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国主轩辕奇在熟睡中被人叫醒。
他对此很是不爽,其实换了任何人也同样如此。但他很快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反而忧心忡忡起来。
因为叫醒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最信任的白梅卫首领,云河。
白梅卫是直接听命于国主的特殊机构,是轩辕奇的祖父所创建。
他祖父曾被诸多重臣掣肘,险些成为一个被架空权力的国主,为了夺回皇权,才秘密建立这个组织。
而后来的事实也验证了,他祖父当年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理所当然的,轩辕奇对于白梅卫也是十分信任。所以当他发现是云河又是禀报,才吵醒了自己,也就立刻压下了火气。
“云河,你这么晚了来找孤,肯定是要紧事吧?”
轩辕奇似是在问,但其实是在告诉云河,如果他接下来说出来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重要,那肯定会被责罚的。
云河对此也十分理解,因为他很清楚,国主看似掌握着神州国最高的权力,但其实过的一点都不轻松,睡眠的时间也是十分有限的。
随即他也不敢迟疑,当即汇报道:“国主,微臣深夜打搅,的确是要事。”
“两小时前,镇北王亲率百余震北军,硬闯赵广申的府邸,赵家当即反抗,却引来了镇北王等人的大开杀戒!”
“什么!你为何不早点来禀报与孤?”轩辕奇立刻睡意全无,当即冷声问道。
与他而言,北原能够平复,镇北王功不可没。
但是赵广申对他而言更是举足轻重,且不说自他继位以来,赵家表现的十分忠诚。就算从现实出发,以赵家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是不容轻易出事的。
被质问的云河当即回道:“国主,并非微臣有意瞒报,只是镇北王利用蝶影,刻意封锁了消息,微臣也是刚刚才知道啊!”
“这个萧震北,他想干什么!难道是要造反不成?”轩辕奇当即怒道。
听到这话,云河当即摇头道:“国主,依微臣现在得到情报来看,镇北王夜袭赵府,虽然有些僭越,但却也是必要之举!”
轩辕奇当即有些恼火道:“那你赶紧给孤说清楚,否则孤如何能判断!?”
云河闻言苦笑,心道这不是你话赶话,根本没跟我仔细说清楚的机会吗!
心里虽是如此想,但他自然是不敢这么说说出来的。
他耐心解释道:“据微臣得到情报,镇北王之所以夜袭赵府,是与一桩五年前的冤案有关……”
云河随即将事情的原委陈述一番,虽然他知道并不算十分详尽,可也算是没什么太大出入。
至少被他这么一番解释后,国主并没有冤枉萧竹。
只见轩辕奇慨叹道:“对于萧家的遭遇,孤也是十分无奈的,你也知道,那是孤刚刚继位,一切都很敏感,也十分的不确定啊!”
云河闻言点头道:“国主不必自责,当年萧家的案子,本就是先朝遗留下来的。虽然当时没有判定萧家有罪,但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萧镇山的确已经变节,而他此后又一直没再露过面,国主您又被朝中多位重臣紧逼,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哎!可不管怎么说,萧家的确是满门忠烈,是我轩辕氏对不住他们啊!”轩辕奇再次由衷叹道。
其实也正如云河说的那样,五年的萧家冤案,的确不能全怪他。
首先那本来就是发生在他继位的节点,在这种敏感期间,冒出一个谋反叛变的案子,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轩辕奇一个处理不当,不仅他自身的权威会受到质疑,甚至还会引起更多无法想象的骚乱。
而那时候北原正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况,几乎一直都在被叛军和北狄国占着上风,在这种人心动乱的情况下,又有多位重臣出面,催逼这他造作决断。
这才导致轩辕奇最后选择将此事交与刑部,后又转到了顾家顾振雄的手里,最终在赵广申的操控下,萧家的冤案很快就定了下来。
看到国主还是很内疚,云河一直到是劝不动了。
他只好跳开话题道:“国主,微臣觉得,眼下首要的是查清赵家到底有没变节,还有就是萧竹是如何骗过所有人,成为萧震北的!”
听到这话,轩辕奇当即眉头一挑。
其实他也很奇怪,萧竹怎么就成了萧震北了。因为按照官方的通牒来看,萧竹早就在五年前,在充军北原后的第一次战斗中就战死了。
所以当轩辕奇得知萧震北就是萧竹之后,也是为之一惊的。
因为这很显然,是有人帮助了萧竹隐藏身份,或者说换了个身份在北原重生,而且还走到了如今镇北王的高位。
虽然轩辕奇对萧竹的册封,完全也都是出于他丰功伟绩。
可是一想到他竟然隐瞒身份五年,甚至还骗过了自己,这位国主心里还是十分芥蒂的。
他当即下令道:“云河,此事有你亲自查办,除孤之外,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微臣领旨,定不负国主信任!”云河当即跪下肃然应道。
轩辕奇点点头,随即有些无奈道:“下去吧,让孤再休息会,几小时后的早朝,肯定又有大队的官员,要向孤弹劾那萧震北了啊!”
他之所以如此感叹,正是因为在失去查清之前,他不可能对萧竹动手,因为他不想、也不能冤枉萧家第二次。
而一想到百官们肯定会对此争执不休,他就有些头大。
云河闻言也是立刻想到了那番场景,他对此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报以苦笑。
他随即由衷关切道:“国主,您一定保重龙体!”
“知道了,你快走吧!”轩辕奇不耐烦的摆摆手,同时转身走向床帏。
云河识趣的没在说话,快速的转身离去。
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出寝宫,随即踏着虚空而上,消失在夜色之中。
几小时后,朝阳初升,天色刚刚亮起来,朝会的大殿内却早已是人满为患了。
这其中大部分是文官,他们一个个面含怒气,仿佛被偷了老婆、杀了爹妈一般,满脸的苦大仇深。
看到国主轩辕奇缓步走出来,还未等他坐上龙座,那百余文官中,为首的那人立刻快步上前,显然是要上奏。
“许爱卿,你可否若孤坐下了再说啊?”轩辕奇见状没好气的问道。
第一个走上前来的,自然就是昨晚在赵府门口吃瘪,被萧竹狠狠打脸的许益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