言，唐羽似笑非笑的向着他看了过来；“前辈怎么知道是围攻致死，而不是故意为之呢。”
他曾亲眼目睹过那场大战。
按照白发男子的实力来说，完全没有必要这么一意孤行，这样的玩命。
而且如果他不想，哪怕就是九大黑暗老祖齐出，恐怕也杀不了。
唐羽从始至终他就这么认为。
老者哼声说道；“我的意思是不想你在被人围攻，然后像以前那样的玩命了。至于你说的故意为之，其实我早已经猜测到了。”
额。
唐羽干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前辈如今黑暗时常出没，不如和我去往诸天待上一些时日。”
如果有这个老家伙在，唐羽就不担心那些黑暗袭来了。
来一个死一个。
老者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夫蛰伏万古，隐蔽行踪，自然不会被那些黑暗所察觉。如果和你去往诸天，岂不是暴露了老夫的行踪吗？而且不是不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我是不会出手的。至少现在还不会。”
对于唐羽的小九九，他看的一清二楚。
“因为你还不是巅峰状态。在这个时候老夫出手，只会贸然暴露老夫的行踪。”
唐羽说道；“所以上一次葬仙殿主想要和你一战，你直接就跑了。也是不想暴露自己。”
“自然。老夫隐藏这么久，岂可轻易暴露行踪。”老者淡淡的说道。声音还有些自豪，似乎对于行踪的隐匿，他很骄傲似的。
贪生怕死。
唐羽在心里不屑的鄙视了一句。
老者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着黑暗袭来，已经向着那方诸天而去了。”
唐羽一愣，他并没有感觉到。
“以你的修为自然无法感知到的，而且相拒比较遥远，不怕告诉你，来人非同一般，你不会是对手的。”
老者看了他一眼；“你既然已经知道是虚妄，为何还要这般的执着呢？”
久久沉默后，唐羽才听到从嘴里传来苦涩压抑的声音；“我这辈子很少快乐过，也很少被人爱过。至少和他们在一起还是快乐的。所以我想多延续一些，这样无论以后如何，至少我可以去回忆了。”
老者愣了愣，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你和他很像。”
这个他自然就是白发男子了。
唐羽笑了笑；“如你所说，本不就是一个人吗？”
他对着老者一礼；“不知多少黑暗袭来，晚辈若是全力一战，可有机会？”
“没有机会，你不是它的对手。”老者淡淡的说道；“而我却不想出手，希望你可以理解。”
出手是情谊，不出手是本分，对此唐羽自然明白。
“晚辈理解。”唐羽眉头皱了起来；“难道真的要看着星域崩裂吗？”
大道还能延续几十年。
是在安稳的情况一次。
如果黑暗袭来，唐羽抵挡的住还好，如果抵挡不住，强大的力量冲击大道，很有可能会直接让诸天崩裂，所有的一切荡然无存。
“明知道如此，你也要去？”老者凝视着他说道。
唐羽沉默了一下，淡淡一笑；“没有什么可以杀死我的。所以自然要去。”
“纵使你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结局。你现在相差的太远了。”老者轻声说道。
“努力过了就好。”
唐羽对着他一拱手；“晚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