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策打量着前方路边的赵舞阳,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心里头嘀嘀咕咕。
我就不信,这狗东西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搞事情。
凌霄仙宗门规森严,司徒静的剑光就在奕剑台上,谁敢搞事情,谁就是在作死。
司徒静的剑光之下,谁敢作死?
谁怕谁?
不过,难保这狗东西不会偷偷下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何况防备赵舞阳这样的狗东西?
必须提高警惕!
小心防范!
要是真到了大打出手的时候,要拼一个你死我活,以这狗东西的实力,就目前而言,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除非,把白鹤小月找来。
让那只小白鹤提前躲在暗处,等到机会一来,再突然袭击,偷袭暗算,前后夹击,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弄死这个狗东西……
陈玄策心念急转,一个个想法就像是闪电一样从脑海里闪过,寻思着在这座杂役峰里,到底有多少地方适合埋伏,暗算赵舞阳的成功率有多大。
“多日不见,陈师兄风采更胜往昔啊。”
赵舞阳只等陈玄策走到近前,立即抬手作揖,彬彬有礼,一如既往的像个正人君子。
“什么风采?”
陈玄策眼神一瞥,停下脚步。
赵舞阳抬起手,指着不远处的奕剑台,道:“陈师兄决斗之时,以寡击众,以少对多,大获全胜,这样的风采,真是古来少有啊。”
呵!
陈玄策冷笑一声,打断道:“关你什么事?”
赵舞阳却不恼,反而说道:“因为小弟对陈师兄的风采,仰慕极了。正因如此,陈师兄的风采,还真的和小弟有关啊。”
陈玄策皱眉问道:“你今年多大?”
赵舞阳装模作样掐着手指,算着年龄,随即说道:“十四岁那年,我觉醒了修行灵根,拜入师门,至今已有十来年了。”
陈玄策眼珠子一转,道:“我今年刚好十岁,还是一个小小少年呢。”
啊?
十岁能长得像你这么大?
就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瞎到这种程度啊。
赵舞阳愣住了。
陈玄策却冷冷的问道:“难道你不信?就连我师傅,都相信我只有十岁,你凭什么不信?难道你敢质疑我师傅?难道在你心中,我师傅只是一个有眼无珠的昏聩之辈?”
赵舞阳赶紧说道:“我不是不信陈师兄的年龄,只是觉得陈师兄的外表,也太过于少年老成了。”
陈玄策沉声问道:“现在你信了?”
赵舞阳点点头。
陈玄策很不屑的说道:“我今年只有十岁,可你这个二十几岁的老男人,却在我面前自称小弟,你还要不要脸?”
赵舞阳完全没料到,他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陈玄策却不给他半点面子。
呵!
陈玄策冷笑道:“我这种正人君子,平生最讨厌的人,就是你这样的奸诈小人。”
赵舞阳再度愣住了。
“哼!”
陈玄策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赵舞阳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正人君子?
就你陈玄策,你也算正人君子?
你在竹林外殴打宗门弟子的那天晚上,我就调查清楚了,那一次压根就是你先动的手,对方只是被动挨打,你却颠倒是非黑白,假装被打成重伤,还把别人的血抹在身上!
你如此卑鄙无耻,竟敢自称为正人君子……
我呸!
赵舞阳一肚子火,却喜怒不形于色,反而笑吟吟的看着陈玄策的背影,挥手道别:“陈师兄好走。”
陈玄策充耳不闻。
山路弯弯。
陈玄策渐行渐远。
赵舞阳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想着:“陈玄策啊陈玄策,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如今,你我都在师门里修行,我投鼠忌器,不敢对你动手。过不得多久,你就会和这群历练弟子一起,离开师门,外出历练……”
“到那时,我看你拿什么来保命!”
赵舞阳眼神越来越冷。
很快。
那些在奕剑台周围看热闹的弟子,成群结队走了过来,朝赵舞阳打招呼。
“各位师弟有礼了。”
赵舞阳风度翩翩的拱手回礼。
众人只觉得如沐春风,纷纷停下脚步,和赵舞阳攀谈了几句,才各自离去。
不多时。
鲁红裳从奕剑台飞来,落到赵舞阳身侧,先是布置了一处隔音阵法,这才说道:“陈玄策果然是天生神力!哪怕他剑术低劣,段飞昂等人,依旧不是他的对手。”
赵舞阳点头不语。
鲁红裳叹道:“陈玄策这人,不好对付啊。”
赵舞阳皱着问道:“大娘怕了?”
鲁红裳冷笑道:“天生神力又如何?匹夫之勇罢了!陈玄策充其量只是一介庸人,区区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而已,我怎么会怕他?我心中惧怕的,只是凌霄仙宗的门规。”
门规!
赵舞阳眼神一凝,叹道:“门规森严啊。”
鲁红裳又问:“你可还有什么后手?”
赵舞阳点点头。
鲁红裳担忧道:“陈玄策此人,阴险狡诈,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务必小心行事。要不,我们不放再等一等,陈玄策只是个庸人,无法修行,躲不过生老病死。不如,等陈玄策寿终正寝以后,你再谋取掌教弟子之位,也不算迟。”
“我等不起啊。”赵舞阳凝神思忖片刻,叹道:“再过几十年,师门不知会出现多少后辈才俊,也许天赋资质,远在我之上,而且又比我年轻,我拿什么跟他们争?”
鲁红裳不再多言。
赵舞阳却叮嘱道:“这段时日,请大娘再也不要故意去针对陈玄策,不仅要善待他,更要让别人知道你对他很好。这样一来,陈玄策死了以后,师门才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鲁红裳眼神一紧,惊道:“莫非你要杀他?”
嘘!
赵舞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鲁红裳告诫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赵舞阳点头微笑道:“大娘放心,陈玄策必将死于非命,而我,跟这件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鲁红裳闭口不言。
赵舞阳回想着陈玄策离去之时得意的样子,越想越气,眼中杀意渐浓,徐徐说道:“按照师门的惯例,过不得多久,杂役峰这群历练弟子,都要去会去一趟息烽岭,猎杀尸鬼妖邪。陈玄策那样的庸人废物,实力微末,在息烽岭当中,被尸鬼诛杀,死于非命,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