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起来依旧平静无比。
可是深埋的不甘，仿佛是咬牙切齿的挣扎。
化作了沸腾燃烧的火焰，燃烧在了沐清风的眼眸之中。
让他整个人似乎都有些失去了理智。
他凝视着唐羽，眼睛眨也不眨的，愤怒的，不甘火焰，在他眼眸中燃烧：“凭什么，清风就是要活在你的阴影之下，凭什么清风是因为你的存在而存在的？”
“唐兄，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清风，你可会服从自己的命运？”
沐清风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犹如哭一样：“清风不服，清风的命，是在清风的手中，没有谁可以掌控清风的宿命。如果可以，清风只想要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散修，而不是现在这般。仙阁的少主，看似无上的荣耀，实则身不由己，清风的命运自以为是的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却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呵呵，所以清风不服，清风的命只在自己的手里。”
沐清风握紧了拳头，低声说道：“可悲吗？唐兄，这就是清风注定的宿命。”
他凄然的大笑了起来：“唐兄，你是我，你可会服？”
这样的问题，唐羽没有办法去回答。
如果他是沐清风，也许他会和沐清风做出同样的选择，去挣扎自己注定的宿命。
“如果我是你，也许会和你走向同样的选择的。”唐羽叹息着说道：“所以，这就是你走向的黑暗的原因？承载了黑暗的力量。但是不知道最终的沐清风，可还是沐清风。”
“走出了宿命的你，可还是你，又或者是他人，以你为承载之体，谋划这什么吧。这一点，相信沐兄也会明白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他正色的看着沐清风：“趁现在，趁你还是你，回头吧。”
唐羽幽幽的说道：“如果可以，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你不是因为我的存在而存在的，你是沐清风，本身就已经独立的。如果你认为因为我的存在而存在，那么我会是你永远的心魔，除非我死，当然，也许这次你来此，就是因为感觉到了我的气息，从而想要镇压我的。”
“但是沐兄，你杀不了我的，纵使你现在承载了这股黑暗的力量，你也杀不了我。”唐羽凝视着他，正色的说道：“更多的我是想要和沐兄成为朋友，犹如沧溟一样，你我把酒言欢，岂不是很好吗？”
“沐兄，我可以感觉的到，你内心深处隐藏的寂寥和孤独。”
唐羽叹息了一声：“回头吧，我不想和你为敌。”
也许是知道了沐清风的可悲，唐羽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那股黑暗的力量，却始终都让他有些忌惮。
如果沐清风真的走了过来，他会想办法，帮助沐清风清除那股黑暗的力量。
其实他不是因为谁的存在而存在，他是沐清风。
可是他却执着于此，难以挣脱内心的束缚。
恐怕也是因为如此，他心甘情愿的走向了黑暗，承载了这股强大的力量。
“哼，唐兄多谢你的好意了。”沐清风哼了一声：“可是清风有着清风的打算，而且你我之间，注定是宿敌，无法成为朋友。”
顿了顿，沐清风继续说道：“如果可以，清风也想和唐兄把酒言欢，可是你我注定不会的。”
他凝视着自己面前的阴影，仿佛自己的眼睛，都没入到了片黑暗之中，他的声音平静的有些吓人：“可惜呀，你我注定不会的，实在是可惜了。”
霍然抬头，他看向唐羽：“唐兄说的没错，如今的唐兄已经成为清风的心魔，所以清风来此，想要向唐兄讨教一番。只要唐兄不在，清风就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也不会活在唐兄之下，更不会有着这样的阴影了。”
闻言，唐羽摇头轻笑了起来：“我道哥在这里呢？你要和我动手？”
大道本源已经虚弱。
在一个，它不可能贸然的出手的。
它不过就是一种平衡的秩序规律。
如果这般的贸然出手，岂不是自己打破了自己的平衡吗？
不过对于沐清风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不在诸天的因果之内。
但是大道的本源已经虚弱了下去，而沐清风也已经今非昔比，所以总的来说，唐羽认为道哥，应该也不会出手。
哪怕就是如此，也没有什么，他的背后也不是没有人。
在一个，根本都不需要摇人，沐清风似乎也杀不死他。
“如今大道的本源虚弱，你认为它会出手吗？它能出手吗？”沐清风冷冷的说道：“也是因为如此，清风才敢贸然而现。”
“哈，看来你不光继承了这股黑暗的力量，还懂的了不少。”唐羽轻笑了一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除掉我吗？要知道和天魔大战，你们仙阁似乎已经损失很多了，难道你都没有回去看一看吗？”
“大战之中，死一些人是难免的。况且一些人也未必和仙阁齐心，哪怕就是仙阁的一些人，也未曾信服清风呀。”沐清风嘴角上扬，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哭。
浓浓的孤寂呈现而出，眼中的悲哀，浓烈的化不开。
仙阁的一些人所信服的未必是他。
关于这一点，沐清风自然明白。
甚至说从他接手仙阁，他就已经明白了。
说来确实很可悲。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所谓的推算，所谓的预言，那么仙阁还会收他为徒吗？
不会的。
所以，从一开始的宿命他就已经注定了。
活在了唐羽之下，尤其是败在了唐羽之手，更让他走不出自己的心魔。
导致他的内心越发的偏激了起来。
知道最后，他明白了自己可悲的宿命。
所以他走向了黑暗。
关于这一点，就连唐羽都无法说出对和错。
如果他是沐清风？
也许也会如此吧。
也许也不会。
毕竟性格不同。
而沐清风的事情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
所以如果是他，怎么去选择，永远都不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因为他不是沐清风。
无法了解他的痛苦和不甘。
“清风希望和唐兄痛痛快快一战，以此来送唐兄上路。”沐清风凝视着唐羽严肃的说道：“如此也算是对于唐兄的尊重，对于清风认可的对手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