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我砍竹子?
还直接扛着竹子送上门来了?
陈玄策瞅着聚在门外的众人,又看了看那根被众人扛过来的竹子,看着看着,心中渐渐疑惑起来。
不对啊。
杂役峰这些宗门弟子,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跑到我面前来献殷勤?
这事有点不正常。
昨天,我去竹林的时候,在山下竹楼找王泰然学剑术,王泰然不肯加班教我也就罢了,周围的宗门弟子,也没有任何一人,跑到我面前主动说要教我。
很显然。
凌霄仙宗的门人弟子,早就听说了我是个庸人,没有灵根,修仙无望,没得半点前途,这才不将我放在眼里。正因为这样,昨天那群欺辱王泰然之辈,才敢在我这个掌教弟子面前,大肆叫嚣。
哪怕我将那群人,毒打一顿,打出了名声,再去竹林里砍伐金丝玉竹,林中那些宗门弟子,也没有任何一人,跑到我面前来帮我砍竹子。
由此可见。
在杂役峰这群弟子心中,我这种没有灵根的庸人,只是个废物,不值得他们向我献殷勤。哪怕我是掌教弟子,是青冥峰首座,也没资格让他们来巴结我,奉承我。
为何……
今天突然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科学!
陈玄策摸着下巴,沉思良久,越想越疑惑。
门外。
那群宗门弟子得不到陈玄策的回答,已是有些按耐不住,开始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语。
“昨日,陈师兄真是悍勇无双啊!”
“那群有眼无珠的东西,竟敢在陈师兄面前叫嚣,哪怕被活活打死,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打得好!”
“可惜啊,昨天我不在竹林,没有亲眼目睹陈师兄大发神威,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众人溜须拍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
陈玄策越听越不对劲。
呵!
我只是在竹林里打了一架,全靠着对方不敢还手,才能够兵不血刃,大获全胜,算不得真本事。
那一场打斗当中,我没有显露出半点仙门弟子应有的超凡手段,自然也不可能改变我在众人心中的“庸才废物”印象……
这群人凭什么来巴结奉承我?
哼!
事出非常必有妖。
只怕是……
有人想害我。
谁要害我?
我刚刚来到凌霄仙宗,跟这里的宗门弟子素不相识,没仇没怨,到底是谁,要阴谋诡计害我?
不过。
司徒长老很不待见我啊。
昨天我还在他面前,说我想静静……难道就因为那件事情,让她怀恨在心?
鲁红裳似乎也不待见我。
难道那个老女人知道她得不到我的身子,于是对我因爱生恨?
得不到我就要毁掉我?
有可能啊。
爱情是盲目的。
鲁红裳若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难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是昨天那群被我殴打之人,恨透了我,又因为我是掌教弟子,他们不敢明着来找我的麻烦,于是暗地里玩一些阴谋诡计……
陈玄策想着想着,心中一阵冷笑。
门外那群宗门弟子不知陈玄策心中所想,还在叽叽歪歪的说个不停。
“诸位!”
陈玄策终于开口。
众人立即安静下来。
陈玄策神色肃然,义正言辞的说道:“凌霄仙宗早有规矩,凡是来到杂役峰的历练的宗门弟子,都要亲自去砍伐金丝玉竹,亲自制造符纸,我又怎能让诸位帮我砍伐金丝玉竹?”
众人听到这话,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我意已决。”
陈玄策断然拒绝道:“诸位不必再说。”
众人又是一阵劝。
“诸位师弟……”
陈玄策扫视众人,眼神渐冷,语气也变得格外冷冽,道:“我是掌教弟子,理当以身作则,诸位却要帮我砍竹子,难道是想故意害我,要陷我于不义?”
众人连说不敢。
陈玄策指着那根被众人送来的金丝玉竹,道:“诸位替我送来这根金丝玉竹,好意我心领了,至于砍竹子之事,不可再提,违者……门规处置。”
门规!
众人吓得面面相觑。
陈玄策摆手逐客,道:“各位都散了吧。”
砰!
陈玄策不等门外众人回答,已是关上了院门,再将眼睛贴在门缝处,悄然观察,等到众人转身走远,陈玄策才打开院门,把门外那颗金丝玉竹搬进院中,旋即离开了杂役峰,来到僻静无人的地方,掏出白鹤羽毛,轻轻挥了挥。
很快。
小月沿着山坡飞驰而来,刚落地就问:“首座眼神深沉,是不是什么心事?”
陈玄策遥望杂役峰,冷笑道:“总有刁民想害朕!”
啊?
小月听到“朕”这个称呼,惊问道:“首座难道凡俗间,某个国家的帝王吗?”
陈玄策摆手道:“不必在意这些细节,你只要知道,有人想害我就行了。”
“是谁?”
小月气呼呼的问道:“哪个不知死活之人,竟敢谋害首座?首座你快告诉我,我立即去找司徒长老告状,狠狠的处罚那人。”
陈玄策打量着小月那雪白惹眼的白鹤外形,沉声道:“正因为不知道是谁,我才把你叫过来,让你帮忙打探消息。但你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做,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你行踪,你有办法吗?”
白鹤点点头,身躯轻轻一颤,急速变小。
原本二三尺高的小鹤儿身躯,瞬间变得比麻雀还小。
扑腾!
小月扇着翅膀,飞到陈玄策身前,娇声道:“我现在变得比麻雀还小,别人很难看到我的行踪了。”
陈玄策点点头,吩咐道:“你去找王双开,让他到这里来见我。切记,要偷偷的去,直接找到王双开,让他悄悄的行动,行事一定要隐秘,不要让别人看到……”
“尊令。”
小月飞驰而去。
陈玄策走进林中,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下,静静等待。
不多时。
山林外走来一道身影,左顾右盼,鬼鬼祟祟,正是王双开。
“王师弟快过来。”
陈玄策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道:“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王双开赶紧拱手施礼,把姿态放得很低,道:“师兄只管吩咐。”
陈玄策道:“昨天,鲁红裳去了缥缈峰以后,这杂役峰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平常的事情?”
王双开拱手道:“敢问陈师兄,什么样的事情才算不平常?”
陈玄策直接将先前有人送竹子上门之事,略略说了一说,又道:“……此事必有蹊跷!王师弟,你怎么看?”
王双开沉思良久,沉吟道:“难道是他?”
陈玄策问道:“谁?”