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观澜不简单？

那里不简单了？

陈玄策赶紧跟了上去，说道：“那个小鱼仔，不就是在酒楼里做过小伙计，而且隐藏性别，女扮男装吗？难道除了女扮男装之外，她在其他方面，也是有所隐瞒，甚至心怀不轨，有什么阴谋诡计吗？”

李清虚在殿门处停下脚步，道：“阴谋诡计倒是没有，为师说的，就是女扮男装之事。这鱼观澜的易容术，用的极好，就连为师也被她骗了过去，要不是刚刚检验她的资质之时，为师感觉到她体内有纯阴之气，尚且是个处子之身，只怕为师也难以发现。此事隐秘，难以察觉，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陈玄策顺口说道：“因为铁证如山啊。”

嗯？

李清虚问道：“如何铁证如山了？”

啊！

陈玄策愣了愣神，不敢说自己曾经亲手摸过，只敷衍道：“我是说，那小鱼仔没有喉结，而且衣领处的肤色，和别处有些不同，而且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的，凡此种种，铁证如山，都意味着她的性别有问题。”

李清虚道：“你倒是观察入微。”

“那当然咯。”陈玄策得意洋洋的笑道：“师傅你谁不知道，在我的故乡里，不仅女人有时候喜欢穿男装，还有很多的男人喜欢穿女装呢。有一回，我去参加漫展，原本是想去看看萌妹子，谁知道，大部分是些大吊萌妹，也不怕被人揭穿，直接穿着女装就去男厕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唔。

竟有这等事情！

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李清虚唏嘘道：“你故乡的风俗，还真是奇特。”

“那可不！”陈玄策笑着回应了一声，心里头也有些感叹，说道：“我那故乡，实在是有些远。要是有朝一日，我修炼有成，甚至修炼到可以重返故乡的地步，我一定会带师傅去我故乡看一看，开开眼界，别说什么漫展了，哪怕是海天盛筵、东莞一条龙，只要师傅你有兴趣，保准让你满意……”

陈玄策越说越飘。

竟敢当着师傅的面，说什么海天盛筵，什么一条龙服务。

还好。

李清虚听不懂这种风花雪月之事，问道：“徒儿你说的海天盛筵，难道在海洋与天空之间，摆设一场仙人盛宴？你说的一条龙，是不是真正的远古真龙？”

这误会大了啊。

不过。

陈玄策看破却不敢说破。

要是把什么海天盛筵，什么一条龙服务的真相，告诉师傅，即便师傅不是那种对弟子严厉至极的老古板，只怕也难逃一顿板子。

这些事……

说不得。

陈玄策只是道：“师傅为什么这样想？”

李清虚道：“为师早就揣测，你来历非凡。”

啊？

陈玄策问道：“这话怎么说？”

李清虚摸着胡须，沉吟片刻，道：“你这种，天生仙骨之人，千古难寻。哪怕连为师，也只是有幸曾经阅读过一本远古书册的残卷，才其中看到了只言片语而已。但那个远古时代，距离如今，不知有多少万年，早已失落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今时今日，已无人知晓那个时代的底细，只知道远古之时，仙道辉煌，陆地神仙不计其数，就连那传说中的真龙，也是经常翱翔于八荒六合，即便是凡夫俗子，有时也见得到真龙的一鳞半爪……”

“也许，唯有在那个时代，才能出现你专业的天生仙骨之辈。”

“光阴荏苒，岁月蹉跎。”

“时光一去不复返。”

“远古时代早已过去，你肯定也不是远古之人，如此算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这宇宙世间，或许存在着一处与世隔绝之地，不受外界搅扰，此地无数年不曾变化，一直像远古时代那样，天才辈出……”

“为师猜测，你就是来自于那处与世隔绝之地，只因前些时日，天机涌动，乾坤逆乱，有一缕天机，将你从那与世隔绝之地，带到了我凌霄仙宗，为师便适逢其会，收你为徒。”

李清虚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又问道：“你说，为师这一番推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这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玄策耸耸肩，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

李清虚道：“罢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既不想说，为师也不多问，只要你心中，一直存有‘情义’二字，为师就觉得很欣慰。”

“自古以来，唯有情义，最是可贵……”

“你不必解释，过多的解释就是掩饰。”

“为师心中有数。”

“至于为师说那鱼观澜不简单，也只是说她女扮男装来凌霄仙宗，或许另有隐情。你可不要因为你对鱼观澜有恩，就挟恩图报，馋人家的身子。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是难颤，你且好自为之……”

李清虚离了青冥大殿，却没有直接御剑飞走，而是在走上了殿外的小路，朝青冥峰后山走去。

那背影，似乎有些鬼祟，但更多的是寂寥。

鬼鬼祟祟干什么去？

陈玄策立即就来了兴致，本想跟上去，闲扯一番，跟这便宜师傅，加深一下师徒感情，却因师傅的背影太寂寥，于是就没了跟上去的想法。

要是那便宜师傅，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哭泣……

这种事怎么能去偷看？

一旦被师傅发现了，只怕会立即抽出戒尺，把劣徒的屁股都打肿。

万万使不得啊！

陈玄策立即否定了跟上去“尾行”的想法，只朝守在殿外的小月看了看。

小月赶紧说道：“首座，刚刚宗主和你在大殿里说话的时候，早已发动了大殿的护阵，你们说话的声音，被阵法挡住了。你放心，我一个字都没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把你们说的话传出去。”

这样啊。

师傅挺谨慎的嘛。

陈玄策点点头，朝师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且偷偷跟上去，看我师傅去后山干什么去了。”

小月道：“首座……你，你竟然让人家去跟踪掌教宗主，这不太好吧？”

陈玄策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也许我师傅是去后山偷偷的藏宝去了呢。我得知道，他到底把宝物藏在哪里了啊。否则，有朝一日，我师傅飞升成仙，不再凌霄仙宗了，我想继承他的宝藏，也找不到地方啊。”

小月很单纯。

单纯就容易被忽悠。

“那我就去了呀。”

小月轻轻扇动羽翅，原本就只有半个人那么高的小鹤儿身形，立即变得只有麻雀大小，再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只小麻雀，站在地上挥了挥翅膀，显出一个水镜术，道：“通过这个水镜术，我看到的景象，听到的声音，首座都可以看到的哦。”

陈玄策心中一喜。

这下好了，可以偷窥了。

虽然师傅是个糟老头子，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偷窥别人隐私之类的事情，总是很有趣的。

我倒要看看。

师傅到底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